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十賭九輸
曼麗的賭術極為精湛,玩二十一點的檯子由兩副牌組成,共有一百零八張牌。
而她似乎可以通過計算,來判斷莊家的牌底,和接下來繼續派發的牌張。
雖然這種判斷並不是百分之百命中,但也因此大大提高了曼麗贏錢的幾率,這讓賭桌上的曼麗極為自信,加上她那不俗的姿色,高傲的氣質,讓她成為了賭廳內的焦點人物,不少人端着籌碼在她身後等着跟投!
「東哥,這怎麼辦?強哥會不會不高興?」小刀問我。
小刀是我的馬仔,剛入行不久。
強哥是這個廳的廳主,這幾個小時裏,曼麗的籌碼至少翻了一番,也就是枱面上她至少贏了一千萬,加的台底,強哥還要賠給萬!
而在她身後跟投的人估計也贏了兩三千萬,加一起不到一個億也差不多了。
「不會。」
我搖了搖頭,道:「這種情況並不算出千,現在各大賭場競爭激烈,都很在意自己的名聲,強哥不會說什麼。」
「那就這麼一直供着他贏嗎?」
小刀看了一眼賭桌旁哈哈大笑的張品風,眼神中帶着點羨慕。
「也不會。」
我瞥了一眼小刀,警告他道:「你的問題有點多,賭場的事兒賭場有的是辦***處理,咱們作為疊碼仔,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服務好賭客,賺他們流水的提成!別的,少操心!也少眼紅!」
小刀點了點頭,但眼神中還是有那難掩的羨慕之色。
我看得出來,這小子早晚是要上賭桌的,這就是慾望在作祟,幾乎每年澳門都有掮客,疊碼仔,荷官,甚至廳主因上了賭桌而一發不可收拾,欠下巨額高利貸成為人票。
人票是所有賭徒中最慘的,他們會被賣到各地的小型賭場被榨乾最後的價值,直到失去生命。
曼麗和張品風賭了一下午,看檯面差不多贏了兩千多萬,來跟風的人也越來越多,足有二十幾人,其中還有幾個大賭客,一張檯子上的賭注加在一起已經超過了三千萬。
莊家的籌碼都輸沒了幾次,現從櫃枱調用了一億籌碼。
「老少爺們們,我們就最後一把就要撤了啊!」
張品風嚷嚷着,下了一百萬的重注!
來跟風的人一聽,這最後一把了!也紛紛跟投重注!
二十多人下注,賭注高達六千萬之多!在散客廳也算是難得一見的大注了。
可偏偏這次,勝率高達百分之八十的曼麗卻失手了,閑家十六點,不追,莊家二十點勝!
一時間,眾人紛紛叫苦連天,有些人聽最後一把可是下了自己全部的籌碼!
也有不少人看出來了,張品風和曼麗就是故意叫出最後一把,讓大傢伙跟投重注,從而帶着大家一起輸,也算賣賭場個人情,畢竟他贏了大錢!
「東子!換碼!」
張品風抬手叫道,我幾步上前,恭喜道:「行啊,品風,真有兩把刷子!」.
張品風哈哈一笑,拍着我的肩膀說道:「這台上台下贏了一個多億!別讓你為難了就行!」
「我有什麼為難的,你贏的又不是我的錢。」我打了個哈哈,事實的確如此,我們賺取流水,每次賭客拿籌碼我們提成。
其實我們更希望賭客能贏!
因為只要他贏!那麼下次不僅還會來,且還會兌換更多籌碼讓我們能提成更多。
「東子,這是你的客人啊?你的客人不地道啊,把我們當順水人情送?我所有的籌碼剛剛那一把可全輸了!」
說話的是老董,我曾經的一位大賭客,家裏在京都有一個購物中心,身價也是十億起跳!剛來的時候也是意氣風發!
可僅僅三個月的時間,老董輸掉了十六億!
此刻的老董滿臉通紅,眼球吐出,已然被慾望所控制。
如今的他蓬頭垢面,雙眼微凸滿頭大汗,抓着我的手,道:「東子,你必須再給我簽兩千萬的籌碼!」
我們掮客簽出去的籌碼和賭客自己去兌換的不同,我們簽的籌碼叫做內碼,不需要先付錢,可以賭完結算。
所以老董等於張嘴問我借兩千萬。
這種價格的單子賭場不會幹涉我們,但所有的壞賬都需要我們掮客自己去收,收不上來的多了,還需要自己買單!
要是三個月前,以老董的身價別說兩千萬,哪怕是兩個億,我都敢給他簽!
可現在,老董身價都輸沒了不說,還欠我兩千萬。
「董哥,在這也連着玩了半個月了吧?」
我沖小刀招了招手,小刀立馬走了過來,我從張品風的籌碼里拿出了十萬籌碼塞進了老董手裏,道:「董哥,最近手氣不好,這十萬兄弟我請你找個酒店放兩炮緩一緩。」
說實話,十萬塊,不少了,這還是在於我拿張品風的籌碼的情況下。
可老董當場發火,將那十萬塊籌碼往我臉上一砸,罵道:「我***的!十萬塊!你打發要飯的?」
「你王東是不是忘了!當初你和張平都想給我當疊馬仔,老子看你順眼才選擇了你!」
「怎麼著?現在老子輸了!***的就翻臉不認人?別忘了,你只是一個疊碼仔而已!」
老董的暴怒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作為這賭廳的疊碼仔,幾乎這裏半數的人都認識我。
張品風看這架勢有點蒙。
我苦笑了兩聲,輸急眼的人什麼干不出來?這對於我來說只算小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