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雞飛狗跳
“叮——宏圖大廈7樓到了。”
出了電梯，夜塵瞟了一眼時間，14:38。
抬眼望去，展現在他眼前的，是一條幽靜的過道及無數門牌。
夜塵兩眼一抹黑，他僅知道老闆黃成道的辦公室在這一層，可不知道具體是哪一間。
悄然走在過道里，他正為無法定位黃成道而苦惱。
突然。
“黃總，您好壞哦！”
嬌嗔雖低，清晰入耳。
夜塵身輕如燕，循聲而去，眨眼間已來到過道盡頭那間辦公室門口。
門，虛掩着。
“黃總，您快……人家還要上班呢！”女子的聲音極度柔媚。
這聲音竟有些耳熟。
夜塵懶得多想，單掌貼在門上，柔勁輕吐。
門悄無聲息開啟。
一眼掃去，偌大的辦公室里空無一人。
他一愣，目光落在一扇門上，頓時明白過來。
原來黃成道這辦公室裏面還有一個隔間。
此刻，旖旎之音正從同樣虛掩的隔間門內傳出來。
“黃總，您是不是又偷吃了，這麼不給力！”女子似乎有些吃醋。
夜塵恍然大悟。
這女人，竟是黃成道的秘書——柯碧凡。
真沒想到，平時高冷如霜的柯碧凡，還有如此多彩的一面！
“寶貝兒，別胡思亂想！我心裏只有你！我恨不得天天把你捧在手心……”黃成道氣喘吁吁地奉承着。
“我寧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相信你這張臭嘴！”柯碧凡不依不饒，“就你那點花花腸子，眼珠子整天在那大學妹身上轉，別以為我沒發現！”
“冤枉啊，我的姑奶奶！”黃成道叫屈，“我對着山峰起誓，如果對你有異心，下輩子不能人道……”
夜塵再也聽不下去，一腳射開隔間房門。
雙人大床上，頓時雞飛狗跳……
夜塵舉着手機拍攝，嘴角掛着冷森森的笑。
柯碧凡受驚失色，迅速抓起一件小衣擋在山前……
黃成道大肚腩甩來晃去，頭頂地中海油光可鑒，一縷長長的劉海兒粘滿汗漬斜貼在左眼上。
他撇嘴向上吹了吹，劉海兒一動不動，趕緊伸手把它扒了開去，醜態百出……
整整一分鐘，室內方才安靜下來。
夜塵停止錄像，把手機插回褲袋裏。
“夜塵，你好大的膽子，誰讓你到黃總辦公室來的！”柯碧凡縮在床角，虛張聲勢。
夜塵皺眉，一臉納悶，“柯秘書，不是您打電話讓我來的么？”
說完，他掏出手機，調出柯碧凡與他的通話記錄，展示給黃成道看。
“你……你……”柯碧凡氣得山巒起伏。
黃成道瞟了一眼夜塵的手機屏幕，扭頭看向柯碧凡，一時找不着北。
“黃總，請問您找我是有什麼吩咐嗎？”夜塵畢恭畢敬地請示。
“吩咐？”黃成道回過神來，“吩咐你爺……”
“啪”一聲脆響，耳光響起。
黃成道臉上頓時現猩紅的指印，沒吐出的字直接被扇回大腸之中。
夜塵自幼無父無母，爺爺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供他讀書，盼他出人頭地。他發過誓，絕不允許任何人對爺爺不敬。否則，就算付出生命，他也在所不惜！
黃成道被扇懵了。他萬萬沒想到，這個文弱書生居然敢動自己。
“你……你竟敢打黃總！”柯碧凡戟指夜塵，“你是不是不想幹了！”
“你說呢？”夜塵眼中寒芒電射，語氣冷徹肌骨。
柯碧凡渾身一顫，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吭聲。
“龜崽子，老子廢了你！”黃成道突然神魔附體一般，抄起床邊一把情趣椅子砸向夜塵。
夜塵眼神一冷，劈手奪過椅子，毫不留情掃在黃成道腋下。
“咔嚓嚓……”
黃成道親耳聽到了自己肋骨斷裂的聲音。
他不知道斷了幾匹，但肯定不止一匹。
下一秒，他肥碩的身軀向後倒去。
柯碧凡急忙竄過來扶他，奈何獨木難撐大廈，兩人滾在一處，狼狽不堪。
“啊——”
黃成道遭體內斷骨二次傷害，痛得齜牙咧嘴，冷汗直冒。
“叫什麼叫！老狗，這才剛剛開始！”夜塵舔了舔乾裂的嘴唇，把椅子丟在一邊。
“你……你想幹什麼？”黃成道眼中滿是恐懼。
“幹什麼？”夜塵冷冷道，“你干過什麼，心裏沒點比數？”
聞言，黃成道心虛地瞄了柯碧凡一眼，不再作聲。
察言觀色，柯碧凡很確定這老色鬼對人家女朋友下手了。
她心下暗狠，把壓在黃成道身下的手臂一抽。
頓時，又是一陣慘呼……
柯碧凡眼中沒有半絲同情。要她同別的女人共享單車，她還真做不到那麼坦蕩。
黃成道很快冷靜了下來。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必須小心應對。
“夜兄弟，有話好好說，沒什麼是不可商量的！”黃成道努力擠出一絲笑容。
夜塵冷目而視，一言不發。
“兄弟，你看這樣行不？你氣也消了，我再給你一筆補貼，咱們兩清，如何？”黃成道眼巴巴地看着夜塵。
夜塵冷哼一聲，這老狗，真以為有兩個臭錢就能擺平一切？
“兄弟，那你說，只要你滿意，都行！”見夜塵不為所動，黃成道心中有些發毛。
“要我滿意，也不難，答應我兩件事即可。”夜塵面無表情。
“別說兩件，三件我都答應！”黃成道急忙表態。
留在青山在，還怕沒柴燒？先挺過這關再說。
夜塵眯了眯眼睛，淡淡道：“第一，秋香集團不是要解僱我么，把我工資以及你們單方面解除合同的賠償結算清楚。”
“沒問題，馬上結算！”黃成道心中狂喜。
他還以為這小子要借女朋友被自己霸佔狠狠宰一筆，沒想到這麼幼稚！
想到高興處，斷骨之痛也不再那麼深刻了，他抓起手機，就要撥打財務電話。
“別耍小聰明，你的小命在我手裏！”夜塵適時警告。
黃成道邊點頭邊撥通了電話：“……小朱，在忙什麼呢……哦，先放一放，抓緊把夜塵的工資和離職補貼算一下，三分鐘內付到他賬戶……多什麼嘴，讓你付你就付！”
掛斷電話，黃成道滿面堆笑，“兄弟，第二個條件是？”
“第一個兌現再說。”夜塵面上無絲毫情緒波動。
兩分鐘不到，夜塵手機震動了一下，他解鎖屏幕一看，短訊提示：網銀賬戶7月工資及離職補貼收入7500.00元，可用餘額7535.17元。
“兄弟，想好了沒？”見夜塵翻看手機，黃成道知道錢已到賬。
“想好啦。”夜塵一字一頓，“我決定替天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