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仙鹿受傷
鳳凌霜表示支持,一主一寵走到六樓塔門前。
五樓里的打鬥越演越烈,仙鹿壓着紫狼一頓胖湊。
九曜鳳凰回頭看一眼,它咦了一聲表示這鹿突然變得好兇殘,先前還覺得它可愛,現在不這麼覺得了。
鳳凌霜不理會樓下的戰況,她在六樓里巡視,這房間裏,確實是空空蕩蕩,什麼東西也沒有,就連妖獸殘魂也無。
「不是說越高一級,這妖獸修為就越強大嗎?」
鳳凌霜正想着這個問題,忽然聽到仙鹿虛弱的叫聲。
它受傷了。
「鹿鹿?」鳳凌霜趕緊出門。
正好看見那殘暴的紫狼兇狠撕咬着雪白晶瑩的仙鹿。
九曜鳳凰看到那一幕,忍不住喊一聲,「喂……」
鳳凌霜來不及多問多說,她提劍而去。
紫狼轉頭與真正的目標糾纏,鳳凌霜問九曜鳳凰,「仙鹿怎麼樣?」
「傷得有點重。」
「對不起主人,我真沒用。」一向活波的仙鹿,竟有些哽咽。
鳳凌霜讓它別多想,終究是魂體存在的仙鹿,它再怎麼強大,也是虛影而已,這如何能怪它。
這都被封住神力多久了,如今是依託人而存在,它不敵自然可以理解。
「紫狼,你是下死手了啊?」
鳳凌霜和紫狼對峙。
紫狼對峙該死的人類呲牙咧嘴,它猛然一躍而起,狼嚎呼嘯,爪牙遮天。
鳳凌霜眸中閃過殺意,她道,「那便留不得你了。」
她稍微撤手后猛然一推,凌天劍在她手中幻化劍影重重。
劍道之意在她神識里流轉風華,似乎在這虛界裏使劍,總是特別得心應手,幾乎是揮之即來。
這感覺,當真是叫天天應,震地地顫。
她微微閉上眼,感受着心中之劍意倏然而起,頃刻間納百川之勢騰龍,又如涓涓細流緩緩流淌過山間。
劍之神韻在此中忽然化形千變萬化,她看着識海里的劍道萬千,當舉劍而起,再一劍落下,一劍輕塵。
頃刻間,萬物靜止,空間好像被凍結了,而她還能感受看見。
襲擊而來的紫狼就停止在咫尺間,狼之殺勢就在眼底,她突然握緊佩劍,隨手劃過,血光四濺,紫狼被一劍斬滅,伴隨着一聲狼嚎,它死了。
鳳凌霜輕身落地,她看着手中劍,心神還沉在方才一剎那的劍意之中。
一劍輕塵?
就這一瞬,她方才好像看到了靜止畫面。
塵光起落,翻覆,繾繾,又歸於寧靜虛無,這便是一劍輕塵?
師尊教給的劍法,她先前圖的是輕快便捷,未想,一劍輕塵還有另一種深意,那是比敵快極更快之殺招。
解決了狼妖,鳳凌霜返回去查看仙鹿的傷勢,這可憐神寵被撓了一把狼爪,身上都是血痕。
九曜鳳凰道,「死不了,沒想到這狼妖爆發力這麼強,不知道七樓里又是什麼逆天妖獸?」
鳳凌霜問,「仙鹿你還能上去嗎?」
仙鹿急忙站起來道,「當然,我可不想留在這裏成為守塔人。」
「好,那就一起吧,都走到六樓,也不差最後這幾層。」
一主兩從繼續尋階而上,到達古塔七層,塔門自行打開。
依舊是黑黝黝一片,什麼也看不清。
鳳凌霜帶着兩神獸走進七樓門口,才踏進去,那門很快合上。
陰冷的氣息自四周開始湧起,漸漸地聚攏向一主兩從所在的位置。
九曜鳳凰道,「是騰蛇,竟然是騰蛇?」
鳳凰噴出一團火焰,火光照亮黑沉沉的房間,也照出了騰蛇的模樣。
鳳凌霜抬頭望着俯瞰自己的神獸,這可不是妖獸,神獸騰蛇,這要怎麼打?
難道要被困在七樓嗎?
鳳凌霜心中萬分不樂意,所以拔劍相對道,「我只想登頂。」
騰蛇竟開口說話道,「那就留下你一樣最珍貴的東西。」
鳳凌霜:「……」
最珍貴的東西?她的命嗎?她最珍惜的就是自己的命,但若是命交出去,那恐怕不行,她什麼都可以捨棄,除了命。
騰蛇道,「那就永遠留在這裏。」
「那也要看你能不能把我留下。」
鳳凌霜毫不示弱,騰蛇眼裏閃爍出一道金光,它的壓迫感突然間強大威懾而來。
鳳凌霜卻無所畏懼,她抬起凌天劍攔住那如刀直逼而來的金光。
倏然蛇尾翻卷而過,接着是巨大的腦袋擋在上方。
鳳凌霜側身斜飛而過,轉眼看到騰蛇露出的空洞眼神,那金光,好像是靈源之光,並非是騰蛇本身擁有的修術。
難道這騰蛇只是一具軀殼?
