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都想跟她比試

軒轅訣想和鳳凌霜比試。

其他人，他有點看不上，確切說是懶得和他們動手，也非是瞧不起別人的意思，他是認為，和境界低的人切磋，那就是在浪費自己的時間和精力。

但是，現在的問題是，不僅是他軒轅訣想和橫空出世的鳳凌霜切磋。

那東方璃月也想，還有石林秋也想，誰不想和同齡人切磋，尤其是獨一無二的那個人。

尤其是韓俊亦，屬他最想了，不過他特彆強調了一句，「我不是為了打你，鳳師妹你不要誤解。」

韓俊亦說著舉起手摸摸自己的後腦勺，他那樣子看起來有點不好意思。

旁觀着的弟子們，忍不住笑起來。

似乎是明白怎麼回事，又好像不能完全理解。

都說感情用事會影響修鍊，更狠的還有說女人影響男人的出劍速度。

這話好像很適合用在這裏，因為韓師弟的大刀可能要不知如何是好了。

鳳凌霜瞅着起鬨的人群，她不想真的他們在起鬨的事，自然也不想和害羞的韓師兄說話，要說這少年，看起來弔兒郎當，感覺和她弟弟鳳塵煜差不多，人看起來陽光俊彥，少年感十足。

軒轅訣等着鳳凌霜說出想法，他希望她答應比試。

可鳳凌霜拒絕，她並非是怕和軒轅訣比試，而是考慮到宗門大事，五大宗各強者至尊和天才今夜聚集在此，若真要起紛爭，肯定要死傷無數。

那散修和小門小派可就樂着旁觀了。

她答應寧雨前輩了，會盡全力周旋五大宗之事，雖說不能開口一言定風波，舉劍一招平風雲，可多多少少，她能暫時平息紛爭，

故而道，「這樣吧，今日我和東方師姐比試，軒轅師兄對戰我封大師兄如何？」

軒轅訣思考了一下道，「好，那下一次，若有機會我和你比試。」他還是想和她切磋。

眾弟子嘩然，就想，這史無前例啊，軒轅訣好像很認可鳳凌霜作為對手?

然後許多人紛紛下注，我選鳳凌霜贏。

一幫人臨陣倒戈，已然忘了自己歸屬哪一個宗門，而鳳凌霜待會是要揍他們宗門的人。

鳳凌霜無暇理會旁邊的起鬨，她客氣道，「好，下次有機會，還請東宇太子指教。」

她很是客氣，那姿態和方才的鏗鏘鐵血形成強烈反差。

其他宗門弟子道，「這鳳凌霜到底是怎樣的人，為何方才盛氣凌人，這會兒又端得這般從容得體？」

鳳凌霜聽着那些閑言碎語，她沒說什麼，心想，我這是待人接物，你們以什麼方式待我，理所當然，我便以什麼方式回報。

面對軒轅訣，她不是因為他是太子而有意討好，而是覺得，這是基本禮儀，對方謙遜，她自然也會客氣承情。

再說了，哪天下山了，若是遇到事，不巧這些個天才看到了，也許他們還能念在今日之客氣而出手幫忙。

要知道，天才之所以成為天才，一是靠天賦；二是靠資源；三可能就是看老天了，那就是所謂命運。

而命運是怎般？是如陸璃雪死後有機會穿越來這個世界作威作福；

是如鳳凌霜在被踐踏后重生她要為自己報仇；

亦如這些天才少年，他們不是在今天突然站在這裏光芒萬丈，他們成名為人所知，是通過無數戰鬥和挑釁，經過日積月累才成就了今天的自己。

所以，鳳凌霜不會傻到要在這個時候繼續瘋狂叫囂着，就為了彰顯自己多麼的天不怕地不怕。

她自信自己不比別人差，理所當然，對面的天才也這麼認為，彼此雙方，都有相同的心理，今日有緣相遇，本應該和諧共處，她沒必要和這些人對立。

而旁觀的弟子道，「按理說，他們這些個天才，看彼此，應該是互相看不順眼才對，可為何他們還能這麼淡定相處？」

有人道，「所以說他們是天才，而你是庸才。」

被反駁的弟子：「……」

有弟子道，「嗯，這話很有道理，庸才總是偏心認為站在對立面的不是宿敵就是垃圾，而天纔則認為，站在對面的才是真真正正對手，而通過與之比較，能讓自己知道本身還有哪些不足。」

