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白色的空間

茫茫的黃沙之中，塵世七神的草神帶着須彌的能夠參與戰鬥的戰士往着赤王的宮殿前進，其中有不少的人身上還帶着些許尚未痊癒的傷勢。

每一個人都帶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因為他們的敵人是在魔神戰爭中活下來的魔神，實力本就深不可測，再加上赤王還有那禁忌的幫助。

在前往的路上，他們就遇到了不少的靈能機械，雖然之前雲裳清理了絕大部分靈能機械，但是，那只是在這片廣袤的沙漠邊緣的靈能機械，與整片沙漠所存在的靈能機械相比，也只是連十分之一都沒有。

靈能機械不會感到害怕，也不會感到疼痛，但是人類會，哪怕他們勇氣可嘉，但是作為生命的本能也會讓他們在戰鬥中出現一些小小的失誤。

而在戰鬥中，一個小小的失誤，就是一個致命的失誤，對於計算能力極強的靈能機械而言，這是一個很大的破綻。

但還在有着納爾雅的帶隊，使得那些出現失誤的士兵沒有死去，但也掛上了不少傷勢，在黃沙漫天的沙漠中，沙土對傷口就是致命的，再加上那掛在天空之上熱辣的太陽。

這根本就不利於那些受傷的士兵，反而會增加士兵死亡的風險，但是士兵們在聽到納爾雅要求他們原路返回，回到須彌城養傷的時候，士兵們拒絕了。

這是他們第一次拒絕神明的要求，他們很清楚，這場戰鬥本就是有死無生，但他們不願意去做苟且偷生之輩，要死，也要堂堂正正的死在戰場上，而不是躲在後方，像一個窩囊廢一樣，壽終正寢。

納爾雅拗不過那些士兵，因為她知道，哪怕她強制那些士兵回去，那些士兵最後還是會跟在他們的後面。

這是一場人類和魔神的戰鬥，這是一場沒有勝算的戰鬥。

就在大部隊前進的時候，納爾雅突然停下腳步大喊一聲：“警戒！”

士兵們立馬握持手中的武器，做好隨時衝鋒的準備，而納爾雅則是在隊伍的最前面，看着自己前方的沙地上。

在納爾雅和士兵們的注視下，一根根碧綠的藤蔓從沙子中鑽出，但納爾雅並沒有理會那些優先鑽出來的藤蔓，而是看着被那些藤蔓包圍成一個球的東西。

隨後，在納爾雅驚訝的目光下，藤蔓球慢慢的放開了，露出了裏面的三人。

“雲裳！”納爾雅一眼就看到了處在昏迷中臉色蒼白中帶着些許紅潤的雲裳，然後才發現抱着雲裳的金髮精靈女子，還有跟在精靈女子身邊的女孩鎮靈。

在看到鎮靈的時候，納爾雅立馬做出了攻擊的姿勢，但還不等納爾雅對精靈女子發動攻擊，精靈女子便開口說道：“我不是敵人，也無意和你動手，須彌的草神。”

聽到精靈女子的話，納爾雅雖然停下了攻擊的動作，但眼中的警戒並沒有消失，她沒有在世界樹上，找到關於這個精靈女子的任何消息，唯一的線索就是，眼前的這個精靈女子，曾經是斯塔爾的同夥。

“我的名字是艾莉絲，是璃月仙人，哈艮圖斯的朋友，你可以確認一下。”

艾莉絲看着警惕的草神，很是淡定的說道，她知道草神一定會有方法確認自己的身份，如果連這一點都不能確定，那須彌的神明也就不用被稱作是智慧之神了。

納爾雅皺起眉頭，意識則是連接世界樹去確認艾莉絲所說的真假。

很快，納爾雅緊皺的眉頭就放鬆了下來，艾莉絲並沒有說謊，她雖然是斯塔爾的同夥，但是在兩年之前，就以假死的方式脫離了斯塔爾的隊伍。

但是，有一點納爾雅想不明白，為什麼作為斯塔爾志同道合的朋友，艾莉絲會選擇以假死脫身，她不應該也和斯塔爾一樣，都是想要招來災禍嗎？

“別再瞎想了，待會兒我會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你們，但現在的首要目的就是雲裳，她和斯塔爾戰鬥過了，但是情況不容樂觀。”

