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四章 你不是妖妃,你是妖后
沒有人知道他此時心跳得有多快,更不會有人知道他有多麼后怕。
當初若不是她勇敢地挑釁了他、嫁了他、讓他愛上她,恐怕如今死的就會是她。
因為毫無疑問,他會因為雲夢蝶是他的小新娘,而用她的血、她的心來救雲夢蝶的命。
原來他一直被雲夢蝶騙了,差點害死了她。
幸好……幸好……
「所以,雲梓琛也知道這件事?」
他馬上便想到了這點。
知而不告,差點讓他錯過了她、害死了她,讓他殺人的心都有。
雲夢牽揪住他的衣襟,緊張道:
「你別怪兄長,就當不知道,行么?左右我們有如今的結局,何況哪怕從前你認錯了小新娘,但你愛上的人卻仍然是我,也正好驗證了我們的感情,是不是也算一種收穫?」
「雲梓琛……」
他咬牙切齒,仍舊咽不下這口氣。
雲夢牽知道他的脾氣,嚇壞了,忽然死死纏住他的頸,用力吻上了他的唇。
她的吻依舊青澀,可是那柔軟的觸感、甜蜜的味道,卻立刻將玄蒼的心軟化了下去。
「你答應我,別去找兄長的麻煩,求求你好不好?」
此刻的她,軟軟糯糯的像一灘水,讓他怎麼忍心拒絕?
可他還是心硬地問了一句: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如此護着他?」
是啊,她軟磨硬泡地留下雲梓琛,不讓他離開,玄蒼因此醋意大發。
再加上這件事,她敢篤定,雲梓琛的存在,已經成為玄蒼心裏最難以根除的芥蒂。
或許,她應該試着把真相告訴他。
她重生的真相。
抿抿唇,她下了決心:
「你答應我不去找他的麻煩,我就告訴你原因。」
他的眸光閃動了兩下,終究是不願她難過,點了頭:
「好,我答應你。」
一邊是兄長,一邊是愛人,若是反目成仇,他倒是痛快了,最難受的人只會是她。
可是轉念一想,他又沒有自信起來,像個爭寵的孩子似的問:
「你愛的人是我,對不對?」
她眼圈紅紅的,一對唇瓣因為剛才用力吻了他而變得嬌紅欲滴,只想讓人攬進懷中狠狠地欺負。
可偏偏她又用最溫柔的聲音、說著這世上最讓人心動的情話:
「是,我愛你,我愛的人一直是你、只有你,你不是說,只要我別不要你就行?那我現在就告訴你,我不會不要你,因為我愛你,比你想像的還要愛上千倍萬倍!你也……別不要我……」
玄蒼覺得自己此刻就像個溺水的人,他要死了,死在她的眼神里、她的溫柔里、她的唇瓣里、她的愛里……
他忽而狠狠擁住了她,用力捉住了她的唇,似乎想要將自己的一腔愛意全部傾注在這個吻上,讓她知道,他有多在乎她、多愛她。
「只要你愛我,就夠了……」
他貼着她的唇瓣呢喃着,彎身抱起她,大步往房內走去。
那是一間並不怎麼華麗的房子,卻因為他們熱烈的愛,而變得絕無僅有、金碧輝煌。
抵死纏綿之後,雲夢牽才將自己重生的事娓娓道來。
起初玄蒼是不信的,可是除了她知道前世的事,有些事也無法解釋得通。
他撫着她的髮絲,將她擁入懷中,貼着他的心臟,嘆道:
「若前世當真如此,你會怪我嗎?」
「怪你什麼?」
「怪我認錯了人,怪我一錯再錯,導致你最後慘死?」
雲夢牽搖頭,又往他的懷裏偎了偎:
「畢竟是前世了,就像一場夢一樣。雖然前世已無法改變,不過前世的結局,我倒是喜歡的。」
「嗯?」
他不解地望着她。
她看着他的眼睛說:
「前世,你終是兌現了諾言,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你與我,生不能同衾,死卻同穴,我……不孤單了。」
他想像着那樣的畫面,心疼地抱住了她,在她額上用力一吻。
「這一世,我亦絕不會讓你孤單。」
她緊緊纏着他的腰身,肌膚相貼的親密感,讓兩人的心都似融在了一起。
「嗯,我知道。」
兩人就這麼安靜地抱着彼此,彷彿天地間只剩下了他們。……
一個月後,南非熙退位了。
水伶早就說過,待玄蒼成了婚,她和南非熙就要歸隱田園,頤養天年了。
原本二人是打算出宮去尋個好去處的。
可是自從水伶看到了玄蒼為雲夢牽打造的小院,便喜歡得不得了,還求雲夢牽能不能讓她和南非熙先在這裏住上一段時間。
自己的婆婆都開口了,雲夢牽怎麼能說不行?
於是二人便搬進了小院。
玄蒼聞訊趕來,對水伶的做法有幾分不滿。
水伶卻說:
「傻皇帝,母后幫她住着,為的是以防你們吵架,她丟下你就跑來這裏啊!」
玄蒼聽后,覺得也有道理,便不再說什麼。
水伶卻在背後偷偷對着南非熙笑:
「果然是個傻皇帝,在男女搏弈上面,還得跟他老娘學!」
玄蒼的登基大典和與雲夢牽的成婚大典同時舉行。
消息一經發佈,從前那些嫉妒雲夢牽的世家女子,無不驚出一身冷汗。
尤其凌初之,直接瘋了。
吉胡覓雪則出家為尼,從此青燈古佛,了度殘生。
她當真成了皇后,母儀天下。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更離譜的是,聽說皇上早已立下誓言,一生一世一雙人,此生除了沐子兮,不會再娶第二個女人。
甚至隱晦地昭告各方,不要妄想用女人收買他,皇宮裏再無三宮六院,南鷹永遠只有一個女人。
春深。
成婚大典那日,霞光萬丈,彩蝶滿天。
文武百官齊聚,見證這一刻。
沐子兮頭戴黃金鳳冠、身着大紅的皇后華服,緩緩走向南鷹。
彩蝶在她周身飛舞,一路眾星拱月一般,將她送到南鷹身邊。
按照規矩,大婚時,皇帝和皇后需各拉着紅綾的兩端。
可是南鷹卻不同。
他將那紅綾的兩端,一端系在沐子兮身上,一端系在自己身上,然後一把握住了沐子兮的手。
眾人都被他這一系列的操作驚呆了。
見過寵妻,卻沒見過皇帝寵妻。
眾人只能感嘆,希望「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的事,不要發生在咱們這位皇帝身上才好啊!
沐子兮也急得想要甩掉他的手:
「南鷹,你做什麼,你想讓所有人都當我是個妖妃啊?快鬆開……」
南鷹卻壞壞地挑眉,附在她耳邊說:
「你不是妖妃,你是妖后!」
「你……」
她忍不住作勢就抬起手要打他。
他卻把臉湊上去給她打,還更正着:
「說錯了說錯了,你不是妖后,你是我那個磨人的小妖精!」
「你……南鷹你給我等着,回去再收拾你!」
南鷹才不怕她收拾。
待入了洞房,誰收拾誰,那不是顯而易見的么?
每次她都腿軟得下不來床,他既心疼,又實在忍不住,誰讓她太秀色可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