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螳螂捕蟬

山林里的李恪，始終觀察着庫莫奚與契丹，雙方已經打的快要虛脫了，但兩者之間的世仇讓他們殺紅了眼，依然死死纏住對方。

「時間差不多了，整軍，準備收網！」李恪一聲令下，全軍迅速動起來。

很快，正在纏鬥的奚人和契丹人感覺腳下的地面在劇烈的抖動，接着就聽到了轟隆隆的馬啼聲。

即便如此，雙方仍不敢放鬆警惕，畢竟正處在廝殺中，一旦自己走神，就會被對方一刀結果性命。

會不會是我們的援軍到了？我們再次派人求援，這個時間也該到了，嗯，沒錯，我們的援軍到了！

庫莫奚兵將：現如今契丹軍已經筋疲力盡，我方援軍殺到，看來契丹要全軍覆沒啊！開心！

契丹兵將：現如今庫莫奚軍已經筋疲力盡，我方援軍殺到，看來庫莫奚要全軍覆沒啊！興奮！

幾息之間，李恪已經率全軍殺到兩番陣前。

在還有大約三百步時，李恪的所有部曲兵都樂了，筋疲力盡的庫莫奚和契丹兵士，全都是左手右手一個慢動作，右手左手慢動作重播……

兩番兵士已經徹底力竭，本準備用重騎兵先搞一輪對抗、砍殺的，看來用不上了。

李恪當即調整戰術：「重騎兵退出第一波攻擊，輕騎兵上前！」

身邊的傳令兵迅速舞動旗子，發出旗語。

沖在最前面的重騎兵見到，兩番兵士一個個在播放慢動作，就知道今天的首功與自己無緣了。

看到旗語，重騎兵當即錯位併入兩側隊列，衝擊的重騎兵方陣中，瞬間空出一條條縱向通道。

被掩護在重騎兵後方的輕騎兵方陣，迅速從通道中穿過，移動到重騎兵方陣前方。

重騎兵是人和馬都披全副鐵甲的，包裹的嚴嚴實實，專門用來衝擊、硬剛敵騎兵的，雖然防護好，經的起第一波的攻擊，但衝擊速度提不起來。

如今，對方已經成了軟腳蝦，首要的目標是以雷霆速度，在其還來不及作出防禦調整之前，在最短時間內，滅殺其戰力。

這時候，裝備半身甲的輕騎兵，就是最好的選擇。

「不對，這不是我們奚人的援軍！啊……！我的手臂呢！」

「不對，這不是我們契丹的援軍！啊……！我的頭呢！」

李恪一馬當先，率先衝進陣營，眨眼間就砍翻了幾人。

柴彪、曹騰、沙進、岑雄幾位護衛統領，緊趕慢趕，終於率王府護衛隊追上了李恪，立即成防禦隊形，站位在李恪周圍，一邊殺敵，一邊護衛。

由於這次是面對數萬敵軍，李恪只留下幾百人看管輜重馬匹，其餘人連同自己護衛隊全上，不留預備隊，破釜沉舟，務求一擊滅殺。

奚人和契丹人這才反應過來，根本不是自己的援軍，而是唐軍！

頓時，心如死灰。

奚人：完了！

契丹人：芭比口了！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李恪率騎兵已經在兩番陣中殺了幾個來回，對方還處在懵逼中沒有回過神來，戰場已經成了單方面的屠殺。

