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深淵之歌

「這裏就是深淵的核心了。」

「雖然我無法理解無盡深淵，但是按照我的理解，這裏的確就是無盡深淵的核心...」

莫伊拉牽着白晨的手，站在某處有黑暗凝結蔓延而出的坑道前說道。

在坑道的上方，是無盡深淵的「表面」，惡魔，魔鬼，墮落天使以及一眾深淵生靈都生存在其中，

而在坑道的下方則是一望無際的絕對黑暗。

在這寂靜到可怕的黑暗中，甚至連光明的概念與規則，都無法將其照亮分毫。

因為它在此刻，已經成為了整個現實宇宙的絕對暗面。

沒有人知道，在這個絕對的暗面之中，究竟存在着什麼。

但是每一個深淵生靈都本能的知道，就在這個坑道的下方，在那無盡的黑暗之中，有一頭吞噬一切的「怪物」在其中。

這個怪物就是無盡深淵呈現螺旋向下結構的根本原因。

它可以吞噬規則，可以吞噬能量，可以吞噬現實世界中的一切物質，甚至連虛無縹緲的靈魂都可以吞噬。

與此同時，這個吞噬一切的「怪物」，也是無盡深淵不停降低自身維度的罪魁禍首。

它在吞噬現實世界物質的時候，也在將附近的位面與世界拉入自己的懷抱。

而唯一能夠暫時隔絕，或者說減緩這致命引力的唯一存在，已經隕落了。

雖然他已經隕落，但他那由骸骨以及罪惡之物所製成的王座，依然矗立在這坑道旁邊，靜靜的注視着白晨與莫伊拉這對母子。

「這裏，就是楚浩的王座了嗎？」

白晨握着莫伊拉的手，看着那個猩紅王座說道。

「原來他曾經的本體，距離這個恐怖的坑道如此之近，這會不會就是導致他愈發瘋狂的真正原因呢？」

「不...他和我們不同。」

莫伊拉嘆了一口氣。

「我們都是被外界的各種因素所逼瘋的，比如我，比如尊者，比如萬界主宰....唯有楚浩不同。」

「楚浩是一名天生的瘋子！」

「我很能夠理解他的狀態，他沒有過多的感情，也沒有任何的牽挂。」

「所以在只有求知與求勝慾望支撐的情況下，他一出生，就和瘋子沒什麼太大的區別。」

「與此同時，這也是他如此之強的根本原因，沒有任何束縛的他，根本就不在乎贏的代價究竟是什麼。」

「如果...」

莫伊拉轉過頭，看向了白晨。

「如果我當初沒有遇到你，或許我也會變成那個樣子。」

白晨抱緊了莫伊拉的胳膊，沉默不語。

「好了，我的乖女兒。」

「不管過去如何，現在，我們兩個也將迎來我們的終局了。」

「現在，將你我的一切，化為食量給予無盡深淵吧，這已經是你我能夠逃離混沌污染的唯一辦法了，再無其他選擇...」莫伊拉看向白晨。「孩子，抱歉了，我最終還是沒有讓你...」

白晨搖了搖頭。

「母親，不用說那些了。」

「現在，您已經儘可能的陪伴在我的身邊了，不是嗎？」

莫伊拉聽到這裏，苦澀的嘴角終於露出了笑容。

「好吧，那就開始吧。」

說完，莫伊拉就將自己與白晨連接在了一起。

接着，她開始將內宇宙的力量以及屏障進行分解，整個內宇宙的架構都在坍塌，變為原初的世界本源。

然後莫伊拉將這些本源從白晨身上導入了自己的手指之上，將自己的手指點向了無盡深淵。

而當她這麼做了以後，無盡深淵的核心立刻感知到了這一切。

無數的黑色凝結紛紛化作觸手，猛地從更低更不可名狀的隧道內部伸出，纏繞了上去ao

這位魔女，即便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也有着自己的小心思。

被吸走世界本源，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而她，則是替白晨承受着這份最後的痛苦。

隨着世界本源的逐漸吸收，無盡深淵頂層的漩渦，開始了劇烈的旋轉。

但也僅此而已了，其餘的變化，莫伊拉她是觀察不到的。

因為，此時的白晨已經安靜的躺在莫伊拉的懷抱中了，而莫伊拉則僅僅一息尚存，躺在了這黝黑的坑道旁邊。

而她的嘴角，卻露出了微笑。

不管怎麼說...

「不管審判我的，是污染一切的混沌，還是無盡的深淵，都不重要了呃呃。」

「陪伴着自己最愛的人，走到生命的盡頭，這對於我來說，已經是救贖了。」

當最後一縷世界本源被無盡深淵吸走之後，莫伊拉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無盡的深淵啊...如果你真的像尊者說的那般強大，那麼請拯救這個無可救藥的世界吧！」

「真不知道，最後的贏家，會是誰.....」

在莫伊拉與白晨全部隕落的那一刻。

無盡深淵上空，那永恆旋轉的黑紅色漩渦，停滯了！

接着，所有正在努力吞噬無盡深淵的混沌生靈們集體獃滯了。

因為一種冰冷到極點的遲滯感覺，讓它們動彈不得。

它們每一位，都努力的屏住呼吸，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但這一切，都沒有任何的實際意義。

因為。

無盡深淵，開始反擊了！

「刷！」「刷！！」

驟然間，整個無盡深淵的最深處，那吞沒了所有世界本源的黝黑坑道之中，開始反涌了！

之前無限向下跌落的低緯度特性，突然開始了反轉！

無數的能量，無數的物質，乃至無數無盡深淵曾經所吞噬的規則，全部都被這個坑道所反涌了出來。

接着，它所有吐出的這些，開始被轉化為了純粹的黑暗凝結。

不過和楚浩所擁有的那些攻擊性極強的黑暗凝結不同。

這些黑暗凝結，只是純粹的構成物質。

它們先是各自分開，相互融合了自己所接觸到的一切后，然後再次的聚集到一起。

接着，就是歌聲了。

一個若有若無，像是某種單人輕聲哼唱，又像是億萬生靈齊聲合唱的歌聲，響徹在了整個現實宇宙，不，乃至虛空之中！

這是低緯度之歌，也是深淵之歌。

而它，同樣也是某位更加偉大存在即將誕生，而整個無盡深淵主動為其獻上的絕美讚歌。

這是...

深淵之主的歌聲！

無盡深淵，正在憑藉自己全部世界本源，製造出某位符合深淵要求的最強存在！

一位真正意義上，可以執掌整個現實世界中規則、因果、物質的神祇。

一位擁有完整神性，神格，和神火的真正神祇。

在這個破敗的現實世界之中，祂既是全知，亦是全能。

祂是開始，亦是終結。

而這樣偉大的祂，原型卻是無盡深淵原始記憶中，那位最恐怖最冷血，同時也曾經親自執掌過深淵的無上主宰。

一個黑暗的人形，緩緩的在黑暗之中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祂的眼中，有着一對黑紅色的漩渦！

「....」

那名為深淵之歌的終曲，已經奏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