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斯塔爾的核心

狂風從斯塔爾那裏吹起，這座宮殿被狂風撕裂，建築的碎片飛到了高空之上，而納爾雅還有艾莉絲和阿麗亞也都選擇了遠離此時的斯塔爾，從這座宮殿之中離開。

“納爾雅，有什麼能阻止斯塔爾的嗎？要是讓斯塔爾成功用出那個法陣，以我們的能力，根本攔不住深淵的！”

艾莉絲向著身旁的納爾雅詢問道。

“不，不行，世界樹上關於斯塔爾的記錄正在被覆蓋，而且，世界樹也受到了一些影響，如果真的被斯塔爾成功讓深淵降臨，不僅是我們，就連世界樹也會在深淵降臨的那一刻，被深淵影響，到時候，就是全提瓦特的危機了。”

納爾雅看着高空之上的法陣，而斯塔爾就在法陣的正中心，而此時的法陣正在緩緩啟動，或許是因為阿赫瑪爾的鮮血都被用來構築法陣了，祭品的條件已經不適合了。

但納爾雅明白，即便如此，這個法陣依舊在啟動，這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她們現在根本無法靠近斯塔爾，那個約束足以讓她們失去反抗能力，貿然進去，只會成為斯塔爾獻祭給法陣的祭品。

“那該怎麼辦？我有一種秘法可以暫時喚醒斯塔爾，但是現在斯塔爾的情況，我無法確定這個秘法能不能成功，而且這個秘法是必須靠近斯塔爾才行。”

艾莉絲也不再藏着掖着，而是將自己有秘法這件事說了出來，這是艾莉絲在斯塔爾發生變化之後，經過了多年的時間才找到的秘法。

也正是有這個秘法的存在，艾莉絲從才會在璃月的那場戰鬥中果斷的假死脫身。

而這個秘法，則是以自己的命之座為指引，以靈魂為火焰，去燃燒深淵，而這個秘法是艾莉絲從一顆寶石中獲得的，在那個寶石之中，艾莉絲還看到了一位若隱若現的紅髮女子。

“那也不行，約束的能力太克制我們了，根本無法靠近，不過，我有一種方法可以賭一賭。艾莉絲，你敢嗎？”

納爾雅看向艾莉絲，想要靠近現在的斯塔爾，必須要有一個人把金色齒輪打碎，但是從回來只有艾莉絲一個人，再加上在不遠處微弱的雲裳的氣息，納爾雅就明白，雲裳可能是被斯塔爾暗算了。

雖然雲裳的氣息很微弱，但納爾雅知道，雲裳可不會這麼容易死，雲裳以命搏命的手段多的是，用她的話來說就是，自己不瀕死，實力就不會最大化實現。

那麼，雲裳氣息微弱，就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雲裳的意識被斯塔爾禁錮了，沒有了自我意識，那身體就是一個擺設，氣息自然微弱。

“事到如今，也沒有其他辦法了，說說看，什麼辦法。”

艾莉絲也很無奈，自己的絕大部分手段全都是留給秘法的，就是為了讓秘法的作用最大化，也只有這樣，才能喚醒斯塔爾真正的意識。

“我本身就是世界樹和雨林相融才誕生的魔神，所以，我也有着世界樹的一部分能力，只要讓提瓦特的規則拒絕那個金色齒輪，我不能確定約束的能力會不會消失，但一定會最大化的削弱，最起碼，可以讓你正常使用秘法。”

納爾雅雙手交叉，碧綠的眼睛散發著綠色光芒，在納爾雅的腳邊，不應該在沙漠存在的雨林植物探出腦袋，世界樹的投影出現在了她的身後。

“好，不過，世界樹不會被深淵乘虛而入嗎？我對深淵的具體了解可能不如雲裳，但我和斯塔爾相處了這麼多年，很清楚深淵的可怕。”

“放心吧，我早就做好了準備了，在一年前，我就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了，世界樹不會被侵蝕，我會在深淵侵蝕世界樹之前，讓自己和世界樹的連接斷開。”