兩番兵士都在等待自己將領發出投降的命令，可遲遲沒有收到，一部分人怕是永遠也收不到這樣的命令了。

兩番將領們之所以沒有發出投降的命令，是因為都窩着一口氣。

庫莫奚將領是覺得，自己辛辛苦苦劫掠來這麼多唐人百姓和糧食，終於能在部族裏揚眉吐氣、耀武揚威了，不想卻遇到了天殺的契丹人壞了好事。

好不容易把對方打的力竭，卻又冒出了一群唐人兵士，前功盡棄、前功盡棄，怎麼能甘心！

契丹人覺得，出動了這麼多人出來，入唐境劫掠，只撈到了一點點收穫，說出去不夠丟人的！

總算有奚人送快遞上門，不至於白跑一趟，這要是帶回去了，那必須是大功一件！可正在簽收快遞的過程中，又被唐人兵士壞了好事，好恨啊！好恨！

於是，兩番將領都不肯輕易下令投降。

畢竟從人數上來看，唐人是以少對多，兩番將領覺得，如今他們兩者成了同一戰線上的人，在兵力上大於唐人，還是有打退唐人的希望的。

砍殺繼續。

一時間，滿地的斷臂殘肢，滿眼橫七豎八躺倒在地的敵軍，滿耳痛苦的哀嚎呻吟聲。

兩番兵士很迷茫，到底是怎麼了？

他們怎麼也想不通，只是按照慣例，進入唐境劫掠而已，太稀鬆平常了，就像出門放牧、進山打獵一樣正常的事，怎麼就遇到了滅頂之災？

看來，今天這伙唐人不同以往，今天的唐人，太暴虐、太狠辣、太兇殘！

濃重的血腥味瀰漫著整個戰場，在唐人殺意越來越盛之下，兩番兵士的膽，碎了，心理防線，徹底崩塌了。

看着將領們臉上依然濃濃的不甘，兩番兵士們顧不了那麼多了，自己的命要緊！

投降！

我們投降！

一開始有三三兩兩的兩番兵士，大喊着丟掉手裏的武器，接着是幾十人、上百人、上千人，陸陸續續丟掉武器投降。

李恪的輕騎兵，繼續追殺沒有放下武器的兩番兵士，重騎兵立即上前，看守住降兵。

眼見回天無力，兩番將領都帶令身邊的人開始向北撤退。

暴跳如雷的兩番將領，一邊發瘋似的縱馬奔逃，一邊歇斯底里的大聲咒罵，李恪帶領輕騎兵緊緊咬住對方的尾巴不放。

追趕中，又把數千人砍落馬下。

直到逃出北部的山口，兩番兵士才分別逃往東西兩個方向。

李恪下令停止追擊。

「雷良發，帶2000人，找個合適位置紮營，守住這個山口。」李恪下達命令。

「喏！」雷良發果斷應答。

「你可要守好了，以後這個山口以內，就是咱們的窩了，可別不小心讓人把咱們的窩給端了！」李恪又慎重交代。

「殿下放心，末將願以性命擔保！」雷良發鄭重拱手道。

李恪點了點頭，接着道：「聞成松，帶2000人，打掃沿途戰場，清點我軍傷亡人數。」

「喏！」

「耿思承、伍弘、賴世宏、屠志，你們四人，各帶500人，趁對方軍隊逃走，趕緊清掃整個盆地內的小部落，把人口、牲口，會喘氣的都給我擄回來。膽敢反抗，送他們上路。」

「喏！」

「好了，行動吧！」李恪擺了擺手。

「喏！」幾人齊聲應答，然後火速前去執行。

李恪帶領剩餘的人，回到山口以內。

沿着托紇臣水，逆流一路南行，李恪催馬登上一個丘陵，抬起馬鞭，指着遠方一處遼闊、平坦的河邊空地：

「就在那裏建城吧，改托紇臣水為寧水，建城名字為，寧城。州為寧州。以後這方圓500里（周長）的寧州就是咱們的老窩了！」

柴彪：「寧城，寧州？寧，平靜、安定、吉祥，好！」

曹騰：「寧城好！好！好名字！殿下果然大才！」

沙進：「寧州！這名字不錯！」

岑雄：「嗯，寧州，我看行！殿下大才！」

李恪一陣無語：什特么大才！我從後世搬來的，能不好嗎！四個護衛統領，四個馬屁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