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堅強的意志

“我想離開這裏。”葉秋水帶着一絲冷漠。

牧長安一愣，下意識的想要說什麼，卻無從開口。

她不想限制別人自由，又不想兩人就這麼分開。

“你先等一下。”

牧長安暗中問禁制，“她要離開，能放她離開嗎？”

“不能。”

“為什麼？”

“仙府外面有一處禁地，以她現在的狀態，出了仙府就是死路一條。”

“還有，她去到外面，可能會暴露仙府的存在，你現在這麼廢物，無法發揮仙府的能力。”

“即使你要放人，我也不會答應！”禁制的語氣不容置疑。

如果讓別人知道仙府的存在，肯定會遭人覬覦。

“你要是沒那麼廢物，也不至於擔心這一點……”禁制鄙夷的說道。

牧長安沒有生氣，反而心情大好，“哦，那就好。”

“怎麼覺得你很高興呢？”

“有嗎？沒有吧……那是你的錯覺。”

他心裏確實有些小高興。

悄悄的看了一眼葉秋水那張冷若冰霜的臉。

雖然冷了點，但長得好看啊，看着養眼！

秀色可餐也！

“仙府外面有一處禁地，非常的危險，以你現在的狀態，出去就是死路一條。”牧長安照着禁制的說話告訴葉秋水。

葉秋水一愣，難不成外面就是隕劍深淵？

是了！

這裏應該是深淵內的一個空間，她重傷落入深淵，通過空間裂縫巧合地進入這裏，最後，被這男人所救。

理清了所有的一切，之前回溯的記憶片段也有了解答，心中困惑已消，心態也有了一些轉變。

她閉眼開始感受這裏的靈氣，吸納靈氣嘗試修補體內道基傷勢。

牧長安發現自己忽然說不出話來。

像是被施加了定身咒般，身體不能動彈分毫。

彷彿有股無形的力量控制身體，他連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獃獃地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那纖細婀娜的身姿，明明近在眼前，卻有種觸摸不到的虛幻感。

想要伸手，手臂卻抬不起來。

該死，這是怎麼回事！

這女人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她在吸取仙府內的靈氣，”短暫的遲疑后，仙府禁制解答了他心中的疑惑。

“吸收靈氣……難道是在修鍊？！”

“猜對了！”禁制聲音有些幸災樂禍：“這女人的道基已毀，這時候進行修鍊，呵呵……”

沒過多久，他身上施加的力量消失不見。

牧長安還未回過神，就看見眼前的女人全身一顫，一口鮮血猛地吐出來，剎那的芳華，染紅衣衫。

葉秋水擦着嘴角血跡，原本紅潤的臉色也轉為蒼白，內心更是五味雜全，黯然魂銷。

道基之傷是無法修補的，不僅如此，在道基沒有恢復之前，她都不能吐納靈氣修鍊。

並且，她的境界還在持續跌落，如果找不到辦法修補道基，最後只能淪為“仙體凡胎”。

想到如此，她的臉色更為蒼白起來，面若死灰。

修行千年的強者，忽然得知自己不能修鍊后的感受，與一個國家級運動員得知自己受了很嚴重的傷勢無法參加訓練的感受是一樣的。

像是一生所追求的事物突然離她們遠去，看不到前行的路又摸不到腳下的地。

這種情緒只維持了一會兒，葉秋水臉上的神傷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無比堅定的意志。

我既然墜入深淵未死，一切皆有可能！

我要找到辦法恢復道基，然後向姜無涯報仇！

我葉秋水一生沒有算計，自然不能栽倒在算計之下！

“嘖嘖……這女人的意志真是恐怖！在這種打擊下，居然沒有選擇放棄……”禁制呢喃着，聲音很小，牧長安也沒注意去聽。

牧長安的注意力全部在葉秋水身上。

對方一瞬間露出的那種虛弱感，足以讓任何男人憐惜。

她本可以把這種情緒完全地抒發出來，卻強行讓自己振作起來，還要裝作無事發生的模樣。

一個人強撐的樣子，讓牧長安心裏感到刺痛。

他也是一個人，體會過一個人強撐的痛苦。

或許，不是她想一個人去承擔，而是她身邊沒有人能給她承擔，只能選擇一個人扛。

牧長安嘴唇蠕動了幾下，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說他願意承擔？

有資格嗎？

“最沒用的仙府主人，你在那一個人感傷什麼啊。”

禁制的聲音忽然在腦海里響起。

“嗯？”

“你要是再讓這女人待在這仙府裏面，好不容易救的人，過一會兒就要死了，這次死了，我可不想再去救她。”

“她現在的情況不適合一直待在仙府，你們要繼續聊，就去別處！”

別的地方，當然是牧長安的出租屋。

禁制這是要趕人了。

牧長安頓時感到不滿。

到底你是主人，還是我是主人啊！

牧長安咳嗽了一聲，上前說道。

“這位……仙子？這裏的靈氣不適合你現在的狀態，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回之前的租屋去吧。”

葉秋水認真的看了牧長安一眼，點頭昂首，似是認同他的話。

她現在不能自主修鍊，自然無法吸納靈氣融入氣海，繼續待在這裏也無濟於事。

況且，這裏的靈氣異常濃郁，即使不去吸收，也會硬生生地闖入自己體內，對她現在的狀態反而是一劑毒藥。

如果她的道基沒有損毀，便能藉此地的靈氣在短時間內重回巔峰。

可惜，已成定局，給她再來一次的機會，她一定會選擇相同的答案。

心跡如此，葉秋水的眼神閃過一絲黯淡。

出了仙府，回到租屋。

葉秋水冷眸看向牧長安，終於忍不住開口。

“我身上的繃帶……是你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