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盧府慘案
瞥了一眼大喜過望的父子二人，謝燼再次開口。
“五十萬兩銀子，殿試三甲的功名，京中從四品六部員外郎。”
“多謝公子，多謝公子”
盧圭父子趕緊道謝，別以為五十萬兩很多，想盧圭當縣丞這麼多年，每年都能進賬二十萬兩銀子。
區區五十萬兩對於盧家來說不過九牛一毛。
而且，天下有多少人想花這五十萬兩還花錢無門。
“公子請，我盧家雖不是什麼大族，但是家中尚有一些名家真跡，公子選兩幅回去孝敬老大人。”
謝燼滿意的看了一眼盧圭，好似誇獎他會來事一般，跟着他來到盧家寶庫。
不得不說，這老頭也夠謹慎，偌大個府邸，這密室竟然藏在假山裏面。
進去之後，謝燼瞬間被這滿屋子珠光寶氣驚呆了，差點漏了破綻。
不過還好，他儘快的調整自己，露出一副理所當然，略顯乏味的表情。
“黃白之物就算了，我看看你有哪位名家的真跡？”
隨便的打量了一番，他就可以確定，這裏的錢財價值絕對有幾百萬。
由此可知這當了二十年的縣丞，盧圭到底貪墨了多少錢財。
“公子請看，這位是錢大山先生的真跡，嵩山圖。”
“還有魏道全先生的荷塘月色真跡……”
謝燼好似很失望一般的嘆口氣，“隨便給我拿一副吧，就當你們有心了。”
出了密室，謝燼已經把那密室之中的寶物當成自己的了。
他說過，要換一個活法，所以這錢必不可少，無論是打通關係，還是為了日後打算。
“剿匪的大軍可安排好了？”
晚飯後，謝燼隨後問道。
“公子，已經安排妥當。”
“不錯，你隨我走走，我去看一眼。”
“是！”
盧圭和盧小嘉一左一右跟在謝燼身後，挨個城門看了一眼，尤其是南門。
謝燼走這麼一圈就是想讓守城士兵知道他是上賓，縣丞都得聽他的。
當天半夜，謝燼正在房裏讀書，盧圭恭敬的敲了敲門。
“公子，到時辰了。”
謝燼伸個懶腰，提起馬槊走了出來。
“盧圭，你坐鎮府中，盧小嘉你我在巡視一圈，你看北城，我看南城，一定要確保萬無一失。”
“公子，不如你留在府中，下官去南城巡查？”
在盧圭看來，謝燼去南城，不過是想偷懶而已。
“不必，北城已經佈置好埋伏，但是南城卻沒有，你以為我去南城是想偷懶嗎？”
盧圭心中稱讚一聲，不愧是大家族出來的，哪怕架子再大，但是做正事的時候也是一絲不苟。
他卻不知道，他心中這棵大樹，即將要讓他的家族萬劫不復。
此時城中大部分守軍都已經調到北城，南城那裏人數只有往常的一半。
見謝燼過來，都知道這是縣丞要仰仗的大人物，不敢怠慢，趕緊過來請安。
“門牙將呢？”
“大人，末將在！”
“計劃有變，一會敵人在南城進城，爾等記住，放敵人進來后，一定要守住城門不要放一個人出去。”
“記住我的話，你們的目標是守衛城門，不要妄自出擊。”
“明白！”
門牙將興奮的說道，本來他還羨慕北城的門牙將，沒想到這好事竟然輪到他頭上。
過了子時，城門上突然傳來咚咚咚的響聲。
謝燼左右看了一眼示意打開城門。
“跟我來！”
謝燼見進來的人是震三江，一揮手就把這足足千餘人引到一處漆黑的巷子裏。
“從這裏往前，過了一條街就是盧府，記住我的話，一個不留。”
“是！”
“事成之後，走南門撤退”
就在這邊震三江行動之時，那邊巡查北門的盧小嘉也回來了。
父子兩人坐在大廳之中憧憬着未來家族的前路。
突然，大門處傳來一聲巨響，朱紅大門徑直被撞開，一群揮舞着刀劍的蒙面人衝進盧府，見人就殺，逢人便砍。
而此時謝燼已經趴在盧府的房頂上，手裏拿着一張在室韋人手裏買的三石重弓和一壺狼牙箭。
鋒利的箭矢正對着驚慌失措的盧圭。
“殺！”
震三江的手下也有弓箭手，不過他們都是胡亂射擊，根本談不上什麼準頭，不過這也夠了。
盧圭聽出了震三江的聲音，剛要開口，一隻狼牙箭徑直射中了盧圭。
這一箭正是謝燼所放。
他要盧圭做鬼都做個糊塗鬼。
震三江見狀開心的大吼一聲，“誰放的箭，老子有重賞。”
盧小嘉早已經被這一幕嚇傻，稀里糊塗的被人一刀結束了性命。
盧府的女眷則遭了秧。
謝燼只是讓他們不留活口，卻沒說怎麼個不留法。
這群山匪哪裏見過這麼水靈的女子，虎入羊群一般朝這些女子撲去。
震三江見狀怒吼一聲，“趕緊殺光，咱們撤退，想玩女人，回頭我請你們去最好的窯子。”
謝燼見盧府已經被屠殺殆盡，騎馬快速朝北城跑去。
“快，快去支援你們家大人，他府里遭了賊人襲擊，快！”
