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先天石胎乾坤造化
沈謹言的全身,宛如先聖降臨一般,被白芒覆蓋。
‘嘩~嘩~"
恍惚間,他似乎聽到了河水奔騰的聲音。
一條寬闊的大河,驟然顯現於腦海。
從虛無處起,亦流向虛無。
“這是...文溪?!”
回過神來的他,內心喜悅,難以言表。
“終於入品了!”
這條文溪的出現,就代表了他已然踏入儒道修行的門檻!
九品,立身境!
自此耳聰目明,身康體健,百病不生!
等等,怎麼有點不對勁!
感應着腦海中這條奔騰不息的大河,心中疑竇漸生。
你管這叫文溪?
誰家的溪長這樣?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異變又生!
一快模樣怪異的漆黑鐵片,精光湛湛,憑空懸浮在他的面前。
沈謹言瞳孔微縮。
“這是...剛來時那塊從天而降的隕鐵?!”
鐵片陡然化作一道流光,鑽進了他的眉心。
一道如同洪鐘大呂般的聲音迴響在他的腦海。
“以心火為基,以文氣為柴,鑄就無上神胎!”
緊跟着,一股龐大的信息流如狂潮般爭先恐後地涌了進來。
先天石胎!
乾坤造化!
永鎮山河!
洶湧湍急的文河之中,一塊普普通通的石頭,佇立其中。
彷彿一塊礁石,正在承受着河水的拍打。
文河中的文氣,源源不斷地被石胎緩慢吸收。
同時,石胎之上出現一個漆黑的空洞。
石胎乃先天頑石,生而便有九竅,只是盡皆閉塞。
隨着儒道修為每升一品,先天石胎便會開一竅。
這漆黑的空洞,正是石胎之竅穴,神妙非凡。
看着腦海中這一幕,結合這股龐大的信息流,沈謹言瞬間明白了一切。
“這就是...儒道始終無法入品的真正原因!”
“也正因如此,才鑄就了這無上神胎!”
“也就是說,往後修行,儒道精進的同時,武道也可通神?”
“好造化,當真是好造化!”
...
翌日清晨,太陽初升。
沐浴,更衣,出門。
沈謹言走在幽靜的小院中,腳下踩着枯枝敗葉,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此時,朝陽透過稀疏的落葉,星星點點地落在了他的一襲青衫上,再加上他不俗的樣貌以及沉穩的氣質。
望之,宛如畫中人。
東院不大,沒過多久便走到了院門口。
當他推開門時,只見一個如同小山般高壯的身影杵在門口,擋住了他的去路。
傅有才依舊穿着昨日有些緊繃的灰色長衫,定定地站在門口,寸步不讓。
果然還有後續...沈謹言面無表情地淡淡道。
“滾開。”
數息過後,傅有才仍舊杵在原地,一言不發。
“你讓是不讓?”
他眉頭一皺,語氣多了幾分不耐煩。
傅有才聞言,答非所問。
“三少爺昨夜的一席言語,還真是字字凌厲。”
“不過我翻來覆去想了一夜,總算是想通了一些關竅。”
說到此處,他臉上浮現出一絲得意的笑。
“大梁鐵律,確實規定,毆打有功名在身的讀書人,皆是重罪。”
“我也確實不敢碰你...”
“但是,我不碰你,我就堵在你門口,你又能奈我何?”
“哈哈哈,就不讓你!”
傅有才得意大笑,彷彿有一種智珠在握的感覺。
緊接着,他便仰天長嘆。
“可恨可恨,我這種舉世無雙的聰明人,怎的就沒投生在大戶人家,否則如今文壇,當有我一席之地。”
明明這麼普通,但卻怎麼會這麼自信...沈謹言一時語塞。
不過蠢貨雖蠢,有時候確實也會瞎貓碰上死耗子。
對方堵門的時機,以及對大梁律法的漏洞,都抓得還算精準。
若是在昨夜之前,面對這種情形,或許他還會栽個大跟頭。
不過現如今...沈謹言輕笑道。
“你說的不錯,大梁律法中,確實沒有法規明確表明堵門有什麼問題。”
“不過有一點你可能忘了。”
“啥忘了?”
“那就是主子教訓惡奴,乃天經地義!”
傅有才聞言一愣,而後認真看了看他偏瘦的身形,粗曠大笑。
“哈哈哈...”
“就你這身子骨?”
“還想找我練練拳腳?”
“當心走兩步別摔了才是。”
“你看這是啥?”
沈謹言認真地伸出右手張開。
“你的手。”
沈謹言搖了搖頭。
“不,這是一個大比兜。”
“啪!”
他這一巴掌,突然就朝着傅有才的臉上招呼過去。
這一掌勢大力沉,竟發出了一聲悶響。
饒是傅有才皮糙肉厚,也給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整懵了。
“你...”
“啪!”
又是一巴掌過去。
傅有才搖搖晃晃,整個人都站不穩。
“哎喲...你...”
“啪!”“啪!”“啪!”
接着,就是不間斷的三個大比兜。
傅有才直接栽倒在地,半天爬不起來。
“你...別...”
“還真是個皮糙肉厚的貨。”
沈謹言搖頭失笑,同時甩了甩手。
正當他又是一掌下去的時候,傅有才似乎回過氣來,顧不得傷勢,苦苦求饒道。
“別...別打,我錯了,我錯了,三少爺。”
“我們都是讀書人,講道理,凡事都要講道理。”
沈謹言裂嘴一笑,舉起右手。
“現在總曉得這是什麼了吧。”
“是是是,知道了知道了,大比兜,大比兜...”
傅有才嘴角溢血,捂着腫脹的半邊臉,點頭如搗蒜。
就這,還仗勢欺人?
這求饒的速度...沈謹言頓時無言以對。
他很無辜,因為他確實是在講道理。
只不過,拳頭講出的道理,效果比想像的更好!
“罷了,罷了,今後你好自為之。”
“若想講道理,歡迎隨時來找我。”
“沈某恭候大駕。”
“一定一定。”
“不不不,不一定。”
傅有才先是點了點頭,而後猛地搖頭。
沈謹言搖頭失笑,隨即準備離開。
“等等,你...三少爺,武夫?!”
傅有才捂着半邊豬頭臉,似乎回過神來,難以置信地看着他的背影。
聽見這個疑問,他停駐身形,淡淡回答道。
“沒,嗑藥了。”
傅有才眼目圓睜,他萬萬沒想到,居然還能有這一招。
‘噗!"
不知是傷勢過重,還是心中鬱氣難解。
一口鮮血順勢噴涌而出,灑落一地。
沈謹言笑了笑,頭也不回,洒然離開。
沒走多久,他突然腿腳一軟,一個踉蹌差點跪在地上。
好傢夥!
快被吸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