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大雨嘩嘩下，在家吃點肉
三個互相沒有了解彼此心意的女性，在這個時候激動的心情是一樣的。顧聞在穿越回這個年代后，有幸師從了一位名師，雖然她現在還不知道。顧嬸子也不知道自己一個村裡長大的嬸子以後會被王老師寫進自己的回憶錄，是王老師公開承認的至交好友。長大后的顧聞，想到今日也只有一句話緣分，就是這麼妙不可言。
王老師找出一個發黃了的本子，在上面寫下了鍘刀、木杴、鐵杴、篩子、鋤頭、板車、耙、耬、犁這些字。顧嬸子看着這些字，差點沒坐地上去。難，這也太難了。
顧聞默默躲到後面站着，同情的看了眼自己奶奶，這些字她認識，但是讓她寫她還真不敢說都能寫對，更何況這農村老太太了。
王老師倒是挺理解顧嬸子，知道這幾個字對她有難度。也不着急，拿了個紙又寫下了最近常用的幾個，讓她練習讀，告訴回家拿着木棍在地上練習寫，時間長了就會了。
約好了一周來三天學寫字的事後，顧嬸子拿着王老師給的紙帶着傻丫回家去了。出來的時候正好碰見林老師回來，林老師也吃了一驚，很久沒看見自己老伴這麼高興的神態出來送人了。
幾個人打了招呼后，顧嬸子領着顧聞回了自己家。兩個人路上遇見了不少下工的人，看來在王老師那待太久，都已經到飯點了。
顧嬸子回家把寫滿字的紙拿回來，放到桌子上放好才去摘菜。看了看院子裏的菜之後，還是剪了韭菜回來。拿出早上收到的雞蛋，打了一個進去，打算炒雞蛋。一回頭看見顧聞手裏多出兩個雞蛋，知道這是她從腦袋裏拿出來的，也沒猶豫，又把這兩個也打了，雞蛋殼弄碎了直接扔院子裏的菜地里去了。
顧聞站在一旁，想着秋收后是不是能分到點白米，這樣以後自家吃白米飯讓人撞見也能解釋的過去，不像現在，天天只能吃粗糧飯。
和前幾天一樣，還是切了薄薄的臘肉，煎出油。不同的是這次出油后，顧嬸子把臘肉撿了出來放進了正在做着的雜糧飯里，才把韭菜和雞蛋倒進鍋里。一陣撲鼻的香味傳到了顧聞鼻子裏，太香了，以前可從沒覺得韭菜炒雞蛋這麼香啊。
“奶，明天可以吃西紅柿炒雞蛋，後天可以吃絲瓜炒雞蛋，這些雞蛋夠咱們吃好久呢。”顧聞想的是每天用一個人家賠給她們的雞蛋，自己再拿出幾個雞蛋打進去，這不就天天吃雞蛋了么？別人看見也不會懷疑。
“這哪能行，你天天在家費油炒雞蛋，人家得想咱哪來的那麼多油，也就吃一次兩次行。我等會煮4個雞蛋，你下午的時候給王老師送過去。那咱們就還剩5個雞蛋，過幾天給你做西紅柿炒雞蛋。”
“好，奶。”顧聞覺得顧嬸子說的對，今天都看見人家給她們送雞蛋了，吃頓好的別人不能說啥。頓頓吃好的，讓人家聞到味了，時間長了真有可能被懷疑。
當天下午，顧聞送了雞蛋去給王老師，王老師開始不肯收，後來顧聞說這是奶讓送的，拿回去奶揍自己怎麼辦，說完就跑了。王老師和林老師覺得這對祖孫雖然沒文化，但是人好，可以交往。
第二天，顧嬸子帶着顧聞開始了新工作，分農具。這活原來是大隊長的媳婦的乾的，正好最近懷孕要生了，家裏也不讓她出來幹活了，才讓給顧嬸子的。
雖然有人眼饞這活，但是這活原先也不是她們的，眼饞也沒用啊。還得跟着顧嬸子說幾句好話，希望分到的農具能新點，好用點。顧嬸子昨晚終於背住了常用的幾個字，雖然不會寫但是看着在下面記個數也不成問題。顧聞跟在旁邊，看着大家拿了農具后都要簽名，就在旁邊默默的背着眾人名字，怕以後對不上號。
一時，那邊也有知青過來領文具。顧聞看着知青們寫的字，感覺和村裡眾人差距還是很大的。一看就是上過學，練過的。雖然也有學習好的人字寫的不好的特別情況存在，但是下筆的熟練程度是騙不了人的。
幾天下來，顧嬸子也沒弄錯什麼，大家也適應了新換的人負責農具。這一天早上天還沒亮就下起了大雨，顧聞判斷了下至少是暴雨級別的。顧嬸子早上起床第一件事，先把雞圈裏的雞軍團們轉移到了一個空的屋子裏暫時避雨，這麼大的雨，雞淋病了可救不回來。
“今天夠嗆能上工，傻丫你先自己把臉洗了，別出來院子哈。”顧嬸子穿着雨衣在院子裏緊忙乎，把熟了的西紅柿和菜都摘了下來，這一場雨過後別都給打壞了，那就太糟蹋東西了。
還沒等一會呢，村裡大喇叭傳來大隊長的聲音，說今天停工，外面雨大，讓各家都注意安全。過了一會大隊裏幾個主力就都穿着雨衣，從附近各家各戶門口過了一圈，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
“顧嬸子，今天雨大，你和傻丫別出門了啊。”外面的人喊道。
“我知道，你們都小心點啊，我這沒事，放心吧。”顧嬸子也是扯着嗓子回應幾個人。外面人聽顧嬸子這麼說，又繼續往其他幾家去了。
“傻丫，洗完臉了么？把盆遞給我，這菜有點多。”顧嬸子朝屋裏喊顧聞，她一點菜都捨不得浪費，乾脆差不多熟了的就都摘掉了。每年夏天的幾場大雨之後，菜都會被打壞一些。
“來了，奶。”顧聞把家裏最大的盆遞了出去，又在門裏面看着顧嬸子摘完菜回來才放心。
顧嬸子看着一盆的菜也有點上火，吃不了，天熱還放不住。
“奶，這雨這麼大沒人來咱家了吧。”顧聞感覺機會到了，小聲問奶奶。
“傻丫，你就大點聲說話也行，就你大聲喊，外面今天也聽不見，你想幹啥呀。”
“奶，吃肉啊。上次說的把肉煎着吃，這天也沒人來多適合啊。”
顧嬸子看着顧聞渴望的小眼神，又看看桌子上的一盆菜，也沒多糾結就同意了顧聞的建議，決定中午兩個人在家煎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