這時納爾雅才想起雲裳的臉色是蒼白中帶着些許紅潤，連忙從艾莉絲的手裏接過雲裳，然後為雲裳開始檢查，最後發現這是來自雲裳本身的傷勢，而且，這種傷勢納爾雅還是第一次見，就連在世界樹上的記錄也都寥寥無幾。

但好在，雲裳本身就在自愈，相信要不了多久，雲裳就能從昏迷中蘇醒過來了。

納爾雅將雲裳交給了士兵們照顧，隨後站起身看向了艾莉絲。

艾莉絲也心領神會的走到了一邊，而女孩鎮靈則是以一種相對合適的距離，站在人群旁邊，既不靠近，也不遠離。

艾莉絲將所有的事情以及雲裳剛才和斯塔爾的對峙都告知了納爾雅，納爾雅聽完之後，神情嚴肅，斯塔爾本身的出發點是好的，但因為深淵的影響，最後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你說，斯塔爾現在能夠弱化全部的能量，包括了雲裳所持有的業障？”

“沒錯，斯塔爾將其稱之為約束，也很符合這個名字，恐怕就連摩拉克斯去了，也會被約束大半的實力，我能將雲裳從那個範圍內帶出來，也是因為斯塔爾並沒有注意到我，我才能夠藉助維菲亞的力量出其不意。”

艾莉絲一想到斯塔爾剛才所表現出來的約束能力，心中不免后怕，她是願意用自己的命去換回斯塔爾的理智，但不是去送死，要是連斯塔爾的人都沒有碰上，那送命還有什麼意義。

“約束。”納爾雅嘴裏反覆回味這兩個字，意識則是沉入世界樹去尋找關於約束的記錄，但世界樹並沒有關於約束的任何情報。

或許是納爾雅還沒有這個能力能夠知道約束的情報，但現在，她們確實想不到能夠擊敗斯塔爾的辦法。

畢竟根據艾莉絲的情報，約束的範圍不小，哪怕是從外面的攻擊，在進入約束的範圍之後，同樣會被削弱，哪怕搞偷襲，也只是在給斯塔爾撓痒痒而已。

就在納爾雅和艾莉絲分享情報的時候，此時雲裳的意識正處在一個白色的空間內。

“這裏是？”雲裳看着周圍白茫茫的一片，除了白色什麼也看不到。

踏！踏！踏！

雲裳走在地面上發出的聲音回蕩在這片空間內，這片空間彷彿是沒有盡頭一般，雲裳走了許久，也沒有觸碰到邊緣。

雲裳看了看自己的手，感受着體內的力量。

“元素力和業障都能使用，但，使用起來卻有一種阻隔感，就好像卡死的門一樣，很吃力。”

她蹲下身來，撫摸着地面，雲裳發現，當自己用手去觸摸地面的時候，地面竟然像是水面一樣泛起波紋。

但觸覺反應的感覺，是一個實打實十分平整的地面，並沒有什麼水的感覺。

要不，試試用元素力和業障去攻擊這個。

想到這個，雲裳右手握拳，冰元素力和業障同時往右手聚集，隨後雲裳用力往地面一砸，短暫一秒的平靜之後，本來應該是地面，現在卻如同一塊巨石丟入水面一樣。

炸出了數米高的白色水花，而雲裳則是在白色水花炸出的時候，看到了地面下的情景，自己是以處在高空的俯視角看着下面，而在高空之下的，是一個很熟悉的現代化都市。

雲裳憑藉著驚人的視力，看到了下面都市所有的一切，都和自己的過去完全一樣。

“那，那是！”還不等雲裳仔細去看，一個熟悉的聲音就從雲裳的耳邊傳來。

“現在，還不是你來的時候，還需要過一段時間，你該醒了，不讓她們，會擔心的。”

雲裳剛轉過頭，就被一隻手推了一把，還沒有來得及看清楚那個人的樣子，周圍的一切就突然變黑，雲裳只記得那個人的聲音，自己一定在什麼時候聽到過。

白色空間內，推了雲裳一把的人看到雲裳消失，轉過身，看着自己身後站着的，烏泱泱的人群，這些人是剛才那個現代化都市的市民，而他們正在怒視着這個壞了他們好事的傢伙。

“哼，想要對雲裳動手，你們還不配，你們最多就是雲裳她的煉金石。”

