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干把大的
“大哥！咱們發了。”
謝文高興的吼道。
“是發了。”
謝燼的話音落下，手裏的長槊一舞，直接朝達頭的親兵殺了過去。
“速戰速決。”
一行人不要命的沖了上來，絞殺達頭的親兵。
謝武眼睛一轉，見帳篷里的戰鬥已經解決，來到帳外，一把將掛着金狼旗的旗杆打倒，把旗幟取了下來。
幾個呼吸之後，達頭等人身死帳中，謝燼砍下達頭的人頭掛在馬頭上，還順手拿走了代表達頭身份的金刀和金箭，在敵人沒反應過來之前，沖大營的另一邊沖了出去。
當夜，謝燼等人藉著月色足足跑出去了百餘里，才找一處山坳休息。
“呼……呼！”
謝燼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眼中全是興奮。
“大哥，有什麼收穫嗎？”
謝全過來問道。
“你看！”
謝燼指了指達頭的腦袋還有金狼旗。
“誤打誤撞，砍了西突厥的達頭可汗。”
“弟兄們，咱們立大功了。”
說話之餘，謝燼還有些后怕。
若是達頭再小心一些，隨軍將領再謹慎一點，他這三百人，恐怕就要扔進去了。
好在，一切都向好的方向發展。
他砍了達頭的腦袋。
“清點一下人數。”
“大哥，趙老三和狗六沒回來。”
謝文低落的說道。
這才是他們第二次戰鬥，就出現了減員，這是誰也不願意麵對的。
謝燼坐在一塊石頭上，他已經想明白了事情原委，也正是這樣，讓一點睡意都沒有。
達頭和烏塗兩人聯合，達頭又想聯合東部草原的薛延陀來對付烏塗，為了不讓烏塗察覺，他才只帶着小股部隊穿越草原。
這一切，只能說巧，太巧了。
若不是達頭心術不正，圖謀東突厥，恐怕謝燼這輩子都不會有這個機會。
“大哥，達頭的人頭已經處理好了。”
"你也去休息會吧，這些天辛苦你了，五弟。"
"沒事，大哥，斥候嗎，就是這樣。"
謝全笑了笑，坐在了謝燼身邊。
眾人結識於微末，互相扶持到現在已經七年，都長成了大人，唯一不變的就是眾人的心。
藉著月色，謝燼看到謝全胳膊上纏繞的繃帶。
“老五，你受傷了？”
“不妨事，被敵人的流矢咬了一口。”
謝全指了指胳膊上的傷口無所謂的笑道。
“注意安全，二叔他們老了，以後就看咱們幾個兄弟了。”
“以後我會小心的。”
謝全是幾人中年齡最小的，也是最沉默的，平時很少袒露自己的心聲，但是他卻異常珍惜這場來之不易的兄弟之情。
“大哥，禁聲！”
謝全臉色突然一變，附耳趴在地上，過了幾個呼吸，謝全臉色難看的站了起來。
“快，大哥，有大規模騎兵朝我們衝來，人數最少上萬。”
“快讓兄弟們躲起來。”
“上萬人？”
謝燼猛的跳起來，他對謝全的本事從不懷疑。
從小到大謝全這種神乎其神的地聽，已經不知道救了他們多少次。
蒼涼的號子聲響起，休息中的戰士們下意識的翻身上馬，列隊，等待着主帥的命令。
“快隨我走！”
謝燼剛要走，後面就傳來了吼聲。
“呔！”仟韆仦哾
“突厥小兒！”
“我乃當朝左武衛大將軍坐下李弼，不想死的躲開。”
來人明顯不想和謝燼這股小規模騎兵糾纏，他們好像在逃命一般，並不想殺人。
藉著月光謝燼看到來人穿着一身大周朝的制式鎧甲，手裏拿着一桿狼牙槊，身後還掛着一桿赤鷹旗。
