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奶你也是個人才啊

這一下午休息過來，晚上兩個人都不餓，煮了玉米碴子粥喝。吃完飯兩個人坐在院子裏乘涼，這時候人也沒別的消遣，第二天要上工的就早點睡，不困的就在院子裏坐會或者和鄰居站在門口聊會天之類的。

傻丫跟顧嬸子指指腦袋，顧嬸子就知道傻丫這是有啥想吃的東西了，就去屋裏拿出一個竹籃，放在那等着傻丫把東西掏出來。傻丫顧聞看了看收納箱裏面的東西，還是保守的拿出了最適合這陣有的東西，一小串葡萄和兩個小桃子。顧嬸子接過東西拿到井旁邊，打了水在那沖洗了一番才又拿回來。

兩個人也不說話，就着月光的亮在院子裏默默吃水果，很是安靜。顧嬸子是實際派，這陣偷着吃東西肯定不能說話，周圍鄰居和路過的人聽見說話聲，一旦來搭個訕，看見你這水果咋解釋呀。傻丫則是這身體實在太小了，吐個皮都比以前慢，吃的特別仔細特別慢。雞軍團雖然剛來顧家第一天，但是吃了肉蟲子，吃了爆米花，覺得這裏簡直就是雞的天堂啊。這時也都圍在兩個人旁邊，等着上面人扔點東西下來分給它們。

吃葡萄的時候，顧嬸子就想發表感想來着，一直忍到兩個人把東西都吃完才開口，“奶以前吃過的葡萄都有籽，這沒籽的葡萄第一次吃，味還怪好的。桃子也挺怪，皮上還沒有毛。”

“奶，我也不知道，以前就看二虎他叔叔從城裏帶回過一串葡萄，還是紫色的。咱這個是綠色的呢。”傻丫顧聞這串葡萄是後來引進的品種陽光葡萄，綠色無籽超級甜。

“城裏人過的日子比咱們可是好多了，咱們天天土裏種地也就混個雜糧飯。這日子啊，還有得熬呢。”顧嬸子回味了下葡萄的味道，覺得滿嘴都是香甜的，一時間覺得這沒毛的桃可能城裏人也是能見到的。

“奶，咱這雜糧飯對身體也不賴，就是平時要是再來點肉就更好啦。我瞅着有新鮮的肉，咱啥時候能吃上啊。”傻丫怕一直吃臘肉，不健康，這陣的人均壽命沒有後來長，跟醫療水平和飲食習慣都有很大的關係。

“鮮肉啊，那做好了味道肯定大呀。等哪天下雨了咱在家吃，下雨天味傳的沒那麼快。這咱炒什麼吃好呢？地里還有黃瓜和絲瓜，不行咱們韭菜炒肉啊。”

“奶，咱直接在鍋里把肉煎熟了，蘸點鹽吃能好吃不？”

“哎喲喂，這貪嘴的丫頭，這麼吃多浪費啊。奶還沒見過誰家這麼吃肉呢？以前鎮上的財主家也沒聽過這麼吃東西的呀。”

“奶，我看那個肉都是薄薄的，可能城裏人就是這麼吃的呢？咱倆試試唄，反正吃完了還有啊。”

“不可能，城裏人吃的比咱好也吃不上幾口肉，你沒聽人說有肉票都買不到肉啊。”顧嬸子只當傻丫太小沒常識，倒也沒放在心上。

顧聞倒是想起來這陣物資太匱乏，烤肉這種吃法還根本不可能實現。看來以後不能亂說了，要是被奶懷疑了就麻煩了。

兩個人洗漱完畢，把雞軍團趕回雞圈后才回屋睡覺。顧嬸子在雞圈旁邊的食槽下面藏了那兩個桃核，用她的話，誰還能翻人家雞食槽呢。

可能是第二天不用上工，顧嬸子睡得挺沉，傻丫做了一晚上夢。先是夢見自己爸爸媽媽說不相信女兒死了，肯定是失蹤了，或者穿到什麼時間裂縫裏去了。顧聞站在那真想跟自己的媽媽比個大拇指，太牛了，真的猜對了。又夢見自己在這連學都沒地方上，到處跟着顧嬸子找學校。一早醒來，有點分不清現實和夢境，反覆看了看自己黑瘦的手，才確定自己是真的暫時回不去了，先當好傻丫，帶着奶奶過上好日子，再想其他的吧。

