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傲嬌外公和慈祥外婆
“好了,長河,這件事情解決了,你先坐辦公室等下,我去請個假,等會我們就直接回家,你外婆在家,你外公今天去找他的老戰友釣魚,估計要晚上才回來,你先和我去陪陪你外婆。”
“嗯嗯。”..
路上,許諳民給莫長河介紹了他的外公和外婆,還有自己的妻子和女兒。
“你外公之前在軍隊那邊工作,不過兩年前就已經退下來了,現在什麼事情也都不管,反而落得一身清閑,整天就是和別的老戰友們一起釣釣魚,下下棋。你外婆呢,也退下來了,不過現在在居委會發揮餘熱呢,怎麼說呢?你外婆就是個閑不下來的性格。不過今天她休假,你可以和她好好聊聊天。”
“你舅媽現在在特殊單位工作,最近一段時間很忙,很少回家裏,等她回來了我再給你介紹,哦對,你還有個姐姐,叫許沁,大學畢業分配到四九城醫院,現在是一名實習醫生,平時住在單位里也不回家,等她回來了,我也再和你介紹。”
“嗯嗯,好的,謝謝舅舅。”
“客氣啥,我們是一家人嘛。”
說著,二人就回到了許家所在的四合院。許家住在南岸衚衕的第二個四合院,雖然這也是尋常三進的四合院,但是只有許家一家住,倒是顯得很寬敞。
“媽,我回來了!”
許諳民敲了敲門。
“來了,來了~”
一股慈祥的聲音從門背後傳了過來。
隨着大門緩緩打開,一張慈祥的臉露了出來,這是一張只有美人在歲月的雕琢下才會有的從內向外散發著和藹可親的臉龐。
“今天怎麼下班這麼早?”
老人笑着打開了門,看向了對面,自己的兒子,還有一個沒見過的陌生人。
只是,這陌生人怎麼給自己一股很熟悉的感覺,像是來自骨子裏的親近。
“小民啊,這位是……?”
老人笑着問道。
“媽,你仔細看看這是誰?”
許諳民賣了個關子。
嗯?
老人又仔細看了莫長河一眼,只是這一眼嚇得老人幾乎叫了出來:
“你,你和許諳然是什麼關係?”
許諳然是莫長河母親的名字。
“許諳然是我母親。”
莫長河看着眼前的老人,擠出一抹笑。
!
老人感到自己的腦海里響起一聲驚雷。
“你,你是諳然的兒子,我的孫子?”
“是,媽,他就是你的孫子。”
(二人自然而然忽略了其實是外孫。)
“哎呀!”
老人緊咬住自己的嘴唇,但還是鼻子發酸,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向四周看了過去,可是什麼都沒有看到。老人連忙問莫長河和許諳民:
“諳然呢?”
“我的諳然呢?”
許諳民低下了頭:
“媽,諳然她去了…”
“是的,外婆,我媽六年前就走了。”
莫長河也覺得很難過,雖然他並不是原身,甚至這個身份也是系統安排的,可他還是覺得失落,難過。
老人愣在了原地,半晌,才用手抹去了眼淚:
“我苦命的女兒啊,你到死,媽都沒有看你一眼……”
老人又看向了莫長河:
“我的乖孫,那你爸爸呢?”
“我爸爸死得更早。”
“那你這麼多年都是一個人過來的嗎?”
“是。”
老人看着眼前長相已經很帥氣,但還稍顯稚嫩的莫長河,可還是不敢想,六年前,失去父母,孤苦伶仃的莫長河是怎麼過來的。想到這,老人的眼淚又流了出來。
“媽,沒事,都過去了,你看,長河現在不是回來了嘛!”
許諳民強擠出一絲笑意:
“別門口站着啊媽,快把長河接進去。”
“哦哦!快快快,快進來,好孩子,回家了!”
老人緊緊握住莫長河的手。
生怕下一秒,莫長河就和當時的許諳然一樣,消失不見。
進到中院的正房,老人才把莫長河放開,對此,莫長河感受的只是心酸。老人抹了兩把眼淚,又叫阿姨端來洗好的水果,對莫長河說:
“隨便吃,好孩子,這些年你受苦了。”
說著,又看向許諳民,沒好氣地說道:
“站着幹嘛,還不快去把你爸叫回來,我要和我孫子說點悄悄話,快走快走。”
“得,您老說著。”
許諳民苦笑着搖了搖頭。
“您這是有了親孫子就不認親兒子了。”
“放屁,你快去把你爸找回來,你就給他說,要是他再不回來,我就把他養的那些魚全部煮了吃了,把他的魚竿全部折斷,再把他的茶壺也扔出去。”
“得得得,我聽您老的。”
許諳民沒好氣地回道,又看向莫長河,笑呵呵地叮囑道:
“長河啊,好好陪你外婆說說話。”
等許諳民離開后,老人拉着莫長河的手,開始問東問西,包括他爸爸是個怎麼樣的人啊,他爸爸對他媽媽好不好呀,他媽媽有沒有對他說過她的家人啊,還有這些年為什麼不找上門來,莫長河一一做了回答,聽得老人是一會哭一會笑,不能自已。
…
“嘿你個老婆子,你竟然想把我的魚給煮着吃了,你還有沒有點同情心。”
這時候,一道洪亮的聲音傳了進來,正是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來人是一個高高瘦瘦的老頭,但是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威嚴和壓迫感,雖然他說的話聽起來像是責備,但卻是笑着說的。
我們稱之為撒嬌。
老人和莫長河站了起來。
這時,老頭也注意到了莫長河的存在。
“這是來客人了?”