看到這面旗幟，謝燼的腳步瞬間慢了下來。
眼中有仇恨，有喜悅，有着種種。
因為，這面赤鷹旗就是他爺爺的旗幟。
當朝尚書左僕射，上柱國，左武衛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楚國公，謝康。
“小子，找死！”
李弼見謝燼不為所動，提着狼牙槊就朝謝燼砸了下來。
謝燼提起破天槊架住李弼的兵器，冷笑一聲，“謝康手下，都是你這等敵我不分的酒囊飯袋嗎？”
“小子，上將軍的名諱也是你能叫的？”
“為何不能，取名不就是讓人呼喊的嗎？”
破天槊一點，鋒利的槊頭就架在了李弼的脖子上。
“我是北疆望江縣軍所百長謝燼，皇帝呢？”
“在身後五里處，我負責開路，陛下身後，還有一股突厥騎兵在追趕。”
“在這裏紮營吧，前面恐怕過不去了。”
“此地距離薛延陀部太近，已經到了他們斥候探查的範圍，將軍最好先派出斥候打探一番再行進軍”
見謝燼臉色不對，謝文過來解釋一句。
謝燼收起馬槊，冷哼一聲，帶着麾下朝大部隊趕去。
他前半夜剛剛滅了達頭，若是薛延陀知道了，肯定會派兵封鎖交通要道，甚至設下埋伏，這時過去，無異於自投羅網。
“小子，小心！”
李弼站在原地，看着離去的身影，總感覺自己好像在哪裏聽過這個名字。
想了半天，李弼臉色猛然大變。
七年前，也就是隆興十八年，謝康對謝府的下人進行了一次清洗。
不僅如此，連嫡房也受了牽連。
而為的就是這個謝燼。
“大哥，咱們去見皇帝老子嗎？”
謝文在一旁有些興奮的說道，見皇帝啊，哪怕僅僅是遠遠看一眼，也夠他吹一輩子的了。
“不，這麼去見，毫無意義，咱們這三百人什麼也做不了。”
“咱們要干，就干把大的。”
謝燼心中的賭徒心理開始滋生，瞬間就佔據了全部。
“大哥你說，怎麼辦？”
“皇后後面有人追他，咱們去砍幾個人頭，搶兩面戰旗來。”
經過偷襲西突厥達頭的營寨，謝燼感覺，突厥人也就那麼回事。
並不是那麼可怕。
一行人剛走出幾里路，就聽到了前面的喊殺聲。
“糟了！”
“被追上了。”
謝燼腦中嗡的一聲，這一刻，他第一個想到的不是皇帝，不是建功立業，而是他那個僅僅見過幾面的爺爺。
也許，這就叫血濃於水吧。
畢竟一筆寫不出兩個謝字，他不可否認身體裏流着謝家的血液。
從小和母親相依為命的他，骨子裏特別的渴望親情。
“快快過去！”
謝燼帶着這三百人知道做不了什麼，但是眼前的形勢已經不容他多想。
“嗚……”
低沉的號角聲響徹在漆黑的草原，一聲接着一聲。
這是謝燼大軍的衝鋒號。
三百人跟在謝燼身後，魚貫殺入戰場。
此時周軍和突厥大軍已經混在一起。
在人群中間，一面龍旗聳立，無數大周將士，圍繞在龍旗周圍，緩緩的向外推進。
雖然此時周軍已經被突厥大軍包圍，但是在周軍強烈的鬥志下和精良的裝備下，那些突厥人並沒有取得什麼戰果。
嘟！嘟嘟嘟……
長短不一的哨子聲傳入謝燼的耳朵，他知道，這是謝全在向他傳遞信息。
抬起頭往西南方向看去，一面金狼旗幟赫然映入眼帘。
“二弟，三弟，看！”
謝燼指了指西南方向。
二人抬起頭，看到狼旗，頓時激動了起來。
“大哥，你說吧，怎麼干？”
“斬將，奪旗，干把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