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晉王府內殺雞儆猴
入晉王府,晉王府的下人們已經在門口見識過這位落北公主的厲害,絲毫不敢怠慢,立刻領着人去往了昨日收拾出來的「明羽閣」。
邢芷嫣將明羽閣打量了一番后,站在閣樓上,看着對面的寢殿,眼眸眯了眯,「那邊是殿下的寢殿?」
下人葯兒聞言朝邢芷嫣所看的方向覷了一眼,立刻點頭道:「是,那邊正是殿下的寢殿。」
她這個閣樓位置倒是不錯,幽靜,院中景色還不錯,站在閣樓上,可以將沈逸舟寢殿收入眼底。
如果剛才她沒有看錯的話,影塵拉着一個男子急匆匆地衝進了沈逸舟的寢殿,而且被影塵拉着的男子手中還提着一個箱子。
身為醫者,她自是知道那是什麼,醫者的藥箱。
沈逸舟出事了?
昨夜不是還好好的,能飛檐走壁入她閨房說厚顏無恥之話,今日就已經到了看大夫的地步。
活該!
邢芷嫣想着,腦海里最先冒出這兩字。
但想了想,她轉身看向葯兒,淡聲道:「殿下此刻在寢殿嗎?」
葯兒眼神微閃,猶豫地一下才緩緩道:「在……只是……」
邢芷嫣眉梢微揚,「只是什麼?」
葯兒思索着眼前的女子就是未來的晉王妃,告訴她應該不會有事的,思索再三,還是開口說了,「只是殿下此刻正中毒昏迷著。」
「中毒?」邢芷嫣一雙漂亮的水眸中閃過一抹詫異。
本以為沈逸舟最多是受了重傷,竟沒想到是中毒了。
呵,這狗男人跟毒犯沖啊!
一連幾天,已經是第二次中毒了。
第一次多虧了她,不然沈逸舟早就命歸西天了。
只是昨夜她瞧沈逸舟也沒有中毒的跡象,怎麼一夜過後就中毒了。
邢芷嫣眸光閃了閃,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她要不要去看看沈逸舟的毒,萬一晉王府的大夫解不了毒,她還是出手解毒,畢竟她很快就要嫁入晉王府了,而沈逸舟更是她未來的丈夫,合情合理要去解毒,就算不處於此理由,她還需要沈逸舟這個依仗,就不能讓沈逸舟英年早逝。
有着葯兒的帶領,很快就來到了沈逸舟的寢殿前。
守在門口的影塵,看見葯兒領來的人,眸光瞬間凌厲了起來,冰冷的視線朝葯兒射去,「葯兒,是忘了主子的交代嗎,竟敢私自帶着外人來主子的寢殿,萬一主子出了事,你這條小命擔待的起嗎!」
葯兒瞬間慌了神,全身發抖,結結巴巴地半天說不出一個解釋來。
「沒,沒……奴……」
邢芷嫣看着影塵對自己充滿敵意的眼神,勾唇一笑,「外人,呵!」話鋒一轉,冷哼了一聲。
只見她眸光一凌,不知如何出手的,翻手間,一支銀針從她指間飛出。
力度控制的非常到位,射出去的銀針沒有穿入影塵的肩膀,只是扎中了。
感覺到一絲疼痛,影塵眉頭一皺,看着自己肩膀處泛著寒光的銀針,心中莫名浮起一抹寒意,但惱怒頃刻就將這抹寒意吞噬了。
「你……」剛吐出一個字來,影塵就發覺自己的身體不對勁,有種力氣被抽空的感覺,甚至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
葯兒瞪大了眼睛看着這讓她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的一幕,嘴巴張的大大的,最後眼睜睜地看着晉王府除了晉王外最有話語權的影塵大人跪……跪下了。
邢芷嫣嘴角噙著一抹邪魅的笑容,邁著步子,悠閑地走到了影塵跟前,伸出手,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捏住銀針,將其拔出,拿在手中把玩。
影塵滿心惱怒和羞憤,抬頭死死地瞪着邢芷嫣,咬着牙,想要站起來,可就是使不上勁。
看着影塵還在掙扎着,邢芷嫣聲音幽幽的,驚訝了一聲,「不好意思,本公主拿錯針了,這針上被本公主下了點葯,就麻煩影塵大人在這裏跪上一個時辰吧!」
什麼?
一個時辰?
他要在這裏跪上一個時辰。
影塵瞪着邢芷嫣的眼神更加兇狠了。
這個女人絕對是故意的,而且這個女人根本就不同傳聞中所言那樣廢物不堪。
單憑他中了女人的暗器來說,這女人就不簡單。
他可是夏胤一等一的高手,他竟毫無任何察覺就中了暗器,還中了毒。
邢芷嫣覷了影塵一眼,嘴角勾了勾,繞過他徑直往前去。
影塵見邢芷嫣要進晉王寢殿的架勢,後背瞬間緊繃,努力地發聲怒吼道:「站住,殿下的寢殿豈是你這個女人可以闖的。」
邢芷嫣一聽,停下了腳步,微微偏頭看向影塵,眼底閃過一抹寒芒,「倘若影塵大人還不知尊卑的話,本公主的銀針足以讓大人千瘡百孔。」
她的聲音很輕很輕,卻令人毛骨悚然起來,彷彿聲音來自地獄在耳邊飄蕩。
如今整個帝都誰人不知她邢芷嫣要嫁給晉王沈逸舟,是未來的晉王妃。
她知道有很多人不服氣她成為這個晉王妃,比如這個影塵。
想要在帝都站穩腳跟,那就得先在晉王府站穩腳跟,如果晉王府一個下人都能對她大呼小叫,甚至不把她晉王妃看待的話,何談在帝都站穩,然後報仇。
俗話說新官上任三把火,那她就晉王府內殺雞儆猴!
影塵就是最好的『雞』,收拾一下這隻毫無敬意的『雞』,晉王府里其他蠢蠢欲動的『猴』就要掂量掂量自己的能力了。
影塵人不傻,很快就悟出了邢芷嫣的用意,想明白了后,他心中一陣發寒。
這個女人太可怕了!
沒有了影塵的阻擾,邢芷嫣輕輕鬆鬆就進了沈逸舟的寢殿。
沈逸舟寢殿很大,找了許久她才找到了休息處。
前方床榻上,沈逸舟絕美的俊顏此刻卻慘白如雪,那雙深邃的眼眸此刻也緊閉着,薄唇不同往日那般不點而赤了,而是泛著黑紫,透著一抹詭異。
他整個人就那樣躺在床榻上,如果不仔細看,根本難以看到他胸口的起伏。
興許是聽到了腳步聲,在沈逸舟床前忙的滿頭大汗的男子頭也不回地怒聲道,語氣中充滿了煩躁,「不是說了,不要有任何人打擾。」
邢芷嫣眉梢一挑,沒有理會,繼續往前走,直到走到距離床榻不遠處停下。
「不將毒血引出,是永遠解不了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