北城守將一聽，那還了得，趕緊帶着人殺了過去。
他們正好碰到了剛剛出府的震三江，不用多說，二者直接動起了手。
雖然望江縣中正規軍只有區區八百人，但是這八百人確實實打實的正規軍，經過統一訓練，穿戴着制式裝備。
幾百人的集團衝鋒瞬間就讓這些山賊倒下一片。
震三江拎着大刀轉頭就跑。
至於這些山賊的死活已經跟他無關了。
他只要跑出城，未來他就會搖身一變，穿着明亮的鎧甲，成為將軍，兩個兒子也跟在他的後面。
從始至終，他們都沒想過，謝燼去哪了？
“來人止步，此路不通。”
南城守將大吼一聲，隨即箭矢如雨一般落下。
沖在最前頭的震三江到死都沒想明白，為什麼城南守軍會放箭，他們不應該是一夥的嗎？
謝燼見狀，折回盧府，剛才盧府的戰鬥他看的一清二楚，兩個太監沒死，還在盧府里藏着。
他要斬草除根，這件事，他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回到屍橫遍地的盧府，謝燼拿着長槊，挨個屋子搜查。
突然，陰暗處，有一絲響動。
藉著月色，謝燼看到那是一個消瘦的身影。
“誰，滾出來！”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是貴妃娘娘宮裏的太監，不要殺我，我給你錢。”
謝燼循聲走了過去，見兩個太監瑟瑟發抖的站在原地，手裏還拿着一把匕首。
從衣着上看，他們應該是是裝成屍體才躲過一劫。
“別叫了，是我！”
看到謝燼英俊剛毅的面龐，兩人趕緊跑過來，“謝公子，多謝公子救命之恩，我們二人日後做牛做馬報答你。”
“起來吧，回去的路上好好伺候小爺即可。”
“公子，我們現在就走？”
“不然呢，現在望江縣已經破城，不走，等着陪葬嗎？”
“你們兩個，去我屋子裏，把包裹拿出來，再換一身衣服，咱們立刻出城。”
“好，公子稍等。”
兩人剛轉過頭，謝燼手裏的破天槊突然出手，一抹寒芒瞬間洞穿二人的胸腔，把二人串在一起。
“你……你……你是誰？”
“我是謝燼……謝家……庶子。”
長槊在謝燼手裏一扭，二人的表情瞬間變的扭曲起來，片刻之後，二人齊齊失去了聲息。
解決二人後，謝燼撿起一把長刀，遊走在盧家的院內，見到屍體就上去補一刀。
走到盧圭面前，謝燼才發現，這老貨竟然沒死，他那一箭雖然射中了盧圭，但是沒有命中要害，盧圭只是昏死了過去。
拍醒盧圭，後者見到謝燼，緊緊的握住謝燼的手，“公子，還請……還請救吾兒一命。”
“好，你稍等。”
謝燼在院子裏轉了一圈，找到盧小嘉的屍體，手起刀落，把人頭砍了下來，踢到盧圭的眼前。
“你……你到底是誰，我盧家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滅我家滿門？”
盧圭要是再想不出事情原委，他這幾十歲就白活，指着謝燼悲戚的問道。
謝燼好整以暇的坐在盧圭身邊的台階上，輕輕的擦拭着手裏的長槊，“那我爹也和你無冤無仇，就因為一株人蔘，你就打斷了他的腿，害他終生殘疾？”
“你……你是那個軍漢的兒子？”
“不錯，我既是他兒子，也是謝康的孫子，現在，你可以閉眼了。”
刀光閃過，盧圭徹底的閉上雙眼。
待謝燼走出盧府的時候，天色已經蒙蒙亮。
城門處的戰鬥也結束了。
縣丞全家被殺，賊人也被剿滅。
謝燼當仁不讓的成為瞭望江縣的主心骨。
“公子，如今，我們該怎麼辦？”
謝燼騎在馬上看着堆積起來的屍體，面露悲戚。
“罷了，人死燈滅，將縣丞一家厚葬吧！”
“這件事我會如實稟告朝廷，你們幾個剿匪有功，等着朝廷的嘉獎吧！”
“另外，開倉放糧，你們雖然剿滅了匪患，但是畢竟讓匪徒進城，滅了縣丞滿門，雖然這件事怨他自己沒謀划好，但是他們已經死了，朝廷難免會追究到你們身上。”
“有放糧賑濟災民之功勞，你們也可將功贖罪，甚至還升上那麼一二級。”
說著謝燼在袖口裏掏出幾張銀票,遞給眾人。
“昨晚弟兄們都累了，你們好好犒賞一下弟兄們。”
“我也該回京了，你們好自為之”
當天傍晚，謝燼騎着高頭大馬，身後跟着十餘輛馬車緩緩的走出望江縣。
“頭，到底是京城的公子，真有錢，皮貨都成車買。”
“我聽說坊市皮子都被他買光了。”
“皮子？”
那門牙將看了一眼深深的車轍，隨後搖搖頭，感覺那裏有些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