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二章
衛嚴謹和衛陽公正在閑聊之際，一裨將上前參見。レ♠思♥路&netbsp;“報！少帥派人來報，現匈奴騎兵，少帥問是進是退？”衛嚴謹和衛陽公聽后問道：“在什麼地方現的，匈奴騎兵有多少人？”
回曰：“三隊在西北向六十里處現的敵軍蹤跡，約有一百人，全部重裝重鎧。”“一百人，還重裝重鎧，看來一定是要回營，傳我號令，令凌武率眾尾隨，尋見敵軍大營之後迅回報。”衛嚴謹說完，便對旁邊的軍官說道：“命令全部準備拔營，備下糧草和水，隨時準備出擊進攻匈奴。”
“嚴謹，你覺得現的是什麼？”衛陽公問起衛嚴謹來。“肯定不是斥候，既然是重裝重鎧，還在這麼遠的地方，這應該是匈奴抽調集中的兵力，正準備往大營方向集中，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批騎兵原本應該是駐紮在大漠戈壁里的騎兵，努哈冒頓想要集中所有力量進行攻擊，所以連邊界駐軍都抽調走了，各部族的騎兵覺得不夠用，便將駐紮在邊界的騎兵也抽調過來，看來他努哈冒頓真打算喪心病狂一次啊。”
“依你之見，接下來該如何是好？”“這是個難得的好機會，不能錯過，看樣子他們的集結也快完成了，大部隊已經集結完畢，剩下的都是些小分隊或者小部族的散兵游勇，我打算夜襲敵營，最好是打一場圍殲戰，一次解決所有後顧之憂。”
衛陽公捋了捋鬍鬚，慢慢說道：“夜襲還打圍殲戰，這不好辦啊，這塞北的夜晚又冷又黑，風急雲多，一點月光都沒有。”
“哦，那衛陽公您的意思是？”
“突襲，火攻。”衛陽笑着說道。
凌武率部跟隨那一百零七號匈奴騎兵，已經跟了很久，終於在ri落時見到了他到目前為止最開心的一件事情：匈奴大帳。匈奴大帳駐紮在一條河流旁，幾十個大小不一的帳篷圍在一起，呈一個圓形，外設拒馬和圍欄。“將軍，數過了，大帳三十八頂，小帳八十六頂，中間最大那頂應該就是匈奴單于的大帳了。”凌武隨着劉統領的手指方向看去，只見大營正中那頂帳篷是別的大帳的兩到三倍之大，且奢麗富華，它又三個帳篷組合而成，門口上掛一卷角羊骨，三個帳篷都是扎在木樁之上，約莫比其他帳篷高出二十來尺，大帳外面還設有柵欄，從帳門到柵欄大門之間有一條石塊鋪成的道路。
“查到匈奴的馬厥所在了嗎？”凌武問劉統領。
“查到了，因為此地為平地，所以匈奴人把馬厥設在了自己大帳內，將軍請看。”劉統領說完，又用手指指了四個方向，凌武看到圓形大帳內有四個空曠的馬圈，裏面擠滿了牛羊和戰馬。“就算每一頂帳篷住三四十人，大帳的百餘眾，也不過才六千餘眾，比情報的少很多啊，難道他們還沒集結完畢？”凌武心中思忖道。
正在疑惑之際，只聽得遠方傳來萬馬奔騰嘶吼之聲，凌武和部將都被震驚到，他們隨着傳聲而來的方向看去，只見從北面的山坡下暮然衝出萬餘騎兵，如同蝗災時蝗蟲鋪天蓋地席捲而來一樣。凌武和部將們趕緊低下身子。凌武難以按耐住心中的喜悅。“齊了，齊了，總算找到了。”
待過良久之後，凌武和眾人挺身繼續查看，之間原本偌大的大營又在繼續擴大，甚至有一部分涉水過河在河對面安營紮寨。
“將軍，將軍！多了四百多頂帳篷啊，四百多啊，紮好的和還在扎的太多了，都快數不過來了，匈奴人的兵力都齊全了，我們找到了！”劉統領激動的說。
“快，會大營稟報，眾將士先隨我離開，劉統領你留人繼續在此監視。”凌武說完，便用手招呼眾人離去，立下了四人繼續監視。凌武所部四百餘眾找到一處林子，便在林中安營紮寨，為了防止被現，甚至命令不許生火。
是夜，衛軍大營收到探子回報，衛嚴謹見時機正好，便下令大軍開拔，匈奴大帳所在地是鄂珂斯河下游，河流東面為山脈，西面百里之外便是荒灘戈壁，衛嚴謹下令大軍在山中行軍，避免碰見匈奴斥候。
二ri清晨，天蒙亮之時凌武便起床，收拾行裝，率了三四騎往觀察點騎去。
到時，匈奴大營已經是昨ri規模的三到四倍之大，白sè帳篷扎在乾枯的荒草之上，顯得格外扎眼。凌武上前對昨ri的探子詢問道：“匈奴可有動向？”
