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新聲季》的決賽邀請
上午十一點。
杜青回到青夢，召開部門高層會議，聽取各部門彙報昨夜之後，楚清秋和青夢受到的具體影響，以及後續該如何處理。
「我先來吧。」
楚清秋的經紀人趙華榕主動開口。
所有人的目光向她看齊，確實該她先說。
昨晚楚清秋搞出那麼大的動靜，公司內部卻沒有提前收到一點風聲，她這個經紀人難辭其咎。
面對大家審視的目光，趙華榕心中苦澀，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平靜地開始彙報：「截至上午十點，全網與清秋相關的熱搜共八十七條。」
會議室內集體瞪大了眼睛。
儘管早有心理準備，但當她說出這個數字時，各部門的負責人們還是驚到了。
熱搜近百條！
往常，三個月也不一定能有這數據，可這次，只用了不到十二小時！
這什麼人氣？
杜青也是呼吸一滯。
要擱到平常，楚清秋能有這份熱度，她怕是做夢都要笑醒。
可一想到這恐怕是楚清秋，也是青夢最後的高光時刻，她就心痛到無法呼吸。
趙華榕繼續彙報：「粉絲方面，同樣截至上午十點，清秋微博掉粉二十三萬，這部分粉絲，基本都是活躍粉絲。」
杜青心更痛了。
這波掉粉，楚清秋堪稱元氣大傷。
如果按照上月發佈的那份活躍粉絲排行，她這一夜的掉粉量，如果放到零粉絲的素人身上，能瞬間讓他躋身榜單前十，成為頂流。
趙華榕繼續扎心：「另外，粉絲自發組織的較大規模的應援站，關閉三分之二。有許多核心大粉，也紛紛宣佈脫粉。並且，清秋的掉粉勢頭，仍然後勁十足。」
在發言的最後，她想活躍下氣氛，但好像起到了反效果。
會議室內靜悄悄的，每個人都是愁眉苦臉的。
這次，楚清秋的損失太大了，大到不可接受的程度。
而她大量脫粉，也將直接影響到青夢的興衰。
可不論他們接不接受，事情都已經發生。
「說完了？」杜青問道。
趙華榕點頭，「嗯。」
杜青又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秋秋身邊是有一個貼身助理的吧？」
趙華榕道：「對。」
杜青嗯了一聲，沒再說話，而是把視線投向別的部門。
雖然她什麼都沒說，但趙華榕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作為楚清秋的貼身助理，這麼重要的事情發生之前，卻沒有一點消息傳回青夢，那這個助理還有什麼存在的必要？
其實這事都不用杜青提，要不是她一直沒騰出手，早就把李琪開除了。
「我來說一下廣告和代言方面的影響吧。」
娛樂營銷部經理接着趙華榕發言，「今晨，我們正在洽談的十家廣告公司，有七家突然沒了下文。」
「目前，楚姐共簽有三商業代言合同，無論數量還是質量，都為女藝人之最。」
「昨晚之前，三中有強烈續約願望的為二十二家，但昨晚之後，大部分商家似乎都持觀望態度，續約態度不再那麼……」
「好了。」杜青叫停了他的彙報，按了按自己的眉心，道：「這話題就先到這，下面我們來討論一下，該如何收拾這爛攤子。」
趙華榕依舊是第一個說話，「杜總，解鈴還須繫鈴人，我認為，我們還是要以周子午作為突破口。」
「我？你們確定沒找錯人？」
出租屋內。
周子午接到了一個讓他沒想到的電話。
「周先生說笑了，我們找的就是您。由於您之前在《新聲季》的超高人氣以及優異表現，我們楊導特意交代……」
十分鐘后。
「嗯，那我再考慮考慮，晚點聯繫你們。」
「嘟，嘟，嘟……」
盯着手機看了良久，周子午笑了。
他本以為，作為當「黑」小生，已被人噴成狗屎的自己，是個人人都唯恐避之不及的存在。
沒想到，還真有人尋着味找上門來了。
流量真是個好東西啊。
不管是紅的還是黑的，只要擁有了它，就算你是屎，某些人聞起來也是香的。
不過說實話，他其實不是很想回去。
錢的話，他們給的那點，他已經看不上了。
其他方面，除了給《新聲季》增加流量，他能得到的就只有罵名。
一點好處沒有，回去幹什麼？
不對，如果自己被罵得更狠，還可以繼續找楚大戶要精神補償啊。
相比於節目組，楚大戶要大方多了。
不過，他也只是想想。
他沒有某種特殊的癖好，找罵這種事，還是算了。
就在他打算回絕《新聲季》節目組時，電話又響了。
當看到來電人姓名時，他頭皮發麻。
老媽。
她這個時候打電話，想也知道為什麼，自己「結婚」的事，八成被知道了。
「媽？」
對方一直沒說話，他便試探着叫了一聲。
「開免提吧，我和他說。」周文山看着眼眶紅紅，說不出話的妻子，湊近了道：「喂，子午，我是你爸。」
周子午小心翼翼地問道：「爸，您有事嗎？」
「嗯。」周文山也沉默了兩秒，道：「子午，你結婚的消息，怎麼不跟我和你媽說？還有，昨天你往家裏打的錢，是你老婆給的吧？」
老爸的話，讓周子午最後一絲僥倖也消失殆盡。
自認能說會道的他，此時卻啞口無言，「爸，我……」
「子午啊。」周文山語重心長道：「我知道，你成年了，有自己的思想。我和你媽也不是那種老頑固，你談戀這件事。」
「兒子。」張素悅叫了他一聲，擦擦臉上的淚痕，道：「媽相信你，只要你們是因為了，先不說了，我和你爸下午還要出攤，現在得去準備了。」
說完，她直接掛了電話。
她怕再說下去，自己會忍不住哭出聲。兒子被那麼多人罵，還罵得那麼難聽，她光是想想就難過。
聽着電話傳出的忙音，周子午愣在原地，怔怔出神。
良久，他回過神來，撥通了楚清秋的電話。
「喂，楚老師，《新聲季》節目組打電話邀請我了，我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