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揣着明白裝糊塗
第三章
有了何雨柱的交代,秦淮茹今天中午來食堂的時候,本以為還能和以前一樣,用一張飯票換兩三份的量。
可叫她沒想到的是,馬華今天也不知是怎麼了,以往自己去了,都會陪着笑臉喊她一聲“秦姐”,然後滿滿的往她飯盒裏打上好幾樣菜。
但今天的馬華不僅全程都板著臉,而且還咬死了一張票只給一勺菜。
最最過分的是,馬華這小子竟無師自通,不知從哪裏學會了“抖勺”的技術,以至於等那一勺菜到了秦淮茹的飯盒裏,竟就只剩下了最多半勺而已!
這……這,這怎麼夠?!
要知道,秦淮茹每天中午在食堂打的飯菜,自己都只需要吃很少的一部分就能吃飽。
剩下的她還能打包留起來,等晚上帶回家熱一熱,再往何雨柱那裏走上一圈,把何雨柱帶回家的飯盒也討過來,全家人就都能吃上一頓有菜有肉的豐盛晚餐。
兒子棒梗,幾乎每天晚上都能吃得滿嘴流油。
至於其他家庭的孩子時常都吃的窩頭鹹菜,在她們家的晚餐菜譜里幾乎就從沒有出現過!
毫不誇張的講,自打秦淮茹的老公死後,他們家的生活質量相比以前,那是提高了不止一籌。
就連日常的花銷,比起那時也不知少了多少倍。
過慣了這樣的好日子,今天陡然間有了如此意外發生,可着實是打了秦淮茹一個措手不及。
她想和馬華理論,但馬華卻咬死了和她講廠里的規章制度。
而秦淮茹身後又排着一長隊等候吃飯的鋼廠員工,在眾人的催促下,不願當眾丟臉的秦淮茹,只得暫且放下心頭疑惑,先去一旁找了個座位吃起了午飯。
不過比起以前,今天這飯盒裏的飯菜那是全部都被秦淮茹給吃進了肚裏,連一點兒都沒有剩下。
就這,秦淮茹還覺着自己才只吃了個七分飽呢!
看着面前空空如也的飯盒,秦淮茹雖然心煩,倒也並不擔心自己家裏晚上會斷了伙食。
只是微微凝眉,思索起了馬華今天會有如此表現的原因。
“這該死的馬華,不會是和傻柱吵架了,特意拿我來撒氣呢吧?”
“不行,我得去找傻柱,好好的告他一狀!”
想到就做。
秦淮茹將自己的飯盒收了起來,然後熟門熟路的,直接就往食堂后廚找了過去。
此時,馬華等人都還在前頭做着打飯打菜的活兒,所以整個后廚就只有何雨柱一個人。
他忙活了半天,剛剛終於收拾完了那隻老母雞,眼下,正躺在椅子上喝着茶,唱着小曲兒。.
準備休息休息,再去準備李副廠長下午要的那一桌酒菜。
看到秦淮茹急沖沖的掀簾闖進廚房,何雨柱心裏一動,很快就猜到了秦淮茹的來意。
“喲,怎麼了這是,臉色這麼難看?”
何雨柱揣着明白裝糊塗,在秦淮茹進來以後,便先看似關切的,朝她問了一句。
直接撕破了臉多沒意思?
傳出去,反倒讓人覺着我何雨柱心眼小,欺負人孤兒寡母。
倒不如慢慢來。
一步步的將秦淮茹一家的醜陋嘴臉全都暴露出來,讓她們一家變成人人喊打的臭蟲老鼠。
這樣的報復,才對得起原劇情里,何雨柱後半輩子的凄慘人生。
反正,在當下這樣的一個時代背景下,自己又沒法兒大刀闊斧的去搞什麼大動作。
所以,自己當然有的是時間,也有的是精力,不着急。
只不過,說是這樣說。
但相比於前身見了秦淮茹以後的殷勤勁兒,恨不得變成一條哈巴狗一樣的討好姿態,今天的何雨柱即便嘴裏在問着話,但他的屁股卻好似沾在了椅子上,連抬都沒有抬上半下!
