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隻身血戰
來的人算不少，大多都是李旦這個年齡段，只有個別年齡較大的青年作為領袖。
幾乎人人手裏都拿着武器，不過不是刀槍劍戟，而是錘斧之類的鐵制農具。
“呵呵，李旦，如今的牛家村已經沒有你的立足之地！”
這時，一個長得油膩的胖小伙推開人群走了出來，他笑起來的時候，臉頰兩邊的肉都快把眼睛給擠沒了。
“怎麼，難道你認為人多就可胡作非為了？難道不怕我上衙門告你一狀？！”
李旦盯着來人，語氣很緩，絲毫看出不來有任何的慌張。
“哈哈哈！胡作非為？真是可笑！”
來人雙手放在自己的三層肚皮上，滿身的肥肉隨着笑聲顫動。
笑了好一會兒，他忽然收起了笑容，慢悠悠的從懷中摸出一張泛黃的紙，隨手甩給了李旦。
“你自己看看吧，這可是如假包換的官府批文。”
聽到這話，李旦半信半疑的把紙接過，藉助火把的微光看了起來，然而越是往下看，他的表情就越是凝重。
直至看到最後，那如同鮮血一般的官府印章，徹底將他的內心擊垮，面部表情也隨之扭曲。
“牛十三！這屋子是我爹娘真金白銀買來的，你休想動它分毫！”
“上面白紙黑字寫着的，官府也蓋了印章，李旦……這一切還真不怪我。”
牛十三說到最後，雙眼一眯，一道凶光乍現，旁邊的人瞬間明白其中意思，手中持着農具，不一會便將李旦團團圍住。
“李旦，這事真不怪我們，十三哥拿着官府的批文，我們也只是奉命行事。”
“是啊，官府下達的命令，我們這些平民百姓可不敢違命，只能請你多多擔待。”
“你放心，十三哥說了，只要你老老實實的呆在這裏，我們是不會對你怎樣的。”
圍過來的幾人，嘴上說著多多擔待，但卻已經把李旦死死的圍在中間，臉上更沒有一絲愧疚之色，甚至連手中的農具都被握得更緊了幾分。
“哈哈哈，原來這就是你們牛家村之人的嘴臉，我只恨當初你們排擠我們一家的時候，爹娘卻選擇了忍氣吞聲！”
李旦怒極反笑，額頭滿是青筋，眼中浮現出條條血絲，咬着牙看向在場的每一個人。
由於之前仙人帶走了村裡所有的夫妻，因此現在的牛家村，根本就沒有大人。
雖說他們一直排擠李旦一家，但只有十歲左右心智的人，又怎麼可能會有如此歹毒的計謀，甚至連官府方面都算了進去。
唯一有可能做出這一切的，便只有那打了二光棍，因此僥倖逃過仙人抓捕的牛十三！
“如今局勢，你又何必瞪我，山上的仙人早已跟我許諾，只要上交一些錢財，便可引薦我入門！”
興許是覺得李旦的眼神太過煩人，牛十三背過身去，提到仙人之時，臉上儘是神往之色。
忽然，他猛的回頭，獰笑的說了一句。
“怪只怪你身處牛家村，卻又偏偏姓李！”
話音落下，人群中頓時走出幾個人，頭也不回的沖入屋內。
“牛十三，你們敢！”
李旦見狀，瘋一般的嘶吼起來，然而任憑他如何哀求，周圍的幾人都不為之所動，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別人從屋內抬出一個落滿灰塵的木箱。
“十三哥快看，官府送來的補償一分沒差！”
進屋的幾人將木箱抬到牛十三跟前，打開一看，竟是滿滿一箱的金銀財寶！..
“哈哈哈，李旦，還真多虧了你啊，如此多的錢財，已經足夠我……”
牛十三看着滿滿當當的錢財，瞬間喜笑顏開，甚至腦中都已經開始幻想成仙之後的美景。
然而，腦海中差一點就抱得仙子歸的他，卻是被一個突然響起的叫聲給打斷。
“十三哥，你快來看，這裏有塊墓碑！”
“院中怎麼會有墓碑？莫非是這小子藏的私貨？”
被人打斷幻想的李十三也不怒，三步並作兩步的來到那人身邊，將手中的火把靠近墓碑，一字字的念了出來。
“父親李鐵柱之墓，娘親葉翠之墓，爺爺牛……牛三寶之墓！”
念到最後，牛三寶三個字似乎有魔力一般，直接嚇得他手中的火把都掉落在地。
在仙人沒有帶走村中夫妻時，牛三寶的聲望便已是村中最高。
在這一年的時間裏，要不是牛三寶，他早就已經將李旦的錢財化為己有。
如今牛十三本想着，趁着夜色直接把李旦給辦了，卻沒想到自己居然在這裏看到了牛三寶的墓碑！
當即便被驚得磕磕巴巴的說了一句：“你……你殺了……牛爺爺？！”
“你們該死！你們都該死！”
然而，李旦似乎並沒有聽見他的話，此刻的他，長發飄散，面目猙獰，白袍上滿是鮮血。
為了衝出包圍，他早已是不擇手段，周圍的人，已經有好幾個被他抓傷和咬傷。
眾人看着渾身是血的李旦，遲遲不敢動手，被嚇得呆愣在原地。
畢竟他們也只是一群十歲左右的孩童，面對如此一幕，要說心中不懼，那簡直就是在開玩笑！
眾人愣神之際，如此絕佳的機會，李旦自然不會放過，看準機會，直接撞開一人，手腳並用的沖向牛十三。
嘴上還有咬傷人殘留下來的血跡，像極了一頭嗜血的野獸。
然而牛十三何許人也，在這人命比草賤，土匪遍地走的世道上，他依舊能夠蹦噠到二！
剛剛只不過是忽然看到牛三寶的墓，一時間接受不了，如今已經恢復過來的他，自然是不懼李旦。
望着如同餓虎撲食的李旦，牛十三神色自若，看準機會，雙手猛的一壓，直接將他的頭按在地上，隨後抬起腳朝着腹部狠狠踢去。
只聽砰的一聲，矮小的李旦瞬間被他踢飛數米之遠。
“給我按住他，牛三寶爺爺那麼德高望重的人，居然死在了這裏……”
李旦啊李旦，如今的局勢，就算這牛三寶不是你所殺，你也必須背上這個鍋！
牛十三重拾地上的火把，冷冷的掃了一眼被踢飛的李旦，而後便大手一揮，朝着眾人喊道。
“今天我便要讓這惡魔親眼看看，他的家是如何被毀的！”
領頭的人下令，底下的人自然不敢怠慢，當即高呼喝道：“十三哥威武！”
眾人伴隨着陣陣高呼，紛紛舉起手中的農具，此刻不再猶豫，朝着牆壁狠狠的砸下。
李旦躺在冰冷的地上，四肢皆被人死死的按住，任憑他如何掙扎，卻始終掙脫不開，只得絕望的眾人拆家。
“你們住手！住手啊……”
嘶啞的聲音，無助的眼神，在場的人卻視若無睹。
砰！
他們每個人各司其位，配合得相當不錯，很快便弄倒了一面牆，屋頂的瓦片瞬間掉落一地。
望着散落一地的瓦片，李旦憤怒得滿眼通紅，忽然爆發出這個年齡段不該有的力氣。
好在壓制他的幾人反應迅速，這才沒被他掙脫開來！
哐當！
隨着李旦的拚命掙扎，即將力竭的時候，一支玉瓶應聲掉落，一溜煙的滾到眾人跟前，轉了好幾個圈才堪堪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