討論的弟子不再說話了，因為越說越離譜，再說下去，可能是自己都不配活着了。

有人問，「話說這軒轅訣為什麼想和鳳凌霜打？他一般只和修為比自己強太多的人較量，他今天怎麼……」

「那是因為鳳凌霜不僅僅修為不錯，其它方面的天賦好像都是均衡發展，還有，她是劍修。」

「對啊，鳳凌霜是劍修，女劍修好像很少見，也不知道她劍法如何？」

「這不是有機會見識了嗎，只要她出手，便知道她行不行。」

這話更讓想看熱鬧的觀眾蠢蠢欲動了。

東方璃月站在鳳凌霜旁邊，她道，「看得出，他很想和你比試。」

鳳凌霜微微詫愕，方才聽那些人討論，都說東方師姐是位高冷美人，不易近人，還孤傲冷傲，可現在聽到她開口說話，聲音好聽，不嬌柔，而是溫柔隨和，這和大家謠傳的不一樣。

鳳凌霜愣了一下問，「不知東方師姐可有和軒轅師兄比試過？」

東方璃月道，「比過了，我境界是比他高那麼一點點，但他贏了我。」

「額？」鳳凌霜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她好像問了不該問。

韓俊亦看出了鳳師妹有些尷尬，他突然開口道，「那麼，還有兩個人如何分配？」心想，我的存在感這麼小嗎，居然就這麼被忽略了？

他覺得有點心塞。

鳳凌霜道，「韓師兄，你可以和我二師兄或者三師兄相較。」

「駱無憂和楚俊蕭？」韓俊亦有點不情願。

駱無憂問，「是怕了嗎？」

韓俊亦反駁，「誰怕你啊，來就來。」

所以，韓俊亦和駱無憂，剩下石林秋和楚俊蕭。

至於哪一組先來，抽籤決定。

鳳凌霜第一個抽，她道，「三號。」

封逐鶴道，「我這個是一號。」

也就是說，他和軒轅訣是第一組上場。

其餘人都往後撤一步，就為了給比試的兩個人讓出空間。

鳳凌霜轉身要走，而莫元初走過來，他道，「霜兒，你不該……」

「你給我閉嘴，我和你沒任何關係了四院長，請不要自以為是站在我面前說教。」

「霜兒，怎麼說我也曾是你師父。」

莫元初心中很不好受，今日的大弟子讓天權院所有人眼前一亮。

其實想想，以前她又何曾不是光彩照人，只是大家都習慣了她的付出，未曾有人在意她彼時也是這樣奮不顧身衝到前面去作為。

尤其是南宮逸，親眼看着曾經最照顧自己的大師姐，如今成了別人的小師姐，她可以為了救她的小師弟顧明焰而和四大宗主對峙，哪怕他們通過強大的威壓氣勢震懾，她也無所畏懼。

如果，天權院不曾虧待她鳳凌霜，那麼今日的一切是不是都屬於天權院所有人的榮光？

南宮逸忽然想起了那些在大師姐照顧庇護下成長的點點滴滴。

她曾耐心指導他劍法，術法，可那時候南宮逸把一切當成是理所當然，他未想過，沒有人能像鳳凌霜這樣好。

此刻轉頭看着站在人群里光芒萬丈的大師姐，他心中百味陳雜。

莫元初試圖勸大弟子放棄，這東方璃月下山歷練多年，經過大大小小戰鬥，而她鳳凌霜一直呆在山中，在宗門的時候，她和弟子切磋，多半時候是靠互相禮讓，她未曾面臨險惡的戰鬥。

