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一間房還是兩間?
節目錄製結束,同樣也就意味着嘉賓們從今以後就要各奔東西了。
他們的一小段在成人的戀愛里度過的時光,落下了帷幕。
酒過三巡,王志峰醉醺醺的舉起杯。
他想到自己的年少時光,鮮衣怒馬,恣意放縱,就像面前的這群年輕人們,每個人都因為年輕而閃耀,因為年輕還擁有無限的潛能。
但一轉眼,他已垂垂老矣。
不由的有些情動:
“不知道兩年後后、十年後,你們回看這段記憶,是什麼樣的感受。但希望你們是快樂,幸福的。”
這幾句話,幾乎就是慶功宴結束的號角了。即使再不願意、再不捨得,也還是要散的。
王志峰有些慶幸節目還沒播完了,大家彼此之間還有可以聯繫的媒介。
他記得台里說節目全部播完之後還會有一個慶功宴,就是不知道這群年輕人到時候能不能全部出席了。
何夕和沈昱瑾、周玄朔的機票都是今晚的,何夕要忙着回去畢業答辯;沈昱瑾的實驗遇到了瓶頸,導師催了幾天;周玄朔要回去忙事業了。
慶功宴過後,三人急沖沖地拿上行李,就準備出發去機場了。
屋外還有天光,眾人在朦朦朧朧的泛着藍光的天色里,相互告別。
路兩邊是皚皚的白雪,然後是一望無際的海,這種天色下的海水是深藍的。
讓看得人不禁懷疑,這些是真實的嗎?
從穿來這個世界之後,尤皖好多次這樣問過自己,這是真實的嗎?
給不出回答。
但她的情緒是真實的,朋友是真實的,愛人是真實的,所有的情感都是真的。
那對她來說就足夠了。
死過一次的人了,多活一天都是賺的。
喝得太醉了,所以分別時傷感來得都很遲鈍。
大家嘻嘻哈哈的,像是去送遠行的朋友,期盼着隨時都有團圓的那一天。
沈昱瑾神色懨懨的,看起來狀態很不好。
有工作人員說他一下午一言不發,連慶功宴上都沒說話。
但人生很多成長時經歷的鈍痛,本就是無聲的。
丁語由衷地期待着,他們經歷過這陣痛楚,就能迎來美好的未來。
大家心照不宣的,把最後的時刻留給他們倆。
“再見。”丁語看着他,“一路平安。”
沈昱瑾點了點頭。
這邊周玄朔也在告別。
周玄朔看了眼江景行和他身後的尤皖,沒說話,但眼裏的叮囑很明顯。
尤皖和江景行沉默的點了下頭。
周玄朔笑了笑,又看向一邊的陸欻然,忍不住蹙眉,“別哭了哥們兒,回國見。”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之前也沒人見陸欻然哭過,只是自從今天下午告白開始,他就像開閘泄洪的三峽大壩,眼淚止都止不住。
這會兒聽周玄朔這麼說,陸欻然眼圈通紅,“我這樣是不是挺娘的。”
“是的。”周玄朔忍俊不禁,“挺娘的,真應該讓攝像頭拍拍你。”
周玄朔最後一個看向蔣珞,蔣珞還是初見時的樣子,不笑時像個脾氣很傲的御姐。
他指了指自己下巴上未消的牙印,“珞姐給我上了一課啊。”
蔣珞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笑里又帶着眼淚。她望着周玄朔,真誠的道歉:“不好意思,這一站讓你受苦了。”
“別這麼說。”周玄朔搖搖頭,也跟着她笑,“回國見。”
“回國見。”蔣珞看着他,“把你的好酒,都給我拿出來。”.
“嗯。”周玄朔最後看了他們一眼,“走了。”
他大力地揮了揮手,也不知道是在跟誰道別,手上拿着一副墨鏡,頭也不回地鑽進了車裏。
直到汽車尾氣消失,夜色降臨,大家才返回古堡。
節目組的工作人員也是從今晚開始分批回國的,一路上能看見不少拎着行李箱到大門等車的工作人員。
小林也是今晚回國的一員。她和尤皖互加了微信,約定了回國后再聚,為了不讓氛圍更傷感,兩人都很克制地沒說更多東西。
小林走了,尤皖才有種節目錄製完了的真實感。
古堡內部是有酒店的,大家也就不再折騰,準備直接住在這兒。
開房的時候服務人員客氣的問兩人一間房還是兩間房。
尤皖臉上騰地起了兩朵紅雲。
節目裏一起睡了一周,但那是要錄節目,多少帶着點強制的意味。
現在確定關係了,可以自由選擇了,反而有些做不出絕對。
“有沒有套房?”江景行問前台。
得到肯定答覆時尤皖感覺自己鬆了口氣,又隱隱——有點失落的感覺。
這一幕都被圍觀的其他嘉賓看在眼裏。
蔣珞說:“我以前真的覺得,戀綜沒什麼好看的。但我現在完全體會到觀眾的感覺了,嗑糖是真的很快樂,特別當你清楚的知道你嗑p是真的。快樂加倍”
江景行和尤皖訂房時木子就在他倆旁邊,整個過程一字不差地聽了個清清楚楚。她接蔣珞的話:“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聽哪個?”
“好的吧。”蔣珞的視線還在追隨着江景行和尤皖,“是什麼?”
“你p開房了。”
蔣珞連連點頭,眼裏有星星在閃,“嗑到了嗑到了。壞消息呢?”
“他們不睡一間房。”
心痛。
蔣珞:“我把他們倆打暈扔在一張床上,來得及嗎?”
“來不及了。”木子指了指正在等電梯的兩人,“已成定局。”
套房的格局都大差不差,客廳連帶兩個卧室,只是這邊屋子的卧室是沒有門,相對私密性要差一些。
尤皖和江景行都是一身酒氣,兩人心照不宣的先去洗澡。
只是洗完了要出來的時候,尤皖突然有些慫了。
現在和以前,是真的不一樣了。
不是拍綜藝,他們是真的戀愛了,那必然會有一些肢體接觸……
接觸的話,她也是樂意和喜歡的。
但是……會不會太快了?
尤皖感覺自己的腦子成了一堆漿糊。
等她出來時,晚洗的江景行已經在客廳靠坐着了。他身上穿着浴袍,露出一點腹肌,身上帶着薄薄的水汽,應該也是剛洗完沒多久。
這一幕和摸腹肌那一晚似曾相識啊。
“過來坐。”江景行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眼裏像有勾子,“我給你吹頭髮。”
尤皖眼睛一亮,順從地坐過去,把包頭髮的毛巾扯下來,任由他的手觸碰自己的頭髮和皮膚。
吹風機嗚嗚的在腦袋頂上響,頭髮沒吹乾,尤皖的困意轟轟烈烈地湧上來了。
她迷迷糊糊地感覺到江景行粗糲的指腹在她的發間穿梭,兩人的姿勢也從她背對着江景行,變成了她靠在他身上。
江景行的呼吸就打在她的肩膀上,尤皖隔着薄薄的浴衣,能感覺到他蓬勃跳動的心臟。
“你心跳的好快。”尤皖看着他,“是因為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