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招了兩個活寶兼職
返程路上，何溪谷直挺挺地躺在卧鋪上，他的眼睛一直圓睜着。
下鋪那裏，何大華也在不時地嘆着氣，相比於來時的情景，回去時顯得壓抑得多了。
這一趟光州之行，對何溪谷的心靈衝擊很大，他看到了人性的醜陋也看到了人性的閃光。
“光和影的中間，就是人，光照在人身上，所以有了影子，有了黑暗，這是避免不了的。有光明有人就必有黑暗！”何溪谷這樣想着。
這個道理他小學就懂了，但是直到今天他才悟了。
“兩世為人，我或許真的應該從陰影里走出來了，大膽地接納這個世界，痛快地活！”
想到這裏他釋然了，閉上眼睛狠狠地睡了一覺。
他們一家回到左州市之時距離開學只有幾天了，安裝好貨架擺好貨物后何溪谷就開始催促着趙小南約她那些即將在左州師範學院就讀的同學吃飯了。
吃飯的地點選在了一家環境還不錯的西餐廳，何溪谷和趙小南早早地就到了。
兩人等了半天也沒見有人來，這下趙小南坐立不安了。
“別急，這不是還沒到時間嗎？”何溪谷安慰道。
趙小南聳了聳肩，她自認為平時在班裏還算個人物，不至於花錢請人吃飯人都不來。
終於來了個人，那人名叫羅麗沫。
趙小南有點激動地對她揮着手可她似乎沒看見一樣。
“這邊啊！麗沫！”趙小南站了起來叫了一聲。
她這一喊，附近的食客都側眼望過來了。
趙小南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聲音實在太大了，趕忙對着那些正在用目光抗議的人點頭致歉。
“小南，不好意思啊，我的眼鏡前些天摔壞了，還沒配呢！”
“不打緊，坐吧！這是我弟弟何溪谷。”
“呀！我還以為是花襯衫呢！原來是溪谷啊，這沒帶眼鏡真的是要人命，哈哈！”羅麗沫自己逗笑自己了。
何溪谷坐直了問道：“麗沫姐，你的眼鏡度數是多少度啊？”
“700多度！”
“度數這麼高那你還不趕快去配副新眼鏡？”
“等家裏出糧呢！你也知道我家的情況，如果不是家裏窮我才不會去讀師範呢！”羅麗沫苦笑了。
何溪谷對於這羅麗沫也不算陌生，趙小南帶她回家吃過兩次飯。
這人平時神經有點大條，一直都是嘻嘻哈哈的形象，給人的感覺就是傻乎乎的。
又等了一會，趙小南的另一個同學石子沃也來了。
石子沃不愛說話，坐下后就開啟了“被拜訪”模式，幾乎是別人問他一句他就答一句，沒人問他話的時候他就埋頭喝水。
“應該不會有人來了……”趙小南有點尷尬地在何溪谷耳邊小聲說道。
“嗯……”何溪谷也鬱悶。
眼前這兩個人，一個大大咧咧另一個又是個悶葫蘆，而且兩人都傻乎乎的，何溪谷有點想放棄了。
“找你們來呢，是想和你們合作一番。”趙小南先開口了。
“合作？幹嘛呀？”羅麗沫問道。
趙小南喝了一口飲料這才說道：“我家裏不是開了個書店嘛，就在你們即將要去報到的那個學校的側門那裏，想讓你們倆兼職幫忙賣賣書，這樣你們也可以賺些錢加加菜。”
“賣書？小南你確定我這體型往櫃枱那裏一站還有人願意進店？可別把你家書店整倒閉了，嘻嘻！”羅麗沫說完站了起來扭動了一下她的水桶腰。
趙小南趕忙把她拉回了座位，她又對着那些目光帶着異樣的鄰座點了點頭后才小聲說道：“趕快坐下！這是西餐廳不是火鍋店，你看那些食客的眼神都能把你吃掉了。”
羅麗沫笑嘻嘻地坐下來了，她完全不在意那些異樣眼神的注視。
“麗沫姐，人才！”何溪谷豎起了大拇指笑道：“讓你兼職不是站櫃枱，而是在學校里推銷書籍，你不用懷疑了，我們一直苦苦尋覓的人才就是你！”
“噗！”羅麗沫噴水了，只不過她是把水噴回了自己的杯子裏而已。
“哪來的野人啊！”一旁有食客怪裏怪氣地嘲笑着。
“就是，現在西餐館這麼廉價了嗎？什麼人都能進來了？”有人附和着。
趙小南一聽生氣了，正想一拍桌子站起來的時候，何溪谷拉住了她的同時說道：“沒必要！”
趙小南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些多嘴食客后才坐下了。
很快，他們點的菜上來了。
悶葫蘆石子沃瞬間就從“被拜訪”模式切換到了“粉碎機”模式，唯一不變的就是他依然不吭聲而已。
“小南，這牛排切不動啊。”羅麗沫沒戴眼鏡又加上雙手胖乎乎的本來就不靈活，切了半天才切了一點點肉下來。
何溪谷招手把服務員請了過來，他說道：“我朋友有點特殊情況，你能拿雙筷子來嗎？”
服務員像看着怪物一樣地看着何溪谷，她說道：“抱歉了，我們這裏沒有筷子。”
“麗沫姐，那你也別切了，就用叉子叉着啃就好了？”何溪谷說道。
“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老外吃飯不會用筷子還用勺子呢，甚至有的老外直接用手抓，他們那樣我也沒見過有人敢嘲笑他們，我們可不能自我矮化了自己。”何溪谷笑着說道。
他這話一出，那些一直把他們幾人當笑話看的食客不吭聲了。
“子沃哥，你有意向兼職嗎？”何溪谷出於禮貌問道，人都來了他也不好不問問，就當作是走過場了。
“有！”石子沃邊用力咀嚼邊說道。
何溪谷崩潰了，他原本只是禮貌性地問一聲沒想到這悶葫蘆竟然想也不想地就答應了。
好在只用給提成不用開底薪，不然何溪谷肯定想撞牆死了。
接下來何溪谷不想說話了，他把自己也變成了一個悶葫蘆。
吃完以後四人下了樓，石子沃抬腕看了看他那塊老式石英手錶然後對其他三人點點頭就自顧自地走了。
何溪谷這下又開始擔心了，這悶葫蘆不愛說話就算了似乎也不太講禮貌，他擔心這樣的兼職銷售人員以後會砸了他書店的口碑。
羅麗沫眯着眼看着石子沃的背影，她也鬱悶，她沒戴眼鏡本來想和石子沃一道走的，畢竟他們倆是一個廠的。
“麗沫姐，走！配眼鏡去！”何溪谷說道。
“我沒錢……”
“你就當作是我提前給你發的獎金！”
“謝謝啊……”羅麗沫都差點笑出聲了，這些天她都在為這事發愁呢。
“說謝謝的話我就不送了，從你以後的提成裏面扣！”
“那我收回！哈哈！不說謝謝難道要說呸？”羅麗沫又開始發癲了。
“你……確實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天賦異稟！”何溪谷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