所以作為曾經的師父，他需要為她的安全着想。

但鳳凌霜不領情，她道，「四院長，你可不要忘了，你先前當著很多人的面要殺我，天雲宗很多弟子都可以作證。」

「霜兒。」

「別叫我，我嫌瘮得慌。」

鳳凌霜厭惡這所謂的師父，曾經是期待，後來是恐懼害怕，如今就是厭惡。

她臉上都是不高興的神色。

站在她近旁的人都看到了，然後各人的表情豐富多彩。

記得前一刻鳳凌霜說這天雲宗四院長是偽君子，當時還不理解她的言語，但現在聽到她說，先前你想殺了我，還天雲宗很多弟子都看見了，若是這樣，也難怪她痛恨莫元初了。

對於這種門派內鬥，軒轅訣倒沒什麼強大反應，在他看來，人與人之間的不和諧相處，沒有人比他能更深切體會。

他是太子，來自皇宮，身後依託着皇權，身份至高無上，論尊卑險惡，在場沒有人比他更懂。

他繼續往前走幾步，就此站在比賽場中央。

鳳凌霜則退回到師尊身邊，她懶得搭理自作多情的偽君子。

墨景軒在看着場中的情況，他道，「其實凌兒你不必做這些。」

鳳凌霜笑笑道，「師尊是怕我吃虧受傷嗎？」

墨景軒很實在回答，「是。」

鳳凌霜：「……」

她沒想到師尊會這麼坦然承認。

這反倒讓她不知道如何繼續開玩笑。

莫名問，「師尊，好像不高興？」

她小心翼翼觀察着嚴肅的師尊。

墨景軒看她一眼，眼裏都是無奈，甚至還嘆了一聲。

他道，「背負太多，不覺得累麽？」

他望着徒弟的眼神，帶着些許心疼。

鳳凌霜看着師尊的眼神，從他眼裏，她看到了他的關心和愛護。

所以說，真正在乎關心自己的人，他的表現是不一樣的，因為他不需要問，就可以看出很多東西，這不是說他長了一雙火眼金睛，而是他特別留意了，還進行分析了。

鳳凌霜莫名覺得鼻子泛酸。

感覺，師尊什麼都能看得出來呢。

墨景軒道，「拿到金色古塔，肯定是要交換條件對吧？」

「嗯。」鳳凌霜微不可聞應一聲，說到底是個小姑娘，她再堅強，再天不怕地不怕，終歸也是凡體肉胎，自然也會感受到喜怒哀樂之情緒，因此，在感受到關切之情時，難免覺得脆弱。

墨景軒道，「但別擔心，不管有什麼事，你只需記住，師尊會陪着你。」

他驀然承諾道。

鳳凌霜眼眶有些微紅，她低頭不再說任何。

墨景軒低頭看一眼問，「真的沒有受傷？」

鳳凌霜搖頭，「本是躺在棺材裏，是我的神識在紅塵塔里和那些妖獸殘魂較量。」

「那塔主是誰？」他小聲問起。

「是寧雨前輩。」

「寧雨？是流仙蹤的人？」

「師尊如何知道？」

墨景軒道，「聽說過她的事。」

「是好的還是不好的？」

墨景軒想了一下道，「不算好，也不算壞。」

「這算什麼答案？」

鳳凌霜很想聽聽，她讓師尊說說。

墨景軒啞然笑笑道，「感情之事，你是不是最喜歡聽？」

「啥？」鳳凌霜怔了一下，她想，什麼感情之事，這和她有什麼關係？

墨景軒俊臉莫測，他道，「刀劍宗那個弟子，你認為他如何？」

鳳凌霜看向那邊的韓俊亦，而韓俊亦一直在看着她，然後兩個人的視線就這樣撞上了。

鳳凌霜感到一陣無語，她道，「師尊，我是覺得他和塵煜有點像，不過塵煜這人悶頭悶惱，而這韓師兄，倒是個樂觀開朗的。」

「就這樣？」

「不然師尊以為還有什麼？」

墨景軒不知該如何回話，他轉移話題道，「場上的比試，你認為誰勝算更大？」

鳳凌霜轉頭看過去，她的大師兄和軒轅訣比試，雙方剛開始都很保守，各中規中矩的，使的都是宗門四術法和常見劍招。

封逐鶴的劍法很穩，帶着磅礴的勢。

軒轅訣的劍法講究快，而且很雷利。

兩人旗鼓相當，剛開始看，暫時還分不清誰更勝一籌。

不過有人認為軒轅訣勝算更大，因為他除了宗門心法劍法純熟，其它方面的技能也很強。

而封逐鶴，大家所熟悉的就是他擅長使劍，為人沉穩，行事磊落，是個中規中矩的人，他沒什麼特別出彩的地方，就是為人做事靠譜，深得很多人的信任。

嗯，他就是那種，別人家的孩子吧。

懂得轉圜，知人情世故。

而這樣的人，在修行上多半時候是比較保守的，就是說他不能靈活自如運用一些讓人驚艷的東西。

大家似乎都這麼認為，包括墨景軒也這麼覺得。

偏偏鳳凌霜卻不這樣想，她道，「我賭大師兄贏。」

墨景軒道，「凌兒確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