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洛清淵瞧見傅塵寰眉心的籠罩的煞氣更濃了,女干門發青,她眉頭緊鎖,忍不住再次提醒:「王爺,你再偏聽偏信,可就真的沒救了!我勸你這兩日不要出門,否則必有血光之災!」
然而傅塵寰聽了她的話,卻是根本沒放在心上,狠狠威脅:「你再在府里妖言惑眾,說月盈半個不字,本王定割了你的舌.頭!」
洛清淵輕嗤一聲,她好心提醒,在傅塵寰看來卻是在針對洛月盈。
不識好人心就算了,他的死活干她什麼事!
他若死了,她還省的討休書了!
她也懶得與他多費口舌,直接抬步回了房。
有丞相府大小姐這個身份,傅塵寰不會殺她的,但也不會讓她有好日子過。
她得瞧瞧,傅塵寰能不能過這一劫,畢竟他身上的確有龍氣,說不定可以扛過這一劫。
若他扛下來了,她就得另做打算了。
回到房間,她自己動手換掉了全部的被褥,忙完時,便正好到了子時。
她靠着牆盤腿而坐,按照她學過的內功心法運氣調息,這具軀體因肥胖而過於笨重,想要重新習武,得先打通經脈,每晚打坐修習內功心法,對將來習武應有幫助。
然而不知為何,以她的精力打坐到天亮沒問題,但是這回,打坐了兩個時辰,便不知不覺睡了過去,整個人一頭栽到在了床上。
她做了一個夢,夢見了一張模糊不清的臉,言語凌厲的逼問她:「把天命羅盤交出來!」
「我不!」她拚死捂着胸口裏藏着的東西。
那張模糊不清的臉突然變成了惡鬼模樣,伸出尖銳的爪子活活撕扯開她的肚皮,「就是活剖了你,我也要把天命羅盤找出來!」
她感受不到疼痛,卻被恐懼籠罩,一整夜在夢魘中無法醒來。
「我的!羅盤是我的!是我的!」洛清淵渾身冷汗,口齒不清的囈語着,雙手緊緊的攥着胸口,攥的指關節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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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抹冷厲的身影來到了書房。
「王爺。」蕭疏快步上前,將一個臟污的饅頭和一包藥粉遞了上去。
「這是從王妃房內發現的饅頭,以及從孟錦雨房內找到的沒用完的葯,是極樂散。此葯藥性極強,持續四個時辰,沉浸幻象之中,人畜不分。」
聞言,傅塵寰眼眸驟然一寒,「如此狠毒的葯,真的是孟錦雨弄得到的嗎?此葯跟傅雲州可有關係?」
蕭疏搖搖頭,「雖然大婚之日王妃所用的情香是來子,但是屬下已經悄悄子房內探查過,並無極樂散。」
「而且......依屬下猜測,子有極樂散的話,當初就不會拿情香給王妃了。」
聽到這裏,傅塵寰眸光深邃的沉思起來,幽幽道:「你拿極樂散給傅雲州,試探試探。」
「本王這,可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他都知道往我身邊安插眼線了。」
蕭疏領命,正欲離開時,忽然又想到一件事,又說:「方才在王妃房間,瞧見王妃似乎在做噩夢,嘴裏還一直喊着什麼羅盤。」
聞言,傅塵寰輕嗤一聲,「虧心事做多了才會做噩夢吧。」
「不過你留意下她說的羅盤,也有可能是他們的定情信物。」
若這洛清淵真的只是一時鬼迷心竅替嫁,倒也罷了。
只可惜他的人早就看到過好幾次洛清淵與傅雲州私會,就連給他下藥的情香也是傅雲州給的,說什麼愛他,實際上,跟以往那些潛伏來的女干細別無二般。
甚至用的借口都拙劣百倍,以為真的能騙到他嗎。
不知道他是打的什麼主意,既然他要塞個女干細來,他便接着,看看他到底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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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床上躺着的洛清淵還在夢魘中無法醒來,府中的丫鬟來過,但也沒有理會,冷漠的把一盆水放在房裏就走了。
一直到過了午時,鄧嬤嬤回府,匆匆忙忙的來到洛清淵房門外,敲門無人應答才直接推門而入。
鄧嬤嬤臉上還洋溢着些許喜悅,看到床上的洛清淵時,頓時嚇了一跳。
「王妃!王妃!醒醒!」鄧嬤嬤嚇壞了,一頓猛搖,硬是生生把洛清淵給搖醒了。
猛地睜開眼,洛清淵如同一下子活過來了一般,大口的喘着氣,氣息急.促而沉重。
她臉色煞白,渾身都被冷汗浸濕,髮絲緊貼在額頭。
「喲,王妃您這是怎麼了?」鄧嬤嬤連忙拿出帕子給她擦了擦滿頭的汗水。
洛清淵搖了搖頭,想要坐起身,才發覺手指還緊攥着胸口的衣服,手指都已經發麻了,展開時十分酸痛,在鄧嬤嬤的攙扶下坐起了身子。
懷裏的東西在那一瞬間掉了出來,當那個她夢中死命護着的天命羅盤掉落在床上時,她愣了好半天,真的摸到那東西時,她一時間欣喜異常,激動的捧在手心。
天命羅盤!真的是天命羅盤!
為什麼做了一個夢,這東西就真的出現在她手裏了!
這是她祖傳的寶貝,生前想要搶奪此物的人不在少數,她原想着此物應該已經落到別人手裏了,沒想到,又回到她手裏來了。
想必是列祖列宗在保佑她吧!
「王妃?」鄧嬤嬤被她這模樣給嚇得不輕。
洛清淵回過神來,裝作不經意的收起羅盤,起身來到架子旁洗了洗臉,一邊問:「你何時回來的?你娘的病如何了?」
鄧嬤嬤一臉欣喜,說:「按照王妃說的辦了,我娘喝了葯,病已經好了大半!還特地請了大夫去看,大夫都說沒問題了,說我這是遇見高人了呢!」
鄧嬤嬤的語氣難掩激動,殷切的上前來攙扶着她去梳妝,「這次可真是多謝王妃了!」
洛清淵點點頭,「好了就行,你得再叮囑一二,讓你娘避諱着些。」
正說著,她無意間抬起頭,卻猛地瞧見鏡中的鄧嬤嬤半邊臉佈滿了青色鱗片。
她眉心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