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修鍊之始
龍珠靠近經書，就像一個電池遇到了用電器一般，電量大量流失。
不但彩光消失，就連裏面潔白的光彩，都漸漸不復，變成駁雜的灰色。
與之相反的是，經書上的金龍，卻漸漸明亮起來，彷彿被點燃了。
“轟！”
好像有巨響在耳邊炸響，經書上的金龍，猛地睜開了眼睛！
李元的視線與金龍的眼睛對上，剎那間被吸入進去，進入一個奇異莫名的世界。
天空之上，巨大的金龍哀鳴，身上炸開巨大的血洞，鮮紅的血液飛濺出去。
“金龍，放棄吧，龍族氣運已絕，你要是主動自絕，你那些怪模怪樣的混血子嗣們，或許還能得以傳承，否則的話，恐怕龍族從此滅族！”
一群道人踩着雲彩，漂浮在離他不遠處的天空，其中為首的道人身前懸浮四把劍，圍成一個劍陣，殺氣凜冽，後面的兩個和尚雙手合十，其上有威武獅子，金剛羅漢顯現，全部怒視金龍。
“不，龍族絕不會滅絕，絕不會，絕不能！”
金龍的聲音雄渾，帶着絲悲愴，碩大的眼珠中有無限情緒，彷彿看透了萬古長空。
這一刻，李元對上了他的眼睛，凡人的視線和金龍的眼角餘光，在半空中相遇。
李元有種錯覺，這頭龍好像看到了他一般。
但是隔着無盡時空，僅憑一本經書，這怎麼可能？
“唳！”
一頭金色的大鳥，形似傳說中的鳳凰，趁着金龍和眾人打嘴炮，飛速逃遁。
大家看到，一部分道人下意識追去，金龍見狀，用盡全力吐出它的最後一擊，一頭金色龍魂從他體內飛出，散發著耀目的金光，帶着無窮的威嚴，朝着剩餘而的眾道撞去。
“給我去死！”
“結陣防禦！”
為首道人下令，四把仙劍更換陣法，結成防禦大陣，要抵住衝來的龍魂。
後面的兩個和尚也即刻誦經，其上的威武獅子和金剛羅漢全都顯露種種妙法，做好準備。
這時，卻見龍魂飛到半空，突兀轉向，一頭撞到腳下大地之上，恰好撞在李元身上。
李元身心遭受重創，一瞬間好像被大車碾過一般，渾身血肉陣陣斷裂，疼得幾乎要滿地打滾。
“道祖、佛陀，你們毀我族嗣，奪我氣運，此仇不共戴天，今日我將以血魂為祭，將龍族氣運印刻人族，此後人人為龍，人皇為真龍天子，號令四海，可化金龍！”
“龍族絕不會滅，此後一定還會回來！”
“血債血償！”
最後四個字，簡直如泣血一般，字字帶着無邊怨恨，伴隨着這些話語，天空中劃過恐怖的雷鳴閃電，好像立下某種誓約，形成詭異之力。
“嘭！”巨大的一聲，龍身又全部炸開，無數金色光雨灑落地下，寧願爆炸，也不讓敵人得到。
大量的光雨落到李元身上，緩解了李元先前那種灼熱的疼痛感，反而變得十分舒服，好像被神聖液體洗禮身體，有種洗精伐髓，飄飄欲仙的感覺。
更多的光雨落入地面了，滋養了此地的草木，無數草木得到滋潤，幻化出了無數的妖物精怪，他們得龍力滋養，對着天空叩拜龍軀死亡的地方。
“這，怎麼會這樣！”
手握舍利的和尚見到這一幕，神色滿是心疼：“這可是天地間第一條金龍，有無上偉力，我等合力損耗巨大，才終於滅了他，如今竟便宜了人族和妖族，落得一場空？”
“不止如此。”一個道人說：“恐怕龍魂未死，日後再次恢復，會統領這些由他而生髮的人和妖，再次反殺回來。”
“那我們現在將這些妖物全都滅了？”一個紅色頭髮，狀似魔王的人說道。
“不可，龍鳳氣運已盡，這些妖族崛起，正是天理尋常，不可妄造殺戮。”手拿浮沉，頭須皆是花白的道人阻止。
“阿彌陀佛。”手托七彩寶樹的和尚問：“自盤古開天闢地后，天地氣運一分為二，一龍一鳳，如今鳳凰喋血，不久后必死，其氣運當由我等平分，但金龍氣運卻落到人族身上，這可如何是好？”
“好說，將人族全殺了就是，世上再沒有一個人，氣運不就重歸天地，由將落到我們頭上了？”一位渾身裹在黑霧裏，看不清頭臉身形的人陰冷發聲。
“老君，你說怎麼辦？”幾位道人都看向頭須花白的道人。
那道人一甩浮沉，道：“人族乃先天之族，若是全殺，道祖必然怪罪，況且人族修鍊有成，日後也是我等的助力，只是其中未免含有金龍怨氣……”
“罷了，與其在此爭這些縹緲氣運，不如前往天外天，去域外尋些造化，道祖已經閉關多時，我們就不要妄造殺戮了。”說完，帶頭轉身離去。
所有的道人都跟着他離去，在場就只剩兩個和尚，一個渾身裹入黑霧的人，一個紅髮魔王，還有幾個正常古代衣着的男女。
李元一直豎著耳朵認真聽，這些人說話聲音很大，在天地間迴響，他能聽得很清楚，正好再多得知些秘辛，忽然腦海一陣眩暈，各種景物扭曲，天旋地轉，他回到現實中。
這時，他的手中依舊拿着那本經書，經書上手繪着一條灰白舊龍。
“我對經書有感了！”
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但是李元知道，其中產生了巨大的變化，首先他身體的感覺做不了假。他整個人身輕目明，渾身舒泰，一定是吸收了那些金色光雨，再加上腦海之中，彷彿有一頭金龍印記，他再看經書時，那些佶屈聱牙的的字句竟然自動翻譯，化為精神印記進入他的腦海！
他得到了巨大的好處!
月色點點，光雨升騰，他體內的光雨竟然向外飄去，李元嚇得趕緊盤膝而坐，立刻運轉自經文中剛剛感悟到的一篇經文，修鍊起來，要將光雨轉化為自身的力量。
有金龍印記輔助，經文變得十分好懂，甚至不需要他再去看那些字句，修鍊之時，自然而然，就知道怎麼做了。
時間緩慢過去。
房間陷入一片安靜，唯有李元平靜的呼吸聲，他一動不動，內里卻不斷演化金龍秘法，不斷強化自身的血肉骨骼，穩固神魂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