“老頭子你再仔細看看這是誰?”
老人沒好氣地說道。
“嘶,”
老頭臉色馬上變了:
“諳民啊,這是不是你的私生子啊?”
“你他娘地再放屁。”
老人怒罵道。
這……真是自己和藹的外婆?
是,是挺和藹的。
“這是小妹的兒子。”
許諳民在旁邊提示道。
“哦~”
老頭臉色陡然一變,嘴角掩不住地上揚,但還是表現出不在乎的樣子:
“來了啊,坐。”
說罷,老頭又看了看周圍,發現沒人,心裏暗想,嘿,這糟心女兒,老子白疼了她這麼多年,現在連老子見都不見。
愛見不見!
這麼想着,老頭卻還是身體很誠實地把許諳民叫到了書房。
“你別介意,你爺爺就是這個德行。等會你就知道,他也很愛你媽和你。”
而在書房。
老頭坐在椅子上,強裝鎮定地吸了一口煙,似乎漫不經心地問道:
“你妹妹呢?在哪裏躲着呢?還不來見我,真是沒良心的。”
許諳民猶豫了片刻,沒有說話。
老頭這時候意識到不對了,手開始顫抖起來,緊緊盯着許諳民:
“老子問你話呢!”
許諳民最終還是說了出來:
“阿妹六年前就走了,這是阿妹唯一的兒子。”
“放你媽的狗屁!”
“老子打了那麼多年仗,就兩個字,命硬,諳然隨我,她怎麼能走了呢?她還這麼年輕啊,她還比你小三歲啊。”
老頭忍不住哭了出來。
戰場上子彈穿過他的身體他都沒有哭,他父母死的時候,十二歲的他把他們埋了的時候,他也沒有哭,但現在,他真的忍不住哭了出來:
“諳民啊,你說,要是當時我不逼迫她,她是不是不會死?”
“哪裏有如果啊,要知道是這個結果,你當時把我斃了我也不跟你一起勸阿妹。”
老頭頹然地低下了頭。
半晌,才問起莫長河為什麼現在才找到他們,許諳民重重地拍了拍桌子,氣得手都合不住:
“我可憐的孫子啊,這麼多年,他吃了多少苦啊。”
“紅星軋鋼廠不是你管的嗎?怎麼會出現這種事我?”
老頭似乎找到了發泄口。
“我已經處理了,罵了楊宇棟一頓,又告訴了他莫長河的身份。但其實這種事情,工廠里也很常見,所以其實……”
“哼,老子就這麼一個孫子!”
老頭惡狠狠地盯着許諳民,像一匹來自西北草原的惡狼:
“你要是敢讓長河受一點委屈,老子就扒了你的皮。”
“知道了。”
許諳民:弱小,可憐,又無助。
等老頭消氣了,才領着許諳民又來到了正房,此刻他看着莫長河,再也裝不出一開始的傲嬌:
“長河啊,以後這就是你家。你放心,外公外婆始終是你最堅強的後盾。”
“謝謝外公外婆。”
“沒事~”
老頭搖了搖手。
然後,許老爺子和自己的妻子一樣,又問了很多相似,甚至一模一樣的問題,兩人幾度垂淚。
果然,親情是斬不斷的,畢竟,打斷骨頭還連着筋呢不是。
愛意永不消散。
最後,兩位老人又在莫長河住哪裏的問題上和莫長河展開了激烈的爭吵,最終,在許諳民的調停下,莫長河答應今晚住在這裏,以後每周至少來一次,節假日都要過來,兩位老人這才勉強同意。
莫長河表示:
真是甜蜜的煩惱呢。
是夜。
在莫長河安穩睡著了之後,許家才傳來了低沉的哭聲,這聲音,屬於不同人,卻又為了同一個人。
【備註:關於莫長河的身份問題,後面會有專門說明的章節。提示一下,系統的安排並不是真的隨意。求輕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