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安國公
酉時中,也就是差不多下午五點半,此時已經是夕陽西下,火紅的霞光照耀着長長的隊伍,顯得更加修長。
林世軒他們的隊伍最終還是在天黑之前趕到了軍營,此時正在卸柴火,其他隊伍也是從不同方向軍營方向彙集,只是當他們看到那隻大老虎也是驚呆了,連連詢問是怎麼回事,有知情的吃瓜群眾就向他們描繪了火頭軍空拳禽虎的刺激場面,說得那是口吐飛沫,好不痛快。
於是這則新聞成為了軍營今日的頭條,瞬間就傳遍了整個軍營。
“啥,火頭軍一人打死了一隻大蟲,還是赤手空拳的?我咋那麼不信呢?”
“嗨,這大蟲現在就軍營里,你不信等會就去看看,除了大蟲的腦袋,全身無一傷痕”
“真的真的,我剛剛就是在那個火頭軍隊伍的,親眼所見,那小兄弟當時好似天神下凡,按着大蟲腦袋就是一頓狂砸,大概應該有一百來拳吧”
“好傢夥,一百來拳?他不累嗎?不對,那這大蟲腦袋不得爛成什麼樣了?”
“這大蟲應該是幼崽吧?要不然就這麼容易打死?”
“呵呵,幼崽?你看過九尺長的大蟲幼崽嗎?”
“我要是見過我現在還能站在這?不對,那這麼說這小兄弟還真是一人就殺了大蟲?”
“現在這火頭軍都這麼彪悍的嗎?”
“那這個火頭軍叫什麼名字啊?在那個字號那個棚?”
眾人紛紛望向剛剛那個說親眼所見,又是一百來拳的那位小兵。
那小兵也是道聽途說的,剛剛他是跟林世軒一個隊伍,但是不同小隊啊,他也是在山腳下聽別人描述的。隨後訕訕一笑道“這我就不知了,只知道他是一個火頭軍,穿着火紅色的軍服,看起來很是威風”
這時,又有一個小兵走了過來,遠遠就聽到他們在談論今天的新聞,隨後邊走邊說道“最新消息,那火頭軍是第八字號的,叫什麼世軒的”
又有一個小兵路過,瞥了他們一眼,悠悠道“還最新消息,那小兄弟是火頭營第八字號月字棚的林世軒,人家現在正在劈柴呢”
“啊?還真是火頭軍啊,想不通想不通,等會領飯的時候可得問一下,那個是林世軒,這年頭,火頭軍都能打大蟲了”
“對對對,等會得打聽一下”
於是火頭營第八字號月字棚的林世軒就迅速的傳遍的整個軍營,打死老虎還不算稀奇,赤手空拳打死老虎就稀奇了,偏偏還是一個火頭軍打死的,就更稀奇了。
而當事人此時正在月字棚劈柴呢,那隻大老虎此時已經被那個十夫長帶走上交請功去了。
萬三和其他戰友剛剛聽了順子的描述,也是驚呆了,畢竟順子是從頭看到尾的,特別他還是那個被救的,描述起來就更加深動人心。
要不是現在忙着做飯,估計火頭營的人都會來這月字棚看看這打虎英雄長得怎麼樣,這事給火頭營大大的掙臉啊,看誰以後敢說火頭軍就只是個伙夫,咱們也是有編製的好不。有的火頭軍對自己也是莫名的自信了起來。
不過小兵現在不能過來,幾個火頭軍的頭兒就可以過來看一下嘛,這不,現在就齊聚在月字棚這裏看看林世軒劈柴,瞧瞧這個勁,一看就是練家子,再看看這個身姿,那是威武霸氣啊,反正現在在他們眼裏林世軒那裏都是霸氣的。
林世軒也是被他們誇得有些飄飄然,這才找了個借口劈起柴的,自家老爹說過,好聽話聽聽就好,可以欣喜但不能驕傲,驕傲就會得意忘形。
安國公營帳里,馬雄睿正和他的老爹安國公商量着事情,旁邊還有個看着弔兒郎當的少年郎。
安國公叫馬武安,現兼任西北大元帥一職,領西北一帶所有兵馬,國公只是個爵位沒有實權,但西北大元帥才是有實權的官職。
今年已是五十歲出頭了,雖然是有些老態,但是雙眼還是炯炯有神,精神抖擻,頗有老當益壯的氣場。當年跟隨皇帝揭杆子,東征西伐,在軍中有着不可撼動的地位,如今是大楚西北邊境的守護者,有人說,有他在,匈奴就不敢輕易南下。
而那個弔兒郎當的少年叫馬景熙,老爹是馬雄睿,爺爺是馬武安,正兒八經的根正苗紅,安國公府的嫡長子,上面有兩個嫡姐,今年已經15歲了,別人家15歲要麼是在讀書,要麼是在種地,而他卻被他老爹拉來軍營讀書。
沒錯,就是在軍營讀書,美其名曰說是歷練,馬雄睿不希望自己的兒子變成了紈絝子弟,文的就請自家的幕僚來教,武的就由馬雄睿親自來教,棒棍之下出孝子,這是他們老馬家的傳統了,馬雄睿從小就是這麼過來的,這回就得輪到他兒子馬景熙了,反正馬景熙一個做得不好,少不了馬雄睿一頓挨打。
而馬雄睿除了皇帝和他老爹,誰都不怕,最怕的還是他老爹,老子一瞪眼,做兒子自然是不敢大聲說話,這些都是從小打出來的基礎了。
馬雄睿坐在下方,看着上方的老爹,訕笑道“爹,如今宣兒的夫婿已經定下來了,這謝卓英的底,孩兒也都查清楚了,是個清白人家,人品各方面孩兒看着也挺好的,要不你就給定個婚期吧”
安國公頓了頓,說道“宣兒她自己覺得如何?”
馬雄睿笑道“她已經見過一面了,還說全憑咱們做主”
安國公聞言,摸着鬍鬚笑道“那這是滿意了?這些天我也暗中觀察了一下,小夥子確實是個可造之才,加以歷練還是可以的”
隨後安國公看着一副生無可戀的馬景熙,微微搖頭說道“熙兒,你覺得如何?”
而下方的馬景熙正在神遊,根本沒有聽到他老爹和爺爺的談話,畢竟小夥子已經來了軍營半年了,每天都是讀書練武,日復一日,此時正在想他在京城的小夥伴們。
馬雄睿轉頭看着自家兒子魂不守舍,心裏直冒火,隨手砸了個杯子,正中馬景熙的肩膀。
“啊?”馬景熙被這麼一嚇,瞬間清醒過來,誰砸我?
馬景熙吃痛的捂着胳膊,連忙抬頭一看,就迎來了老爹的一個瞪眼,瞬間又訕訕低着頭,弱弱的說道“爹,這是幹嘛呢,我坐着也有錯了?”
而安國公則是拍着桌子,瞪着馬雄睿說道“說話就說話,動什麼手?顯得你能耐是吧?”
馬雄睿聞言也是挺無語的,你對你兒子下手還少嗎?我對我自己兒子下手就不行了?這是什麼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