第12章 禁制的威力
“我身上的繃帶……是你纏的？”葉秋水冰冷的說道。
之前，她剛蘇醒，對身邊的一切沒有認知。
現在，了解了事件緣由，知曉了自身情況，最開始緊繃的心態無存，便打算追究，她最在意的清白。
牧長安一愣，暗道不好。
剛才太激動，忘了這茬事。
纏繃帶的時候，他可是把人家全身都摸遍了……
牧長安獃獃地轉頭，尷尬地點頭：“繃帶是我纏的。”
話落，牧長安感覺四周的溫度驟然下降，明明是四月夏日，他卻感覺到秋冬的寒冷。
“我看你受了那麼嚴重的傷，血流不止的，肯定需要包紮止血！”牧長安趕緊解釋。
他是迫不得已的啊！
“我的肉身境界已達不朽，受傷可自行恢復，不需要止血，你這樣多此一舉是為了……”
她話還未說完，牧長安便插嘴。
“我哪裏知道這個！”
“話說，你那肉身怎麼練的，那麼高掉下來都沒摔爛，摸起來又是軟……”
牧長安忍不住吐槽，他是真的想知道為什麼。
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來，怎麼做到不死的。
但是，剛說到一半，突然間意識到什麼，趕緊捂住嘴巴。
果然，葉秋水聽見他的聲音，眼神逐漸浮現出殺機。
“你摸了本座身子？！”
她的語氣猶如幽谷深潭般寒冷刺骨。
與此同時，一柄由靈氣幻化的長劍忽然放在牧長安的肩膀上。
那柄劍距離脖子有些遠，但卻能感受那冰冷的鋒刃，毫不懷疑地說，只要這劍主人手一動，牧長安就會身首異處。
牧長安第一眼看見劍的那刻，差點嚇尿了。
我靠！
一言不合就用劍，果然是修真大佬。
要不是有着禁制保險，他很可能直接跪地求饒了。
想到這女人殺不了自己，反倒冷靜下來。
反正有禁制存在，自己死不了，怕什麼。
“我又不是仙人，不能意念控物，包紮過程當然要觸碰身體，不然怎麼包得緊？”牧長安看着葉秋水的眼睛，語氣平靜。
“你放心，不該碰的地方我絕對沒碰！”
“不該碰的地方……不該看的地方，你看見了？！”
葉秋水的眼神變得更加危險。
她的法衣破損程度跟半裸無異，一想到自己的身子被這個男人碰了，還被看了，她心中的怒火就再也遏制不住。
說完，葉秋水單手一翻，長劍拐了一個彎指向牧長安的雙眼，毫不猶豫地刺下去。
“淫賊，還我清白！”
看我身子，就挖掉他雙眼，還我一身清白。
這是仙界大佬，葉秋水的做人準則。
能修行到頂峰的人，絕不是心慈手軟之輩。
“卧槽！”
“你怎麼不講道理啊！”
tm的還真刺啊！
不是有禁制嗎！
長劍襲來，牧長安來不及想太多，下意識地用雙手去接。
砰！
牧長安雙手合十，空手接白刃。
“喂，有話好好說，別衝動啊！衝動是魔鬼，都可以商量的啊……”
牧長安雙手抓着白刃，口中哀號。
不是說不會殺他嗎，這是怎麼回事啊！
難道是禁制出bug了？
葉秋水羞怒的眼神中滿是殺意，沒有注意到牧長安身為一個凡人卻接住由靈氣幻化的劍刃的特異。
“本座的身子，從未有任何男人摸過，你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
說完，葉秋水手臂用力，打算刺穿牧長安的腦袋，結果卻發現，無論她手臂如何用力，都無法前進分毫。
“咦？！為什……”
牧長安也奇怪地看着她，心中重重地鬆了口氣。
還好禁制沒出bug。
現在，死不了……
“為什麼……我，你……”
葉秋水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她本以為是單手力量太弱，改為用雙手，卻還是無法使劍前進。
明明雙方力量差距巨大，她甚至無法將劍抽出來。
就像是中邪了一般。
“你對我做了什麼？”
葉秋水咬牙問道。
經過探查發現，在她的神魂深處有股莫名的意志在影響着她，導致她無法對這個男人下殺手。
那是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意念，根本無法抗拒。