她伸手抓住柱子,順勢繞了一圈,騰蛇旋轉着追蹤而來,張開的血盆大口巨蛇近在遲尺,眼看就要一口將她吞入腹中。
鳳凌霜猛然揮手,凌天劍朝着那血盆大口刺去。
騰蛇旋轉後退,它反應很快。
仙鹿問,「主人,需要我們幫忙嗎?」
鳳凌霜腳踩飛步,她站在樓梯欄杆上道,「這次我自己來,不需要你們出手。」
她御劍而去,騰蛇迎刃而來。
叮叮叮,劍刃擦過巨蛇身軀,與堅硬的鱗甲擦出明烈的火花。
鳳凌霜眸光凝起,她側首看着擎起腦袋的巨蛇問,「你是不是吞噬了靈源,然後反客為主了?」
騰蛇張開大開再度撲咬而來,鳳凌霜仰躺開身子,她飛速躲開。
仙鹿和九曜鳳凰互相看一眼,後者道,「吞噬靈源?這騰蛇牛逼啊,居然反手掌控了這古塔七樓,怪不得低級妖獸殘魂都消失了,甚至六樓和五樓的妖獸殘魂相對少了一大半,原來是被這七樓的神怪給吃掉了。」
仙鹿問,「主人說的反客為主,是不是說這一層的靈源不受塔主掌控,騰蛇才是真正的主宰?」
九曜鳳凰道,「正是,騰蛇想衝破封印,甚至煩心掌控整座古塔。」
「如此說來,古塔的主人好像是刻意引主人來這兒,就是為了解決七樓這一神怪?」
仙鹿想到這個,它猛然抓住欄杆,眼睛直勾勾盯着那邊的人蛇大戰。
成敗在此樓。
如果主人敗了,那麼作為跟寵也會被獻祭,想到這個,仙鹿小心臟提到嗓子眼問,「鳳凰,你說主人能殺了這騰蛇嗎?」
九曜鳳凰目不轉睛盯着遠處的戰況道,「我也不敢確定,這騰蛇是九階神獸,真真正正頂級皇者,而主人目前還是新手,那她要如何擊敗這皇階神獸,尤其是這騰蛇還吞噬了古塔的靈源。」
「你這麼說,主人是一點勝算都沒有了?」仙鹿語氣里藏不住擔憂。
它想,有沒有其它辦法?千千萬萬不要被困在古塔里啊,它一隻魂體仙鹿受困在荒域裏那麼多年,好不容易依託主人來到這個世界,總不可能又要淪落入新的荒域裏守無邊孤寂?
九曜鳳凰專心致志看着戰鬥道,「放心吧,主人還是有些勝算的。」
「怎麼說?」
「紅蓮業火。」
才說完,鳳凌霜立刻召喚九曜鳳凰,她讓它回歸。
九曜鳳凰不作猶豫,迅速化作一團火焰返回主人的丹田深處。
鳳凌霜衣衫被騰蛇吐出的毒蛇汁液燒毀了大半,衣擺損毀一大塊,衣袖也沾了些許毒液。
她生氣了。
這是師尊的衣衫,現在被一隻該死的蛇毀得不成樣子。
想到就惱火,而她惱火了,本源就波動異常。
她雙手交錯在前,將幻化萬千的劍影聚攏成一劍,而後抬手一壓,化作舉劍的凌天直逼着騰蛇七寸。
騰蛇輕蔑抬頭看一眼,它不認為這一把劍能傷着自己。
然而,劍勢衝破層層保護牆而來,漸漸的逼近騰蛇七寸。
而鳳凌霜藉著喘息的空隙,她拿起鋒利的暗器,迅速一揮,竟將身上的衣裳斬去大半。
騰蛇吐出的毒液蔓延太快,即便在衣裳上傳導也仍舊迅速,所以她必須撕開沾染毒液的部分。
還好,都是在藏躲不及的時候衣擺和衣袖遭了不幹凈的東西沾染。
待清理好身上的衣服,她站在地上,右手抬起,無名指和中指並起道,「汝一念起,業火熾然。」
剎那間,她指尖騰起明艷艷烈火,那火紅艷明媚,火焰中泛出些許幽藍。
騰蛇警惕起來,它盯着凌然傲天的女孩看着。
哼,紅蓮業火?