秦淮茹並沒有看到何雨柱身上的不同,她以為何雨柱還是當初那個任她拿捏的“傻柱”。
此刻見到何雨柱問話,立時就擺出了一張臭臉,朝着何雨柱質問了起來。
“傻柱,我問你!”
“是不是你給馬華吩咐的?”
“他今天中午給我打菜,一張票只給一勺也就罷了,他那拿勺的手還非得哆嗦幾下,等到了我那飯盒裏,就只剩下半勺菜了。”
“你說說看,就這半勺菜,誰能吃得飽肚子?”
連珠炮似的,秦淮茹朝着何雨柱發出了連番質問。
按照她以往的經驗,何雨柱這時候就應該立馬兒湊到她近前,腆着笑臉賭咒發誓,說他絕對沒有暗地裏偷偷吩咐過什麼。
等到過後,還會將敢給她使小手段的馬華狠狠收拾一頓,甚至於,將馬華這個徒弟逐出門下,讓其就此從軋鋼廠食堂滾蛋,也不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常言說,師徒父子。
這個年頭,師父與徒弟,絕不僅僅是一個稱呼那樣簡單。
對何雨柱來說,馬華,那和兒子的分量可是一樣的。
說句不客氣的話,如果何雨柱哪天不幸死了,給他披麻戴孝的,就得是馬華這個徒弟,而能夠有資格繼承何雨柱遺產的,除去他妹妹何雨水以外,也得有馬華一個!
但,這樣的好事情,憑什麼要給馬華一個外人,而不留給自己的兒子棒梗呢?
——秦淮茹的心裏,其實未嘗沒有存着這樣的心思。
反正,何雨柱一個三十多的老光棍,眼瞅着怕是要絕了戶了。
他何家的家業留給誰不是留?
對吧。
只是,叫秦淮茹意外的是,她的這些質問發出以後,卻並沒有換來預想中何雨柱的討好乞饒。
反是看到何雨柱先慢條斯理的喝了口茶水,隨即才苦笑着朝自己解釋了起來。
“秦淮茹,今兒這事,可真怪不到馬華的頭上去。”
何雨柱將茶缸放回桌上,然後攤了下手,說道,“這可是李副廠長的意思。”
“畢竟,食堂的飯菜本就是廠里給員工的福利,是公家的東西,憑票打菜,吃一份菜,給一份的票,才是合規矩的做法。”
“反正食堂的飯菜便宜實惠,大伙兒都按規矩來,每個月也花不了幾個錢。”
“至於馬華嘛……”
何雨柱笑着說道,“他早上被我訓了幾句,可能是心裏不忿,等過幾天就好了。”
秦淮茹沒想到從何雨柱這邊得到了如此一個答案,這可不是她想聽的內容。
如果真按何雨柱說得,那他們家的晚飯標準以後豈不是得降低好幾個檔次了?
“傻柱,這事兒……”
心裏一急,秦淮茹就想要和何雨柱哭窮。
拜託他從今天起,往後下班回家的時候,能不能多帶幾個飯盒的剩菜。
何雨柱是食堂大廚,多帶幾個菜回家,沒人會說閑話。
只是,還不等秦淮茹開口,門外忽然有了腳步聲響傳來。
不一會兒,又有人掀開門帘進來,何雨柱與秦淮茹一起扭頭去看,卻是劉嵐來了。
劉嵐見到廚房裏只有何雨柱和秦淮茹兩個,她先是一愣,隨即想到些廠里與秦淮茹有關的傳言,面上不禁帶出幾分促狹。
“何師傅,我沒打擾到你們吧?”
何雨柱笑道,“打擾什麼?你也知道,我和秦淮茹是鄰居,這不,聊一些四合院裏的瑣碎事。”
“倒是你,這麼急匆匆的過來,找我有什麼事?”
劉嵐聞言,先看了眼默不作聲的秦淮茹,隨即說道,“是李副廠長。”
“他這會兒得了空閑,所以想請何師傅您過去一趟,就那件事情,再和你好好囑咐幾句!”
劉嵐和何雨柱說的,是下午請客做菜的事。
但聽在秦淮茹耳朵里,卻就成了何雨柱剛才對她所講的那些個解釋。
於是,秦淮茹的心裏,忽然就變得更加發愁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