牧長安見對方拿自己沒辦法，膽子也大了起來。
“不就是摸了一下嗎，又不會死……”
“你！”葉秋水怒目而視，被氣得想要噴火。
她葉秋水一生縱橫九州，橫壓絕代天驕，誰見她不是心生畏懼，畢恭畢敬，何時受到過這種羞辱。
“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我一個凡人能對你這樣的仙子做什麼，不過是一些自保的手段而已。”
牧長安聳了聳肩，看着眼前女人的表情，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他就喜歡這種，想弄他，又拿他沒辦法的表情。
“大姐，你要搞清楚，我要是想對你做些什麼，你昏迷的那段時間早就做了，還等你醒？”牧長安斜着眼看她。
牧長安鄙視的眼神觸及到葉秋水心中的自尊。
“啊啊，我要殺了你！”
“絕對要殺了你！”
這個男人竟然敢說這種話！
葉秋水瞬間怒火中燒，羞怒的眼神中充滿了殺意。
她不僅被侮辱了，還被調戲了！
這個男人一次又一次奪走她的第一次，她要同歸於盡！
牧長安感覺這女人快要瘋了，便不再去激怒她，反而把姿態放低。
“好了好了，冷靜冷靜……實話實說吧，我救你的時候，為了我的人身安全，下了一道禁制，只有在你想殺我的時候產生妨礙而已。”
“剛才的情況應該是禁制發生效果的解釋。”
“我就是一個實實在在的普通人，才活了二十年，一生才走了五分之一，所以怕死，非常地怕死。”
“我就是擔心，救了你，你反過來恩將仇報，我又沒能力反抗，所以給你上這麼一道禁制也是為了保命，能理解否？”
“而且，事實證明，我的擔憂也不無道理。”
牧長安攤着雙手，睥睨地看着葉秋水。
如果沒有禁制，剛才他就被殺了。
他能理解對方的憤怒，但不能認同這般肆意殺人的行為。
怕死，也有錯嗎？
葉秋水聽了這一番話，不知為何，那股同歸於盡的氣勢減弱許多。
她抿着嘴唇，似乎想說什麼。
“至於禁制的其他能力，你放心，就那一種，只要你不要想着殺我，就不會有感覺。”
牧長安看着葉秋水微動的嘴唇，想到了她在擔心什麼。
“還有啊，給你纏繃帶的時候我是閉上眼睛的，什麼都沒看到，嗯……什麼都沒看到！”
牧長安說著說著，有些心虛地移開視線。
腦海中不自覺的浮現出某些不可描述的畫面片段。
他當時確實是閉上眼睛的，這一點是肯定的。
但是，他的意識卻連接着整座仙府。
整個仙府就是他的眼睛，不然，閉上眼睛怎麼纏繃帶，啊！不對，閉上眼睛，纏繃帶這不更好！
該死，他當時怎麼沒想到呢。
牧長安追悔莫及……
這也是葉秋水在仙府中沒有開口的原因，反倒出了仙府才說話。
在仙府裏面，她有種一直被人注視的感覺，十分不舒服，卻又無法查明原因。
“你說的都是真的？”葉秋水對他的怒氣減弱了一些。
“千真萬確！”牧長安不斷點頭。
葉秋水柳眉微皺，判斷話語真假這種手段，以她現在的神魂力量還是能夠辦到，更何況目標只是一個凡人。
所以，牧長安這番解釋讓她信了八分。
剩餘兩分，是因為對方最後心虛地移開了視線，話肯定沒有說全。
她無法接受自己守身如玉幾千年的身子被一個陌生男人看光。
即使，這個男人對她有救命之恩！
如果真的清白盡失，她會殺了他，然後自行了斷。
不過，雖然沒有被看光，但也還是被摸了，這個事實讓她有些無法接受。
一想到她守身如玉幾千年，從未有過男人接近她的身體，如今，這般被人折辱，心中的憤怒不亞於姜無涯對她的算計。
可是，滿腔怒火無法發泄，只能強行壓制，心中默念清心咒，暴躁的情緒逐漸平復。
冷靜過後，她也知道先前的行為有些衝動，冷漠的雙眸看向牧長安帶着一絲歉意。
“冷靜下來了？”牧長安小心翼翼的看了葉秋水一眼，“能不能把劍收了，感覺好奇怪……”
他見過很多被槍指的，被刀指的，被劍指的還是頭一次。
“你先放開！”葉秋水冷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