她前一刻大戰長毛怪的時候明明使用的是冰靈之術,為何還能運用火術?
孤陋寡聞的騰蛇有些不明所以,它沒有那般火眼金睛,所以未能一眼看穿這女孩的來路。
只曉得她有兩下子,其實這也很正常,紅塵塔的主人選擇了這個女孩,那麼這小丫頭定有點不為人知的本事,只可惜,她還是太年輕了。
騰蛇不屑一顧,它根本不怕那所謂紅蓮業火,因為她底蘊不足,根本支撐不起那般打的烈火。
業火業火,自然要有業才促成火,亦如燈燭之燃燒,若無燭油為引,便不能點亮出半丁點微光。
而這小丫頭,修為才達到到乘道渡淵境,那是低級修士,對於它騰蛇來說,如此小人物,它根本不足與之懼,本來與她交手都覺得自降了身份。
騰蛇旁觀着耍起小把戲的女孩,對方在等着它進攻,而這隻傲慢的神獸騰蛇也在等着女孩露出破綻。
老實說,這小丫頭的防禦能力很強,雖然修為很低,本源之力薄弱細小,但她警惕性不是一般高。
以至她能和它戰鬥這麼久。
仙鹿在邊上看得緊張兮兮,冷汗直冒。
看得出主人損耗了巨大的靈源真力,就為了點燃那一簇微弱的業火之焰,表面看她很淡然,可實際上她的靈源在迅速乾涸,是如土地遇到乾涸時,土壤迅速凝固乾裂,仙鹿彷彿看到了主人的丹田露出了荒涼乾旱之景象。
九曜鳳凰燃燒起的真火,可燒毀一切生靈,主人越強,九曜鳳凰真火的威力越是恐怖,最強的時候能直接焚毀整個界域。
但主人目前還沒有這個實力,她根本發揮不出這般威勢。
騰蛇輕蔑的看着,正想着看小孩子鬧笑話。
然而,微弱下去的業火,轉瞬燃燒得更旺盛明烈,隱隱約約間,火光里伴隨着淡藍的靈蘊波動?
鳳凌霜一手伸出,她接回凌天劍,右手繼續舉起,業火燃燒更旺盛。
騰蛇不敢再大意,它仔細觀察着,正想趁機不備直接將小毛孩吞入腹中,熟料,鳳凌霜右手轉下,她將指尖的火焰點燃在凌天劍上,那一族業火,落在劍身上明明滅滅燃燒。
凌天劍鋒芒畢露,它之威勢更加攝人。
騰蛇好像明白了小丫頭要幹什麼,然而它醒悟遲了一步,鳳凌霜持起佩劍,赫然騰空而起,而後朝着騰蛇御劍而斬。
一劍斬淵,輕塵縛網。
頃刻間,巨劍落下,萬道劍影旋轉而出,一劍並轡着一劍圍堵着意圖衝破結界的騰蛇。
而它頭頂上,懸挂着凌天劍本體,劍勢盛大凌人,那是劍域三重,之前她使用劍域的時候,那時是一重劍域,當時劍勢微弱而不成氣候,而此刻,劍勢三重,劍域浩瀚威壓,勢如天塌海倒。
鳳凌霜高舉起的手猛然向下斬殺,而凌天劍聽從小主人的意志,劍勢沉沉向下,猛然閃爍的劍光,交錯縱橫,勢絕天地。
騰蛇在劍光里怒吼哀嚎,它奮力掙扎着,想掙脫出這天羅地網,然而左右劍影重重,它根本逃不出這座龐大的劍域陣法。
鳳凌霜嘴角溢出一縷鮮紅的血,可她不敢懈怠,直到騰蛇被絞殺粉碎消失無影,她才緩緩放下手,然後身體軟綿綿倒下。
仙鹿及時跑過去撐住主人,它默默不做聲,什麼也不敢問。jj.br>
鳳凌霜倒在仙鹿身上,她感覺府海丹田內,出現了灰竭景象,就好像她體內五府成了枯木灰燼,渾身無力,無論如何也催動不起一絲絲真氣靈力。
九曜鳳凰慢慢熄滅,它不敢再汲取靈力,只能縮小成一團,甚至是成一丁點微光。
鳳凌霜倒伏在仙鹿背上過了好半天,待手指能動,她長長的鴉睫輕輕扇了扇,而後是身子微移,她艱難支撐起身體,看着清明空曠的房間,這是第七層,還有兩層就到塔頂了。
這一場歷練,好似走過了一生。
剛開始如魚得水,勢如破竹,到此刻氣力殆竭,靈源損耗所剩無幾,她覺得全身疼。
沒有靈力的感覺,這滋味不好受。
待坐在地上打坐運功,她忙着修復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