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 相鼠
秦羽正在教導蕭雪晴關於釀酒的基礎知識,突然錢公公匆匆的趕了過來,在門口老福子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老福子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陛下,冷汗浸濕了後背。
他打發走錢公公,小步走到陛下身邊,單膝下跪:“陛下,老奴……”
秦羽緩緩放下了手中的筆,對蕭雪晴說:“接下來的東西朕都寫下來了,你先自己學,切記不要擅自實踐。”
蕭雪晴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信誓旦旦的說:“我聽話!”
秦羽點了點頭,隨後又是一陣無語。
明明如此讓人浮想聯翩的動作,在蕭雪晴身上,他卻不能得到一絲遐想。
或許是華夏的憲法深深地刻在他的腦中,和傻子玩遊戲是犯法的。
秦羽帶着老福子來到門口,看老福子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就知道肯定是出事了。
他命令道:“說,又出了什麼事?”
嗯?他為什麼要說“又”?
老福子可是見識過陛下發怒的樣子,在心中已經準備好被遷怒的準備。.
他再次跪在地上,沉聲彙報:“陛下,徐妃娘娘快死了!”
“什麼?!”
秦羽龍眸瞪起,聲音如同九霄龍吟。
剛才徐清雅還好好的,怎麼現在就快死了?
他丟下老福子,急匆匆的趕往太醫院。
老福子連忙跟了上去,生怕陛下被自己傷到。
等到了太醫院,秦羽一腳踹開門口的禁衛,如同風一般的奔向徐清雅。
他怒吼旁邊手足無措的蕭青囊,質問:“朕將清雅託付於你,你就是這樣照看朕的愛妃的?”
蕭青囊馬上跪在地上,非但沒有把人治好,反而讓病情惡化,本就是他的責任。
更別提他還是陛下的臣子,更是罪加一等。
蕭青囊慚愧的說:“陛下,臣知錯。”
秦羽看着病床上,徐清雅毫無血色的朱唇,以及那慘白的臉色,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但是他知道現在還不是處置蕭青囊的時候,出了問題,還是要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
他再次質問:“蕭青囊,朕的愛妃到底出了什麼狀況?”
蕭青囊額頭流下一滴汗水,對這件事感到無比的棘手。
他將問題詳細的為陛下講述:“還是因為這溫病,雖然傷口已經結痂,但由於最近天氣炎熱,還是影響到了娘娘的身體。”
“再加上娘娘的身體,本就虛弱,導致這溫病惡化。”
“現在普通的溫病,怕是已經變成了風疾,若是體溫不降,怕是最後會燒壞腦袋,最後……”
後半句話蕭青囊沒有說,但是秦羽已經明白了意思。
總結來講,不就是低燒變成了高燒。
雖然這個時代沒有辦法,可他有啊!他可是繼承了未來幾千年知識的人!
蕭青囊看見陛下聽到病因,反而鬆了口氣。
他暗搓搓的想,之前陛下還一副焦急的樣子,怎麼現在反而輕鬆了許多。
莫不是怒火攻心,被氣糊塗了?
秦羽揮了揮手:“朕有辦法。”
蕭青囊:???
您有辦法?
他還以為自己幻聽了,要是論治國,他確實不如陛下。
可治病這方面,您一個皇帝又能有什麼辦法?
要知道他可是四大名醫啊!他不能治的病,就算是其他名醫來了,恐怕也急的跳腳吧。
秦羽沒有多少,轉頭吩咐老福子:“派人去取桂枝三兩,芍藥三兩,甘草二兩,生薑三兩,大棗十二枚。”
“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適寒溫,服一升。”
“服已,須臾啜熱稀粥適量,以助藥力。”
老福子不敢遲疑,連忙點頭應是。
秦羽皺了皺眉,這是他曾經看傷寒雜病論中記載的文字,葯熬製成湯,小火熬制,搭配稀粥服下。
曾經他用自己嘗試過,效果很是不錯。
他看向蕭青囊,眼中閃過一絲無奈。
可惜這個時代沒有張仲景,居然連小小的發燒,都能小題大做成為不治之症。
既然如此,不如他來做這個張仲景,來拯救這惶惶世人。
蕭青囊瞪大眼睛,心說就憑一道菜,能讓徐妃娘娘好起來?
都不用陛下教導他女兒成才,若是徐妃娘娘好過來,他直接效忠。
沒過一會,老福子帶着桂枝湯回歸。
秦羽怒瞪周圍跪在地上的太醫和公公:“還杵在地上幹什麼,滾出去!”
等所有人都走後,秦羽放下了臉上的威嚴,露出溫柔的笑容。
他貼心的吹涼,用體液交換的方式,滿滿的送入徐清雅的口中。
徐清雅只覺得的意識混沌,緩緩地睜開一道縫隙。
這是……
陛下?
她感覺自己是在做夢,又沉沉睡去。
秦羽放下手中的空碗,走到外面,宣佈:“愛妃已無大礙,叫女官注意,朕愛妃香汗淋漓,切不可受風吹。”
之前蕭青囊尋找女太醫的事情,已經和他報備。
秦羽不放心的再次囑咐:“叫御膳房的注意,禁食生冷、粘滑、肉面、酒酪、臭惡等物。”
蕭青囊看着床上徐妃娘娘的臉色,居然真的好了一些。
那麼一碗小小的桂枝湯,居然把史書記載的絕症、把他們四大名醫都束手無策的絕症,給治好了?!
蕭青囊驚為天人,看着秦羽的眼神,彷彿在看着自己的神。
他激動的來到陛下身邊,敬畏的請教:“未曾想到陛下的醫術居然如此驚人,即便是那太白金星下凡,也不過如此了吧。”
“微臣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可否得到陛下的恩准。”
“朝聞道夕死可矣!”
秦羽點了點頭,看蕭青囊一把年紀,像一個娃娃虛心請教的樣子,頓時啞然失笑。
他明辨是非,明白愛妃的事情確實不該遷怒於他。
便點了點頭,說:“說。”
蕭青囊激動地一頭搶在地上:“老臣只想知道這桂枝湯有何玄妙之處,能解這百年疑難。”
秦羽心說要是真當一個孫仲景,傷寒雜病論早晚要發的。
這桂枝湯裏面的玄機也不再是秘密,告訴蕭青囊也無妨。
“關於這其中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