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這些都是我玩剩下的
“翟一瑾,你可真不知廉恥。”鄔忱皺眉,手上的青筋暴起。
“鄔忱,這些是我玩剩下的,你在我身邊的時候還是個乳臭未乾的弟弟。”翟一瑾仰頭,她伸手:“我給你打個折,這一瓶威士忌起碼值十幾杯,我要一萬不過分吧?”
昔日驕傲的白天鵝淪落至此,依舊能看出來她驕傲的影子,但也僅僅是個影子而已。
地上散落着鈔票,她一張一張撿起來。
臉上火辣辣的疼,她不敢抬頭,也不敢閉眼。
翟一瑾拿到錢之後想,她可真丟人啊。區區一萬,原來尊嚴如此不值錢。
她沒空自怨自哀,拿到錢后只買了個麵包。
翟氏集團倒閉那天她沒哭,從高傲的白天鵝到醜小鴨她沒哭,她的眼淚啊,早就廉價了。
翟一瑾在家裏睡了兩天兩夜,她靠在床邊,點了根煙。
廉價的煙味兒充斥着鼻腔,曾經這種煙她都不屑抽。
皮鞋踩在木頭台階上,發出“吱啞”的聲音。那木頭台階常年遇到雨水,腐化的厲害,很容易踩空。
她在想,那段木頭台階會不會就此斷了。
然後——
“咚!”
本來就不結實的大門被用力踹開,空氣中還夾雜着木屑碎渣。
久違的光線有些刺眼,翟一瑾不得不眯起眼睛才看得清眼前的人。
為首的那個人滿臉橫肉,從眼角到耳根長長的一道疤。
“翟總,你以為你躲到這裏我就找到不到你了嗎?”
“沒想躲。”翟一瑾用力吸了口煙,緩緩將煙圈吐出來:“就交得起這裏的房租。”
她撐着床沿站起來:“我現在手裏只有七千,翟駱欠你們的錢我一定會還。”
“翟總,我們兄弟幾個也要吃飯是不是?”
“這七千,全當兄弟們的跑腿費。”翟一瑾將最後一沓錢放在桌子上,她毫不眷戀那點錢,這些只不過是杯水車薪:“不信你們搜,這兒就這麼大。”
刀疤給底下的人使眼色。
東西該扔的扔,該砸的砸,床單掀起來被扔到地上。
房東聽到聲音想上來罵幾句,看到好幾個紋身男人站在門口,她嚇得屁滾尿流。
“疤哥,確實沒找到錢。”
“他媽的,窮死你。”
翟一瑾面不改色:“我說了,只有七千。”
刀疤眼珠子一轉,色眯眯地眯起眼睛:“要不翟總……畢竟我來一趟也不容易,若是你能讓我開心一下,興許這七千我就不要了。”
再聽不出來翟一瑾白活這麼多年。
這世道亂得很,越是身陷囹圄越知道這其中有多金玉其外敗壞其中。
翟一瑾強忍着身體的顫抖,讓自己鎮定下來:“巷子出去三百米就有條子,這筒子樓不隔音,保不齊有人會叫來警|察。”
“哈哈哈……我們的小翟總可真天真,你以為我怕警|察嗎?”
刀疤大手握住翟一瑾的手腕:“你叫啊,我看看這筒子樓誰有膽子敢報警。”
慌亂之中,翟一瑾摸到一個剪刀,她用力抵在自己的脖頸上:“我再警告你一次,不要亂來。”仟韆仦哾
“我現在爛命一條,死了沒人還你們錢,要催債去醫院找翟駱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