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初立威
王氏似乎沒想到李錦寧突然態度這麼激烈,捂着臉嗚嗚的哭起來,李修遠也怔住了,獃獃的不知做何反應。
冬梅想了想,開口道:
“夫人,奴婢覺得小姐說的對,奴婢早就憋了一肚子氣了,您身子不好,往日裏奴婢也不敢多嘴,可今天小姐既然說了,奴婢也說一句,那王二一家,平日裏見着少爺小姐,從來不上前,就跟沒看見一樣,莊子上的果子,最好的都被他們留下了,順子去摘,只剩些歪瓜裂棗,順子去找他們要,竟然被他們趕出來了,說那是他們種出來的,咱們少爺小姐不配吃那些好的,可順子分明看見他們送去村子裏她大閨女的婆家張家裏兩筐呢,都是又大又好的,夫人,不是奴婢心思陰沉,奴婢本就是庄稼人,咱們莊子雖小,但是連租子,帶果樹,還有養的那些家禽,牛羊,每年產出不下二百兩,何至於到咱們手裏就十幾袋子的糧食,將將夠咱們的口糧,這幾年都是您變賣首飾再貼補,但凡有個好東西被他們見着影也要討去,奴婢們受點氣,吃點苦沒什麼,可少爺小姐眼看着大了,您也得為她們打算啊”。
咳咳、咳咳咳咳
娘、娘、
夫人、都是奴婢不好,奴婢不該跟您這些的!
咳咳
不怪你,王氏止住了咳嗽,擦了擦眼淚,說道,
“是我糊塗了,這麼些年想着你外祖母跟你舅舅流放西北,生死不明,此生也不知能不能相見了,你父親和祖母絲毫不念情分,我只覺人情涼薄,對人生不抱期望了,只想看着你們長大,自己死活也無所謂了,沒想到卻忽略你們至此,如今,我身體越發不濟,也是該壓一壓那王二一家了,走吧,咱們一起過去!”
前院
孫嬤嬤抱着裝蜂蜜的瓦罐死不撒手,王二家的一直往出奪,但是孫嬤嬤抱的緊,王二家的也沒搶去,倆人僵持着,九順攔着王氏的小女兒荷花和小兒子金寶,被兩人拉扯的踉踉蹌蹌。
住手!
王二家的一見李錦寧她們來了,非但沒放手,反而一邊搶一邊跟王氏告狀:
“夫人,您身邊這奴才真是沒規沒矩,我不過拿點蜂蜜,她居然死不撒手,傳出去別人還以為夫人您刻薄下人,連一點蜂蜜都捨不得給呢,為了您的名聲,奴婢少不得替您教訓教訓這沒規矩的”,說著一手拽着瓦罐一手竟然往孫嬤嬤臉上打起來。
“住手!咳咳、咳咳咳”
“夫人讓你住手,你沒聽到嗎?”冬梅急得恨不能上去幫忙,又不能放下夫人不管。
王二家的還在拽着孫嬤嬤廝打,突然覺得腿腿彎一痛,跪倒在地上。
“哪個殺千刀的敢踹老娘?”
啪、啪、啪、啪、啪、啪
王二媳婦捂着臉不敢置信的看着退回離自己三步遠的李錦寧,反應過來是李錦寧打了自己,嗷的一聲向李錦寧撲過來,這幾年趾高氣昂的習慣了,從心裏就沒把李錦寧當主子,這會挨了打,她本能的就想給這小丫頭片子一點教訓,讓她知道知道自己的厲害,最好是一次給她打怕了,看她以後還敢跟自己嗆聲,前幾次敢反駁自己就想教訓教訓她了,最好這次給她打怕了。
一想到自己能把一個官家嫡小姐訓得服服帖帖的,心裏就火熱起來,伸手就想薅住李錦寧的衣領往李錦寧臉上扇巴掌。
李錦寧側身躲過反手一個擒拿手,瞬間把王二家的按在地上,王二家的怎甘心被個她從不放在眼裏的小丫頭按住,放下扭動着反抗起來,李錦寧雖會點拳腳,但現在這個身體太小,又一項嬌氣,沒什麼力氣,還真壓制不住她,索性也不講究什麼招式,藉著勁繞過王二家的脖子把王二家的頭壓在地上,臉貼着地,同時攥住她的手指使勁向後壓。
“不想要你的手指頭儘管使勁叫”你叫一聲我就掰斷你一根手指”
“夫人,你可得管管小姐呀,哪家的小姐這麼粗野,竟然敢動手打人,不怕傳出去沒人敢娶、
嗷、啊我的手指!手指!你個小賤貨、啊、啊我錯了,小姐我錯了、快停手”
“死丫頭你敢打我娘,我打死你,”王二家的小兒子鬆開九順朝李錦寧踹來。
“不許打我姐姐”,
李修遠見金寶對姐姐動手,也衝過去推金寶,九順踹開荷花,忙去幫少爺,那王二家的金寶雖然個頭和少爺差不多,體重卻能頂少爺三個,小姐救了自己一家,自己的命就是少爺小姐和夫人的,如今少爺小姐都動手了,他說什麼也得護着少爺小姐不吃虧!
荷花沒想到九順能對她動腳,氣的爬起來追着九順打,冬梅見夫人這個不咳了也忙上去攔住荷花,這邊李錦寧治住了王二家的,冬梅也是個利落的,荷花養的跟個嬌小姐似的,沒幾下也讓冬梅按在地上,金寶雖然胖,但是九順畢竟比他大,個頭也比他高,又有李修遠幫忙,也被治住了。
“孫嬤嬤,拿繩子來,綁上!”
“哎!”
不一會,三個人都被綁的結結實實扔在李錦寧面前,三個人不服氣,對着李錦寧罵罵咧咧,一會說李錦寧沒教養,一會說夫人心腸歹毒,因為一點子蜂蜜要打殺下人,氣的王氏又是一頓咳嗽。
“冬梅,去廚房拿菜刀,哪個開口罵,就割哪個的舌頭!”
“是、小姐”
王二家的看着冬梅真的拿菜刀出來,眼中滿是不屑,不過嚇唬她罷了,等她當家和大兒子過來還不是乖乖的把她當了,當時候她可沒那麼好說話了,看到時自己怎麼收拾她!
“呎!小姐,你可想好了,您和夫人可全靠我們當家的幫着管理莊子,才能有口飯吃,否則你們沒人幫襯,連口飯都沒得吃!落魄到這個份上,我們還能跟着你們那是我們心腸好,你可別不識好歹”
“冬梅,動手”!“是”.
“嗷”我的嘴
王氏只覺得嘴角一疼,一股熱流湧出,滴答在前襟一片殷紅。
只是嘴角划個口子,給個警告罷了!
王氏幾個終於知道李錦寧是真的敢割她們舌頭,都閉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