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能治他的腿
夜風聽到這話,眼眶瞬間有些酸澀:“爺,北境城這事皇上都已經派人處理了您何必還要親自來受這個罪。這如今的身體本就禁不住顛簸……”
“黎民之苦,皇室之責,本王身殘,意卻未殘。”穆蘭笙漫不經心的道。
而且北境城是他母妃故土,官匪勾結民不聊生,就朝廷那些蛀蟲官官相護,大事化小的態度也查不出什麼來。他這次親自私訪,所幸也掌握了一些關鍵的證據。
“您如今這般無心權政,可是其他幾位依舊虎視眈眈。您這番北下,屬下就怕惹得其他幾位的妒火,再次讓您惹火燒身。”夜風嘆了一口氣,然後調整着輪椅的方向。
曾幾何時,爺也是叱吒沙場的南淵國戰神。
若非因當時太子之爭激烈,爺為幾方勁敵,也不會……
穆蘭笙面色微冷,“這腿,若是還不能讓他們安心,即我退之千里,也不能避禍。”
況且身處皇室,有時候不是退便能明哲保身的。
“幫我拿一些地榆、寒水石、橙皮、黃連、鮮虎杖根莖……”雲妙站在醫館前台,開口道。
燙傷的火泡是不能戳破的,而地榆、寒水石、橙皮、黃連、鮮虎杖根莖調配則可以治療燙傷。
至於日後留疤的問題,這得等傷泡自己好下去再換些其他的葯,只要精心調理便是不會留疤的。
“有的。”老大夫看了看雲妙臉上的火泡便是立馬領悟過來:“小姑娘你這臉可是得即使處理,最好是馬上把火泡挑破再敷藥,你這葯敷在傷口自然得更好。老夫替你重新開個葯……”
“不必了,就我說的這些葯。”雲妙輕輕一笑。
老大夫見她執意,便不再多言替她開藥去了。
而同時,一個頭戴斗笠的黑衣男人把一張藥方拍到了桌面,然後冷聲道:“請問可有延胡索?”
老大夫剛把雲妙的中藥打包好,聽到男人的聲音便是搖頭道:“延胡索剛賣完。”
古時候的中藥都是人工採摘,沒有專門龐大的養殖系統,所以葯不供求是很常見的事。
男人聽到這話,神色頓時一變:“那可有其他可代替的葯?”
雲妙接過自己的葯,肉疼的付了四兩銀子。
轉身的時候便對上了一雙深潭一般的眼睛,男人的容貌驚絕無雙,即使坐在輪椅之上也依舊氣質出塵。那一眼萬年,已是沒有具體的詞可以彰顯他萬分之一的風華。
穆蘭笙的眸子波瀾不驚,淡淡的收回了視線。
雲妙剛邁出醫館,便看着外面一群衙役的身影,驚的她立馬退回了醫館之中。
楊清兒的速度倒是挺快,為了一個丫鬟不惜動用楊府勢力。
“沒有,你這些都是止痛的中藥吧!單一不成方,其他幾種止疼的中藥也缺了幾味,你們還是去其他醫館找找吧!”老大夫的聲音傳來。
黑衣男人有些失望:“我家爺的腿傷舊疾突發,我們剛從其他醫館找過來,都是缺一味藥材。您看看,還有什麼渠道現在能找到止疼的葯?”
“可是骨傷?”老大夫走到穆蘭笙的面前看了看他的腿,捏了捏:“多久時間了?”
穆蘭笙眉心又緊了緊,明顯膝蓋刺痛。
“一年了。”夜風趕緊道。
老大夫搖了搖頭:“那太久了,恐怕老夫無能為力。”
退到大堂的雲妙看着這一幕突然心思涌動,然後走了過去道:“我有辦法根治他的腿。”
女子的聲音淡然,目光平靜。
夜風瞪大了眼睛看向她:“你……你說什麼?根治?”
“對,我能讓你家主子重新站起來。”雲妙重複,語氣堅定。
這下,就連輪椅上的穆蘭笙都手指收攏。
不過下一刻,他又恢復了冷靜,甚至眼眸深處浮上幾分暴戾的殺意。
夜風也是抽出背部的長劍對準雲妙,警惕問:“你是何人?”
雲妙:“……”
什麼她是何人?
而老大夫看着這一幕,嚇了一跳,急着道:“哎喲,你們這是幹嘛?”他生怕在醫館鬧出人命來,然後轉身對着那頭的雲妙道:“我說小姑娘,你也別信口雌黃亂下海口,這斷骨舊疾哪裏能治得好的?這不惹了人到時候一身麻煩。
“我若是不能醫治,自然不會瞎說話。公子的劍如此鋒利,小女子怎麼敢拿性命開玩笑?”雲妙目視夜風,作為一個醫者從來不怕患者不想治病。
“夜風。”穆蘭笙出聲了。
夜風才把手中的長劍放下,不過依舊冷漠的看着雲妙:“你才多大,就懂得醫術。你若是懂醫術,臉上又如何燙成這般模樣還需要來醫館拿葯?剛才聽聞你連大夫的話都不聽,又如何讓我信你。”.
“不信拉倒,小女子話放在這裏,這偌大的天盛國除了我之外,恐怕沒有人能治好你家主子的腿。若是再拖,他這輩子恐怕都沒希望再站起來了。”雲妙沒有誇張,因為腿傷一年時間還如此疼痛,顯然是關節復原時出了問題。
雖然在現代只是小問題,那是因為可以開刀。
但是古代,確實越拖越嚴重。
“好大的口氣!”夜風聽着雲妙的話,是半分都不信她。
然輪椅的穆蘭笙卻是緩緩出聲了:“你需要幾天的時間。”
“爺您真信?”夜風急了,只覺得荒唐。
穆蘭笙卻是道:“我只是信,這世間沒有不惜命之人。”
輪椅上的男人雖然背對着雲妙的,可是雲妙依舊能從他的聲音里感覺到一股寒意。
這些人的警惕心如此重,怕不是身份特殊。
這樣更好,她便可以安然無恙的離開九洲城。
“這裏不行,治療你這個腿需要特殊的環境,你們先帶我離開九洲城,到時候我會告訴你們怎麼做。”雲妙是一點也不畏懼夜風那雙殺人的目光。
夜風看着她,臉陰沉沉的:“希望你到時候也能如此自信的指揮我。”
雲妙剛一挑眉,就扯到了眉間的火泡,“嘶!”疼的她哎呀咧嘴的:“趕緊的,我的傷也急着處理呢!”
不說穆蘭笙的腿,她現在也是醫者難自醫。
就這,夜風推着半殘的穆蘭笙,帶着半傷的雲妙就這樣上了馬車。
留下一臉離譜的老大夫在醫館中暗自腹誹:“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一個敢說,一個敢信啊!”
而就在三人上了馬車離開的同時,一隊衙役錯身而過衝進了醫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