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只要她想，便乘勢而上
墨景軒道，「看我做什麼，不相信啊？以為我誆你？」
「不是，你怎麼會和我二叔見面？」
「我為什麼不能和鳳家主見面？」
「啊，不對，我是想說，他怎麼就想起關心我了？」
墨景軒道，「這是你的家事，我哪知道。」
鳳凌霜：「……」
「行了，回去吧，這些天好好想一想，你真正想修什麼術法。」
「啊？」她愣住了，想說當掌侍也要考慮修鍊什麼這種問題嗎？不是負責給你端茶倒水就行了嗎？
墨景軒只顧走去道，「想好了告訴我，是要修鍊玄術，符籙，還是煉丹或者拿起刀劍，給你半個月的時間考慮。」
鳳凌霜目送着芝蘭玉樹的男人遠去。
唉，這男人真神秘。
長得好看，做事不按常理。
要讀懂他的想法，這比登天還難。
可不對，我讀懂他做什麼？
目前首要是爭取當上掌侍。
返回居住的清風苑，她一邊走一邊想事。
龍櫻蓉等人又在院子裏談笑風生，她們在喝茶閑聊，顯然是不知道該做什麼？
周管事和掌門說，要如何做事，全憑她們自己做主。
也就是說，該怎麼做，不會有人指導教習，因為本身她們就是來做事的，而非是要讓人手把手教着如何為人處事。
六個女弟子，最大的十九歲，最小的十六歲，都不是懵懂無知的小孩了，能拜入天雲宗，還成為內門弟子，她們絕非一無是處之人。
只是尺有所短，寸有所長，她們會什麼，和不會什麼，這些都不是堂堂一宗掌教需要去教會他們的事。
是各分院的院長安排她們來此侍奉，並非是他這個掌門去討人來。
她們能不能留下，全靠本事。
鳳凌霜轉身進入自己的房間，她不想參與熱鬧，也許是獨自一個人慣了，清凈的時候，能思考很多問題，吵吵鬧鬧，擾心神，她沒興趣。
龍櫻蓉看着獨來獨往的人，心下道，「還是個有個性的人，你們什麼想法？」..
她問身邊幾個。
陶秋雨搖頭，這人叫什麼名字，她們都一無所知，更別說要如何針對她了，誰知道她是不是隱藏了實力了。
江柳兒道，「要不要，去叫她出來？」
「你去嗎？」余葶芳問。
「不該是你嗎，余葶芳，你年紀最小，我們都是大師姐。」
余葶芳噘嘴，她不服，「都說尊老愛幼，你們這算是欺負小的嗎？」
她橫氣得很，圓圓的臉蛋，生氣起來的時候，鼓鼓的，看着沒有任何威力，反倒有點幼稚天真。
她想，你們膽敢逼我，我就站到她身邊去，看你們能耐我何。
這個余姑娘很傲氣。
龍櫻蓉看出了小丫頭的心思，想到要在這幾個人當中競選一個名額，她道，「行了，你們也別打心思了，都回去吧，既然無事可做，就去修鍊，修為越高，越有可能被掌門看中。」
其實能不能留下來對她來說無所謂，她就是怕大師兄瞧不起她。
幾個人相繼散去。
鳳凌霜獨自坐在房間裏，她反覆溫習四術法。
坐忘：古之真人，不知說生，不知惡死；其出不，其入不距；翛然而往，翛然而來而已矣。不忘其所始，不求其所終；受而喜之，忘而復之。是之謂不以心捐道，不以人助天。是之謂真人。
會心：心領神會，端坐若失
入相：本是相與為一，謂之性情，情亦性也，謂性已善，奈其情何。
定神：入於神化，寂然不動。
很多弟子，包括她自己，一直都覺得四術法簡單無用，無非是讓人定心心境去會悟道則法意。
可真的只是如此嗎？
正若一座房子，有的好看，有的就那樣普普通通毫不起眼，可它經得住狂風暴雨，反而是那巧奪天工的輕易在天災人禍里轟然倒塌。
她站起身，隔空取劍，劍入手，悄然雲起磅礴浩瀚之勢，那勢溫柔又伶俐，似水，似風，繾繾波瀾，放之可壯闊開去，收之消失無痕。
劍意順勢而起，繚繞着畫出一道完美弧線。
她起劍收劍皆自如，時而靈動，時而凝重浩浩。
劍勢？
她終於看到了自己的劍勢。
都說劍道劍道，可她更喜歡稱之為劍勢。
再多的劍幕、劍光、劍意，無非都要其勢助力才能成就非凡。
正如心中有多少壯闊華美，若是無形，便不成詩章。
錚。
劍刃輕彈，泛出一圈華美的光陰。
她悄然收劍，皎皎容顏展開了舒心的笑意。
「我還有機會，混沌靈根如何，丹田模糊又怎樣？只要她還想，便乘勢而上青雲。」
她要學劍。
別人學煉丹，御獸，制符等等，她偏偏要憑一劍仗着天地風雲壯闊，她鳳凌霜是自己的，非是誰的墊腳石，也不是誰的藥引子。
偽君子，綠茶兒，還有白眼狼，你們等着吧，我鳳凌霜要是向你們低頭認慫，我就不姓鳳。
她收劍入鞘，復打坐收心神。
過了半晌，她睜開眼道，掌門不是要收弟子嗎？每三年一個弟子，那她可不可以爭取一次？
雖然他只想收男弟子，可自己也可以一試，是他說的，不妨試一試，那就試一試成為他的徒弟，她要成為掌門至尊的大弟子。
鳳凌霜眼睛明亮起來，想到那俊美若仙的男人，唇邊都是笑意。
如果讓外人知道她輕薄了他，怕是要氣死一堆人吧。
嘖，她不知道自己還有這等膽子，以前的莊重沉穩，是怕被拋棄無處可去，可經過那非人的折磨，她熱烈的天性得到釋放。
她鳳凌霜就是要做自己，沒必要為了誰而自我委屈。
墨景軒不是要收資質絕佳之人為徒嗎？那她就爭做這，她要讓莫元初悔不當初，讓陸璃雪死不足惜，讓白眼狼南宮逸知道，他的大師姐還是大師姐，他即便黑化了，也耐不得鳳凌霜分毫。
思及此，一番野心勃勃潛滋暗長。
拿着劍在房間裏揮舞，劍光閃爍着鋒芒，劍意點點流淌過劍刃。
只是內勁稀薄，才使了那麼幾招，就覺得虛弱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