“大言不慚，你和我們同為一體，為何要去幫助那個人，你應該和我們一起，將她留在這裏！”明明是人群，卻只發出了一種聲音，但這個聲音之中，卻又存在無數不同的音色。

“呵，一體？或許吧，但是，你們最不應該的，就是將我也一同製造出來，我可是雲裳他的摯友，作為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善待他的朋友，我可不會讓他就這樣留在這個虛假的世界之中。”

自稱雲裳摯友的人，看着那人群，嘴角露出了嘲諷的笑容：“雖然因為不完全的緣故，我忘記了名字，但我可不會忘記雲裳，我有很多朋友，但云裳她，在過去的世界裏，就只有我一個朋友，作為摯友，可不能讓她失望。

我只記得我原先姓什麼，但不要緊，你們可以稱呼我為，艦長。”

艦長打了一個響指，黑暗吞沒了慌亂的人群，在他被黑暗吞沒之時，看着雲裳原先站立的方向說道：“雲裳，我能做的，就只有這些了，這一場試煉你無法躲避，你也需要面對過去，希望你能成功。”

“啊！”雲裳立馬做了起來，她看着周圍被自己嚇到的人，還有一臉擔心的看着自己的納爾雅以及一個精靈？

“雲裳，你怎麼樣了？有沒有那裏不舒服？”納爾雅將手放在了雲裳的額頭上，剛才雲裳的身體不斷的流出汗水，還伴隨着發熱，這很明顯就是人類的發燒癥狀。

“我，我沒事，為什麼我會在這裏？我不是在和斯塔爾戰鬥嗎？”

雲裳看着周圍，很明顯這是納爾雅所帶領的隊伍，而納爾雅的目的是和阿赫瑪爾做個了斷，自己不應該被斯塔爾殺死嗎？是這個精靈救了自己嗎？

雲裳看着艾莉絲，艾莉絲也在打量着雲裳，雖然是艾莉絲抱着雲裳來到納爾雅的身邊的，但是那時在緊張的跑路，根本就沒有時間去仔細觀察雲裳。

是個美人胚子，而且看起來也很平易近人，至少沒有仙人那種驕傲在。

“是艾莉絲救了你，如果不是艾莉絲，你已經死了。”納爾雅在檢查了一邊雲裳的身體，確認沒事之後，這才放鬆下來。

“多謝。”雲裳對着艾莉絲道謝，但艾莉絲只是擺擺手說道：“不必這樣，我們的目的一致，你想對斯塔爾復仇，而我則是想讓斯塔爾恢復過來，這不衝突。”

“恢復？”

納爾雅看到雲裳的疑惑，將關於斯塔爾的事，簡潔明了的告訴了雲裳，但云裳聽完后，對着艾莉絲說道。

“恐怕你要失望了，如果是之前的斯塔爾，或許你真的能夠做到將他變回來，但是現在的斯塔爾已經是深淵的使徒了，他接受了深淵的核心。”

“這和變不回來有什麼關係嗎？”納爾雅有些奇怪，既然斯塔爾是因為深淵才會變成現在這幅樣子，那隻要清除深淵的影響不就可以了？

“深淵的使徒，我到目前為止，遇到過三次，一次是魔神戰爭時期，在至冬，一次是魔神戰爭之後，在稻妻，還有一次，是捲入過去的留影，在璃月和蒙德中間那個被覆滅的國度。”

雲裳看着納爾雅和艾莉絲繼續說道：“成為深淵的使徒之後，根本就無法變回原本的樣子，至冬那次，有着操縱重力和岩石的權能，稻妻則是人類的劣性的體現，而芬德尼爾，是操縱空間的權能。”

納爾雅和艾莉絲對視一眼，都在各自的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議，她們想不到，雲裳居然經歷過三次和深淵的使徒戰鬥。

雲裳繼續說道：“而且，深淵的使徒是存在排名的，越靠後，深淵的使徒就越強，實力也是成倍的增長，而斯塔爾所擁有的權能，是第十三位。

而且，你們也知道了，斯塔爾的能力，是約束，是能夠拒絕一切能力的權能，但卻不包括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