聽到了艾莉絲願意陪自己賭一把，納爾雅也沒有再猶豫，雙手朝着地面一拍，原本的黃沙漠地立刻就變成了一片綠洲。

無數艾莉絲沒有見過的植物從土地上生長出來，原本只是一個投影的世界樹，也隨着這片綠洲的出現，逐漸凝實。

納爾雅抬起頭，眼中綠色的光芒更加的旺盛，她看向那個金色的齒輪，從沙漠之中，無數的樹榦向四周擴散，所過之處皆是綠洲。

“不屬於提瓦特的東西，危害着提瓦特的天外的禁忌，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樹榦向著金色的齒輪蔓延，當樹榦靠近齒輪的時候，兩個看不見的護罩出現在雙方，綠色和金色互相的推攘。

這是提瓦特和深淵的規則的對抗，納爾雅可以說是作為世界樹的投影，而斯塔爾的那個金色的齒輪，也是深淵所代表的約束的投影。

雙方都是各自所代表的規則的體現，但說到底，約束可以無效化所有力量，即便深淵和提瓦特並不是一個力量，但約束的力量依舊沒有減弱。

“就是現在！艾莉絲。”納爾雅雙手交叉握拳，從金色齒輪的左右兩側，突然射出了兩根巨大的樹榦，三個方向的力量，使得約束不得不將力量分散去對抗。

而納爾雅等待的，就是這個時候，艾莉絲也明白了納爾雅的意思，跳上面前的樹榦，順着樹榦朝着斯塔爾跑去。

“以我命座，喚清明，以我魂魄，驅邪異。”艾莉絲在跑向斯塔爾的時候，也開始使用那個秘法。

在艾莉絲即將靠近金色齒輪的時候，齒輪也察覺到了艾莉絲，正要約束住艾莉絲，卻被樹榦打斷。

“我說了，這個世界不歡迎你！想要約束，你做不到。”納爾雅嘴角流出了一抹嫣紅，裸露在外的手臂上，也出現了一道裂痕。

規則之間的對撞，本就不是一個作為魔神的納爾雅能夠承受的，但納爾雅作為世界樹的投影，能夠撐住規則對撞的力量，但也只有納爾雅能夠堅持。

能夠承受，是因為世界樹，不能承受，也是因為世界樹。

納爾雅的本身實力不弱，但作為世界樹的投影，她也會代替世界樹去承受規則的力量，而納爾雅不能抗住的代價就是，世界樹會依照本能裁剪掉納爾雅這個壞掉的枝幹。

而這麼做的結果就是，納爾雅在世界樹上的記錄會被抹除，但納爾雅做出了後手，草神不會死去，而是會耗儘力量而導致身體變小。

這就是納爾雅給自己定下的結局，那個新生的草神會接替自己，繼續活下去。

“徒勞的掙扎。螻蟻的攻擊多了，也會煩的。”斯塔爾看着朝自己而來的艾莉絲，語氣中帶着不耐煩。

此時的斯塔爾眼中，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憤怒，轉而是對生命的漠視以及對螻蟻的反抗的不屑。

看到斯塔爾的眼神，艾莉絲心中也沒有底，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不試試，怎麼知道能不能成功？

“既然你這麼想死，我成全你。”斯塔爾伸出手，一個小型的齒輪出現在了他的手裏，在這個齒輪出現的那一刻，約束的力量再次降臨。

天空之上也出現了一把金色的矛，而這個金色的矛的目標，正是艾莉絲。

但還不等斯塔爾做出什麼動作，突然從斯塔爾的腳下一根樹榦生長出來，立刻就束縛住了斯塔爾的手臂。

在被束縛之後，斯塔爾手中的齒輪也消失不見，天空上的金色長矛也因為失去了力量來源，無法鎖定目標，但金色長矛並沒有落下，而是依舊存在於天空之上。

斯塔爾看向納爾雅，此時的納爾雅身上已經有了明顯的傷勢，鮮血正從這些裂痕中流出，既要承受和對抗深淵的規則，又要為艾莉絲掃平阻礙。

這顯然超出了納爾雅所能承受的上限，她此時已經是強弩之末，深淵的規則在侵蝕着她，也在順着她向著世界樹蔓延。

而納爾雅也感覺到了世界樹正在拒絕自己，但現在可不是掉鏈子的時候。

“給我堅持住，必須堅持，我可是須彌的神明，如果我就這麼死了，那須彌，父親的心血，還有提瓦特，都會被波及。”

