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活活餓死

第二章 活活餓死

半桶水終於在兩個孩子的合力之下被提到了廚房,傅鳶卻猶豫了好久,只舀了四分之一的米出來。

這不知道怎麼才能有食物來源,還是省着點吃吧。傅鳶心想。

一鍋米湯煮好,天色又沉了一些。娘幾個坐在屋內,透過打開木門照進來的光,開始吃飯。

米本就不多,又分到四個人碗裏,就算她碗裏沒有幾粒米,分到孩子們的米也少得可憐。

趁着孩子們吃飯的功夫,傅鳶忍不住又開始打量起了這個破破爛爛的屋子,說是兩間屋子,其實也就是一間屋子中間砌了一面土牆。

兩屋之間並沒有門,只有一個布帘子勉強充當門用。整個屋子裏只有一個桌子,其中一條桌腿還斷了一截,底下墊着一塊稍平的石頭。一條長椅,兩個矮木凳。

門口一圈籬笆虛虛圍成了一個院子。除了一個水缸。連只家禽也沒有。

“這日子可怎麼過啊!”傅鳶吐糟道。一聲嘆息就這麼悠悠的發了出來。再回神后,幾個孩子已經吃完收拾好了。

三雙眼睛又滴溜溜的看着傅鳶,最終還是小女孩問道:“娘,咱們睡覺吧?”

“哦對,睡覺睡覺。走,咱們去睡覺了。”幾個小傢伙聞言乖乖的躺到床里側,傅鳶關好門,脫了外衣,也躺了下來。不過,睡的不太安穩。

“哎~”

誰?誰在嘆氣?

“我撐不住啦,這三個孩子就拜託給姑娘你啦”

“去吧去吧”

去哪?你是誰?我又是誰?傅鳶急躁的看了看周圍,周圍漆黑一片,卻只有她一個人。

她一手提着劍,一手握緊拳頭,慢慢向前走,一下踩空,她猛地驚醒。頭上已密密麻麻冒出了冷汗。

她看向身邊熟睡的三個孩子,頭痛欲裂。一段段不屬於她的記憶襲來,她緊咬牙關,讓自己盡量不發出聲音,細碎的聲音從喉嚨里冒出,過了好久,傅鳶才緩過神來。

靜謐的夜,月光透過窗戶,灑下細碎的光。農村的夜安靜極了,正值初秋,偶爾幾聲蟲鳴。

不時傳來犬吠和村裡人呵斥狗的聲音。傅鳶失神的盯着房梁,樑上有一隻忽閃忽閃的螢火蟲。

她有些無語,自己身處一個叫北燕的國家,當今聖上登基十年有餘。前兩年後楚派兵騷擾邊境,卻被建威大將軍擊退。

如今外無敵寇,內無叛亂。整個國家也算繁榮。

這身體原來的主人也叫傅鳶,父親早逝,孤兒寡母在杏花村一起生活了十來年,由於家室不好,也沒有個當家的給撐腰,就在十五歲那年嫁給隔壁青山村裏的獵戶薛木做續弦。

在這之前,薛木已經有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大兒子六歲,名叫薛鍾,性子活潑,平時鬼點子多;二兒子五歲,名叫薛越,比起大兒子,薛越更加沉穩懂事。

三閨女只有兩歲,名叫薛念念。前兩年外敵入侵,朝廷大肆徵兵,薛木作為薛家長子,應徵入伍。

可憐傅鳶剛進門沒幾天就要跟自己的丈夫分離,最初還能寄些銀錢回來,以後便沒了消息。

薛母長時間沒有兒子的消息,認為是傅鳶剋死了自己的丈夫,眼看着自己家都快吃不起飯,還要養傅鳶娘四個,只覺得胸悶氣短。

便將她逐出了家門自生自滅。這屋子還是薛木沒走之前蓋的,不過只來得及蓋了一間便入伍了。

家裏沒有了掙錢的主力,傅鳶一介婦人,無法維持生計,即便是省吃儉用,薛木兩年前留下來的錢也被用的差不多了。

眼看着家裏快撐不住了,傅鳶良善,不忍心委屈孩子,竟然是活活餓死的。

而傅鳶一個遊盪了許多年的野鬼,好不容易有了書中借屍還魂那樣的機遇,卻沒有禍害人的本事,還必須考慮一大家子的生計問題,可真是有苦難言。

“我一個孤魂野鬼怎麼照顧這兄妹幾個!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麼生活了。”

這麼想着,傅鳶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直到天大亮,才幽幽轉醒。一睜眼,又對上一雙滴溜溜如黑寶石般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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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門悍妻養崽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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