“回將軍，昨晚夜間匈奴全在安營紮寨，期間除了有些匈奴人運送草料和牛羊之外，再無大軍行動的跡象。”
“沒有更多的軍隊進駐了嗎？”
“暫時沒有，方才數了一遍，對面現在有六百多頂帳篷了，沿河分東西兩部駐紮，對岸那部有多女人和小孩，應該是家眷奴僕的駐地。”
凌武看向河對岸的匈奴帳篷，卻有小孩女人。於是接着問道。
“看到他們的糧食和草料在哪兒了嗎？”
“匈奴人把糧草都放在了單于大帳的後面，那裏的守備最為森嚴，三班輪倒，每次都是近百人的守衛，一天十二個時辰全天守衛。”
“就沒有一點空隙可趁？”“將軍，我們仔細看過，很難進入到糧倉附近，那裏光是柵欄到糧倉的距離就足夠遠，一進去就會被暴露出來。”
“你們先回去休息吧，這裏就交給我了。”凌武讓昨ri輪值將士回去后，自己便趴在草垛上看起了匈奴大營的分佈格局和兵力部署，凌武將這些一一默記於心，匈奴大帳中路徑如何，方位走勢如何，各路配置如何畫在地下以供記憶。正當凌武謹記之時，遠處跑來一騎，乃是衛軍騎兵，來人上前報曰：“稟將軍，主帥來信，大軍已於昨晚星夜啟程，主帥命將軍原地待命，切莫暴露行跡。”
“按照這樣路程，今ri晌午父帥應該就能趕到，你們繼續在此監視，一有風吹草動，立即前來彙報。你隨我先回去。”凌武說完，讓來人與他一同回了林中小寨。
ri中時，凌武收到父親來使，來使道：“主帥已於今晨率軍到達冬面山谷之中，特派小人前來聯絡將軍，讓將軍隨我一同回去聽命。”“好，我這就與你同行。”凌武便跟隨來使去了衛軍山中大營，見到父親時，凌武急忙將自己所見一一告知。
“父親，我已經派人在匈奴大營附近監視，匈奴到目前為止約莫已經集結兩三萬餘眾，糧草軍馬無計，大小帳篷六百餘頂，匈奴人沿河駐紮，分為東西兩部，東部營地為匈奴大軍，西部為家眷家奴的駐地，糧草也在大營正中，守衛極其嚴密，以兒臣之建，若是要出其不意致勝，當選夜襲，以火攻之。”
“哈哈哈，看見沒有，這才是英雄所見略同！嚴謹啊，你看你兒子多聰明，有老夫一半的智謀！”衛陽公坐在一旁大笑起來，“武兒他不過是嚇唬猜測的，怎麼能和您相提並論呢？您還是不要過於誇讚他，他這孩子浮躁得很。”
“誒，你這當父親的，還不許別人誇你兒子？這是什麼道理，他講的有理有據，讓老夫信服，自然是要跨上幾句的，武兒，你先起來，你既然都做好了進攻方案，那你說說，要是今夜襲營，你有多大的把握能勝？”
凌武聽到之後，一臉的興奮，他站起來說道：“若是今夜襲營，可待半夜風起時，派軍士喬裝打扮混入匈奴大營，趁着風氣四處放火，以亂其陣腳，再從北面山坡處殺將下去，一鼓作氣將他們打垮！”
“那你覺得打包圍戰如何？”衛陽公看了一眼衛嚴謹說道。
“包圍戰反而不可，匈奴大營地處平原，寬廣開闊，若是將軍隊一字排開合圍上去，反而使得我軍戰線太長，易被匈奴騎兵突破，敵軍甚至可以有將我們殲滅的危險，所以，末將認為，應當藉著北邊山坡地勢稍高可以隱藏這一優勢，出其不意，一鼓作氣將他們的士氣打壓下去，我們人多，抱團推進的話匈奴人是沒什麼辦法可以阻攔我們的。”
“妙哉，妙哉。眾將士意下如何啊？”衛陽公甚感愉悅，問着下面坐着的將領。
“武公子文武雙全，有勇有謀，且心思細膩，果真是大將之才，末將贊同公子的辦法。”
“末將也是，公子所言句句切中要害，非常之英明。”
“公子說得對，我們就該這麼打。”
衛嚴謹聽着下面諸位將領的議論，抬起左手示意大家收聲。眾人停口之後，衛嚴謹淡淡的說道：“既然眾將士都認為這是條好計策，那就這麼辦吧，你們還有別的看法嗎？”眾人搖頭示意，衛嚴謹巡視過一遍之後開口說道：“既然都無異議，那就好辦，武兒，計謀是你出的，就按照你的意思去辦吧，該如何調配你自己看着辦吧，眾將士聽令，此乃我大衛第一次打出國門，此戰只許勝不許敗！”
“末將遵命！”眾人異口同聲回答道。
“武兒，時間不早了，今夜襲營，你現在就去做準備吧。”
凌武的臉上掛滿了欣喜，他用力點頭雙手合拳道：“孩兒定不負眾望，要讓那匈奴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