納爾雅眼睛流出了鮮血，鼻子，耳朵，嘴角，此時的納爾雅就如同一個惡鬼，一個滿臉鮮血的惡鬼，但這個惡鬼卻是在行駛着拯救世界的事。

此時的艾莉絲已經來到了斯塔爾的面前，但斯塔爾並沒有看向艾莉絲，對於斯塔爾而言，艾莉絲根本不值一提，倒是納爾雅這個煩人的螻蟻，她才是斯塔爾需要解決的第一目標。

沒有理會艾莉絲，斯塔爾抬起另一隻手，對準了納爾雅，接下來斯塔爾就沒有其他動作了，但從斯塔爾錯愕的神情上可以看出，他作為約束的使徒，居然會被一個螻蟻反向約束。

“你在看哪裏呢？斯塔爾！”艾莉絲一掌拍在了斯塔爾的胸口上，在斯塔爾錯愕的眼神中，赤紅的火焰從艾莉絲的身上燃燒而起。

赤紅的火焰順着艾莉絲的手臂燃燒到了斯塔爾的身上，而斯塔爾也從這火焰中，感受到了威脅。

“這是，什麼？”還不等斯塔爾有什麼動作，火焰突然增大，而從斯塔爾的身上也出現了很多的黑色的氣息。

“啊啊啊！”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痛苦籠罩了斯塔爾，他想要遠離艾莉絲，但是自己的手被樹榦束縛，而艾莉絲的手就像是黏在了自己的身上一樣。

火焰燃燒着，斯塔爾的痛苦也在逐漸的增加，深淵的氣息也從斯塔爾的身上緩緩出現，而赤紅的火焰在深淵的氣息出現的時候，就好像是看到了殺父仇人一樣。

立馬就從斯塔爾的身上分化出了一部分，到那股黑色的氣息之中。

隨着火焰的燃燒，艾莉絲的那金色的靚麗的頭髮也在逐漸變得乾枯，如同稻草一般，而艾莉絲的容貌也變得衰老。

這火焰是艾莉絲用生命換來的，說是生命之火也不為過。

火焰的燃燒是需要艾莉絲的生命的，在赤紅的火光之中，艾莉絲彷彿看見了一個紅色的身影，正在朝着斯塔爾走去，在那個紅色身影的手中，還握着一把同樣火紅的雙手劍。

雖然看不清那個紅色的身影的臉，但艾莉絲卻能清楚的知道，這個身影也做着一件和她一樣的事，燃燒自己的生命去拯救一個自己所熱愛的人和世界。

紅色的身影舉起手中的大劍，對着斯塔爾揮下。

艾莉絲隱隱看見深淵和斯塔爾的聯繫被斬斷了一部分，雖然沒有完全的斷開，但這使得斯塔爾恢復了一部分的理智，原本金色的眼睛，也變成了黑色。

“我，我這是，被深淵侵蝕了？”斯塔爾低頭看着身上燃燒着的火焰，他沒有感覺到痛楚，反而從火焰中感受到了一陣溫暖。

“艾，艾莉絲。”斯塔爾抬起頭看着面前這個容貌變了樣子的愛人，他顫抖的將手伸出，想要撫摸艾莉絲的臉龐。

“不，不要碰我，我已經不是你認識的艾莉絲了。”艾莉絲躲開了斯塔爾的手，她不願意讓斯塔爾觸碰這樣的自己，這不是自己，也不是斯塔爾所認識的艾莉絲。

“不，你就是艾莉絲，不管你變成什麼樣，你都是艾莉絲。”斯塔爾再次伸出手，這一次，艾莉絲沒有躲開。

撫摸着艾莉絲蒼老的臉龐，斯塔爾的心感受到了痛苦，因為自己，艾莉絲受盡了痛苦，最後，還是艾莉絲將自己的意識喚醒。

“對不起，艾莉絲。”斯塔爾心中的痛苦最後只化作了一句道歉，他什麼都做不到，斯塔爾能感覺到，自己最後的理智，馬上就會被再度覆蓋，這一次，或許就是永別了。

“不，我不怪你，我會和你一起贖罪的，不過這一次，我可能會先走一步了。”艾莉絲的臉龐越發的蒼老，她的生命馬上就要走到盡頭了。

“納爾雅，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殺死我，或許是你，或許是雲裳，不管是誰，想要真正的殺死我，必須將我的核心徹底擊碎，在我消失之前，我會將核心排斥出體外，並拒絕核心的回歸，接下來的，就只能交給你們了。”

斯塔爾看着緩緩閉上眼睛的艾莉絲，眼角流出了一滴淚水，金色再次覆蓋了黑色，而在最後一刻，一顆金色的寶石從斯塔爾的心臟處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