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當堂對峙
縣城縣衙
陸景珂剛處理完去府衙這幾天沒有處理的公務，閑下來一盞茶還沒有喝完，就見侍墨回來稟報，聽到張家和周家人居然還敢鬧事，氣道
“無恥至極，簡直欺人太甚，如今他們人在哪裏？”
“都押回來了，原本他們聽說要來縣衙，就說不是真的要告李小姐，只是想嚇唬嚇唬，李小姐見他們想扯皮糊弄過去，便說她要告王二一家侵吞主子財產，請大人幫忙追回，莊子裏有人鬧事，聽聞李夫人身體又不好了，李小姐沒來，讓九順和孫嬤嬤來的，九順是孫嬤嬤的兒子，孫嬤嬤管理內院，九順管理莊子，這兩個人算是李小姐身邊近人了，李小姐許她們替她與張家和周家對峙，同來的還有莊子上的工人和個戶，剛剛我已經吩咐師爺寫了狀子，現來請示公子”
陸景珂聽了說道
“既然都到了，傳令下去，升堂！”
“是”
縣衙、不一會人都到齊了
“威武——”
陸景珂拍了一下驚堂木問道
“堂下何人，所告何事？”
九順上前一步跪在地上答道
“回稟大人，草民是松陽縣，梨樹灣李家莊子的管事九順，今日前來替我家主子狀告前管事王二一家私吞主家財產，並贈送他人，請求大人查明真相追回，二是要狀告梨樹村張桂花一家和下窪村周家聯合起來強闖民宅，企圖搶奪財務，并行凶傷人，求大人給草民做主。”
王桂花一聽九順真的告他們私闖民宅，忙跳出來辯解
“大人他瞎說，我們是冤枉的，我們沒有強闖民宅，也沒有行兇傷人，他們胡說”
“對啊，大人，我們沒有要搶東西”
“肅靜”
陸景珂拍了一下驚堂木
“既然你們說沒有要搶東西，那你們糾結在一起，拿着武器，去李家莊子上幹什麼？從實招來，”
“這、大人我們是去趕回自己的牛羊和雞鴨！”張桂花的哥哥張大柱說道
“對對，就是，我們去趕回自己的東西”
張桂花忙附和，好像只要他們都這麼說，事情就能變成真的一樣，又強調
“那些東西大半都是我爹的工錢買的”
張桂花的爹也忙幫腔
“是的，大人，那些牛羊雞鴨的都是我那親家自己買的，他們李家莊子的小姐，心黑着呢，我那親家辛辛苦苦給他們當牛做馬，不過是拿了點東西，就被她提腳給買了，大人你可要明察給我們做主啊！”
陸景珂冷眼看着他們顛倒黑白，問道
“既然你們說，李家莊子上的牛羊和雞鴨是你那親家王二自己拿工錢買的，你說說你那親家一年多少工錢？”
“這、這個我們不知道啊”
王蘭和張桂花聞言心虛的吶吶道
“這個，我們不知道啊，不過我爹可是管事，月銀自然少不了的”
九順答到實在看不過去了，冷哼一聲上前稟告
“大人，我們小姐給王莊頭的工錢一個月5兩，他大兒子一個月一兩，她婆娘一個月500文，他們家一年工錢，算上賞賜也就80多兩，四年也就320兩。但是王二家不光自己穿金戴銀，還花50兩銀子娶了張家張桂花做兒媳婦，並且給張桂花立了女戶，又在梨樹灣給張桂花和她兒子，也就是王二的孫子，買了十多畝地，又蓋了新房，同時也給張家兩兄弟都蓋了房子說了媳婦，還有王二的閨女，當時嫁給下窪村周家，王二陪送十抬嫁妝還有十畝地陪嫁，平時更是多有接濟，而且自王二住處還搜出他貪墨主子財產七八百兩！這些遠遠超出了王二一家的工錢！我們小姐夫人心善，當時說只要交出賬本，歸還財物就不予追究，可那王二竟起了歹念，想殺了我們再把少爺小姐送走，對外說我們自己逃走了，再謊編夫人急火攻心去世，小姐少爺回京去了，若不是小姐看出王二一家野心早有防備，我們現在都不能站在這裏了，大人草民說的句句屬實，請大人明察！”
陸景珂聽了說道，若真有此事
“下人敢謀害主子本就是死罪，即便不報朝廷，你們也可以自行處理，至於所貪墨的財物，本就屬於主家，自然可以依法全部追回，來人”
“屬下在”侍墨答道
“下堂以後你帶着賬房和捕快一起到李家莊核查王二所貪墨的財物自己去向，查明實情，將其全部追回，歸還到李家莊子上。”
“大人，那是我公公留給我和孩子的，不能收回去啊，那裏面有我公公自己的工錢買的，是我和小寶安身立命的本錢啊，大人你不能這樣啊，收回去讓我和小寶怎麼過啊，我當家的和公公一家都已經被那李錦寧賣了，我們娘倆就靠着那些地了！”
張桂花哭嚎
“是啊大人，那裏也有我爹的工錢，你不能收回去啊，王蘭也說到”
陸景珂見她們死不認賬便說
“既然你們一直咬着王二的工錢，那就說說王二的工錢到底能給你們攢下哪些東西，也免得你們以為本官辦案不公。”
陸景珂停頓了一下，繼而吩咐主簿當堂粗略算了一筆賬
“王二一家四年的工錢共320兩，姑且算他全能攢下，嫁女兒陪送十畝地，都是一等的土地吧，上等地十二兩畝，十畝地120兩，嫁妝和首飾有多少雖然本官還沒派人去核查，你自己心裏有數吧，再說娶張氏這個兒媳，聽說聘禮就50兩，其他的也暫待核實先不算給他的所以和張氏兩個兄弟購置的田地有多少？主簿查了一下，說道在冊登記的，張家兄弟每人十畝，他孫子名下的十六畝，都是上等田地，這就共432畝，光這些就遠遠超出了王二的工錢，明顯多出來的都是貪墨了主家的。”
陸景珂道，
“如此明顯的證據，你們還有何話說？”
幾人吶吶不語，心裏暗自後悔
陸景珂見幾人無話可說，接著說道
“既如此，那就給他們留夠王二的工錢等價的東西，其餘全部追回！”
“是、大人”
張桂花和王蘭哪裏甘心到手的東西再被收回去，當下哭喊道
“大人，那些東西李家小姐說過不追究的，您不能收回去”
“是啊，大人，李家小姐確實說過，她都不追究了，您也不用收回了吧！”
王蘭的婆婆和張桂花的娘也急忙開口，一聽到要收回他們的地，就覺得在她們心尖上挖了肉一樣，疼的直抽抽，也顧不得這是在公堂之上，急忙讓陸景珂收回成命。心下也懊悔不已，誰知道那丫頭竟敢鬧到公堂上來。
啪、“肅靜！再敢喧嘩，休怪本官治你們個擾亂公堂之罪！”
陸景珂手裏的驚堂木重重一拍，幾人瞬間噤聲。
“王二的罪名已成事實，既然李家小姐已經處置，本官便不再過問，聚眾鬧事，強闖民宅惡意傷人又是怎麼回事？”
孫嬤嬤答道
“大人，這件事老奴從頭到尾都在，便由老奴來說，還請大人准許”
“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