家裏的雞還小，聽着隔壁的雞爸爸打鳴也都跟着醒了過來，開始咯咯咯的叫。顧嬸子和傻丫兩個人坐在炕上醒了醒神，才下了炕出屋。傻丫掏出牙膏，繼續自己手指刷牙的功課，顧嬸子在外面給雞弄食，一時間叮咣叮咣的。

今天不上工，早上顧嬸子沒做乾的，還是熬了粥，切了點醬菜。兩個人就着醬菜喝粥，再吃點傻丫拿出來的核桃大棗，還有幾個奶片，營養倒是挺充足的，也沒啥味道。

吃過早飯不多久，大隊長又送過來一個證明。告訴顧嬸子傻丫的名字記上了，以後大名叫顧聞。又說昨天大隊商量了，顧嬸子的活有點重，帶個孩子不方便。問要不要換個輕鬆點的活，雖然工分少了點，但是加上烈士的補助應該也足夠她們祖孫兩個吃了。

顧嬸子想了想，確實上地里幹活帶着傻丫不方便，而且自己家還有別的吃食，倒是也不在乎少幾個工分，就同意了。大隊長說，那行，以後村裡分工具的活就交給顧嬸子了。每天時間短，就早上發個工具，晚上收個工具，記明白就行。

顧嬸子謝了大隊長，從自己院子裏摘了兩個黃瓜送給大隊長吃，說知道大隊長照顧她們兩個人，一定好好乾，不給隊裏添麻煩。大隊長給顧嬸子安排這個活，那是真的費心了，這個活雖然工分少點，但是不累而且隊裏人只要想分個趁手點的工具，就不能太得罪她，顧嬸子領情了。

傻丫在一旁聽見了，也覺得這活真不錯，雖然屬於降薪了，但是地位稍微高了點。加上自家的補助還有自己的收納箱，吃喝生活絕對不受影響，村裡人也不會覺得眼紅。以前顧嬸子拿的工分高，再加上補助，每次分糧都是頭一份，難免有人嫉妒背後說小話。現在再分糧和大傢伙就差不多了，也不用擔心有人背後冒壞水了。

這個大隊長肚子裏有點東西啊，真的不能小瞧任何一個人啊。傻丫跟着顧嬸子謝了大隊長，還把人往外送了一段路，路上正遇見昨天打架的劉家大媳婦。

“顧嬸，我昨天說了胡話，你別生氣了哈。這是十個雞蛋，正過來送呢，給傻丫好好補補。”

“哎呀，沒多大的事，大隊長都說了，以後別再這樣就行了。”顧嬸子覺得自己也算升職了，以後管着隊裏的農具，得大氣點。

“顧嬸，你真是大人有大量，要我幫你提家裏去不？等會我就去把你昨天剩的活幹了。”劉家大媳婦昨天回家被家裏人罵了一晚上，早上聽說顧嬸子以後要負責農具了，又被家裏人催着來道歉，也是覺得昨天鬧得挺沒意思的。

“都過去了，我家傻丫和我一樣覺悟高着呢，以後咱們都好好處哈。”顧嬸子跟大隊長和劉家大媳婦揮揮手，把兩人一遭都送走了。周圍幾家有爬牆上偷聽的，都知道顧嬸子以後負責農具了，以後得注意着點了。

傻丫崇拜的看看顧嬸子，沒想到奶你也是個人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