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聾老太餓死街頭

當劉軒再回到四合院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

二大爺手中懷抱着手電筒動的耳朵發紅，在大院門口來回走動。

「這個劉軒搞什麼鬼？通知晚上開大會自己去，連個鬼影都沒有出現？」

匆匆趕回來的劉軒聽見二大爺的抱怨聲，忍不住笑了，這個劉海中還真是一個官迷呀。

他停下自行車漫步走了過來，離得老遠就開口喊道。

「老劉啊，院子裏的人都通知了沒？」

二大爺聽見熟悉的聲音，猛然一回頭，原來是劉軒回來了，臉上掛上討好的笑容，上前迎接幾步。

「通知了通知了，現在就等你呢，我說劉管事你這是幹啥去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劉軒哈哈一笑也不隱瞞，坦蕩的說道：「這不是帶老婆孩子去丈母娘家了嗎？結婚這麼久還沒去過呢。」

二大爺一愣，看來這劉軒真的是變好了呀，以前可從沒聽說過他會去丈母娘家。

晚上的天氣很冷，二大爺跺了跺腳，開口催促道：「大老遠的趕回來，你要不要休息會兒？要不要我去跟院子裏的鄰居說一聲，讓大傢伙多等一會兒？」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其實是藏了私心，越是把劉軒捧得很高，到時候摔下來的時候就很慘！

「不了！」

劉軒洒然一笑，推着自行車走進四合院，扭頭望着二大爺說道。

「別讓大家久等了，我把車放回家就去開會，你通知大傢伙集合吧。」

「好勒。」

二大爺點頭哈腰的走了，整個院子裏立馬回蕩起他催促的聲音。

回到家裏，王冰滿臉疲憊，還沒來得及休息，就忍不住開口問道。

「你開會是要幹啥呀？」

劉軒拎着茶壺倒了一杯熱茶，笑呵呵的說道：「也沒什麼大事，就是不想干管事大爺了。」

「什麼！」王冰相當意外。

自己下午還在父母面前誇讚劉軒每天要管上百口子人呢，現在他就不幹了？

「你不當管事大爺，那想讓誰干？」

劉軒握着茶杯的雙手已經變得溫暖，他把手掌放在自家媳婦冰涼的臉頰上，柔聲說道。

「從今天開始，四合院再也沒有管事大爺了。」

管事大爺這個位置原本是協調鄰里關係，共建和諧社會所設立的，可院子裏的幾位大爺常常坐在這個位置上以權謀私！

現在廠里有領導，社區裏有街道辦，不遠還有派出所，管事大爺這個位置應該徹底給他清除掉，免得有人整天睡不着覺，削尖腦袋想當大爺。

王冰不是一個貪戀權力的人，他只想自家關起門來好好過日子，聽見劉軒的決定沒有阻攔當即點點頭，輕鬆的嘆了口氣。

「也好，以後咱們管好自己就行了，不去管別人的事情，免得天天讓人在背後說閑話。」

晚上7點，天空已經黑透。

四合院的住戶們每家派了一個代表過來，二十幾個人聚在一起，在那裏交頭探耳。

「要我說有什麼事情不能明天談啊，大晚上的開什麼會啊，這死冷寒天的。」

「就是啊，我剛洗好腳準備進被窩呢，就被拉起來開會了。」

「唉，太無語了，在廠里的時候有領導管着，回家了吧，剛想歇歇，還有大爺管着，這他娘日子過的跟監獄式的。」

聽着鄰居們的抱怨聲，劉海中心中得意不已。

嘿嘿，劉軒你就好好的作吧，看我怎麼捧殺你只要把你搞倒，我就是四合院內唯一的大爺，到時候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在一片抱怨聲中，劉軒姍姍來遲，他披着藍色棉大衣頭上戴着狗皮帽子，還別說這副裝備給年輕的劉軒增添了幾分領導的色彩。

看見劉軒過來，剛才抱怨的鄰居們紛紛閉上了嘴巴，現場異常安靜。

二大爺劉海中嘿嘿一笑，站在人群中開口吆喝道：「行了行了，都別說話了，劉管事來了，咱們大傢伙準備聽聽劉管事要說啥。」

劉軒直接來到八仙桌面前坐下，還未說話，臉上露出了三分笑容看着目光不散的鄰居們開口問道。

「大傢伙都等着急了吧，是不是感覺有點冷？」

大部分人都保持了沉默，有個年輕小伙異常不服氣，開口諷刺。

「知道你還問？趕緊說吧，說完回家睡覺。」

其他人雖然沒說話，但是表情卻是對小夥子說的話非常贊同。

「咳咳！」

劉軒站起身拍了拍，衣袖上並不存在的灰塵，高聲說道。

「我今天開會只為了宣佈一件事情，這件事情關乎着四合院所有的鄰居！」

一聽到跟自己切身相關的事情，鄰居們紛紛提高了警惕。

「從今天開始，我就不當管事大爺了。」劉軒目光掃視全場，開口悠悠的說道。

大傢伙都沒有想到劉軒要宣佈的是這個事情，不少人臉上露出了茫然之色。

「什麼情況？劉軒居然不當管事大爺了。」

「不可能吧，不當管事大爺，那誰來當啊？」

「劉軒該不會是在跟我們開玩笑吧，當管事大爺多爽啊，居然說不幹就不幹了，是不是在拿我們開涮？」

二大爺樂壞了，劉軒不當管事大爺了，難道是想要推舉自己上位？

如果他真是這樣做的話，自己當上管事大爺以後，絕對會對劉軒下手輕一點。

望着大家疑惑的目光，劉軒收起笑容，認真的開始解釋起來。

「我從小是在院子裏長大的，對這個院子對所有人都很有感情，按照道理來說，能當上管事大爺是一個非常榮幸的事情，可我為什麼不想幹了，也不想讓別人幹了呢？」

「什麼玩意？也不讓別人幹了？」二大爺一臉懵逼。

劉軒看着他點點頭說道：「沒錯，我宣佈從今以後四合院再也沒有管事大爺，大家有事情可以去找街道辦，可以去找派出所。」

二大爺急了，自己還沒上位這個職位就要撤銷，那這幾這段時間不是他媽白忙活了嗎？

「憑什麼啊？你說沒有管事大爺就沒有了？」

院子裏沒有管事大爺就沒人再管自己，鄰居們對劉軒這個做法自然是贊同的。

只是大家有些奇怪，劉軒為什麼會放棄手中的權利？

「大家放心，我說的是真的，從今天開始院子裏再也沒有管事大爺了。」劉軒瞅了一眼劉海中開口解釋道。

「大傢伙想一想，咱們院子裏管事大爺，除了會以權謀私作為作福之外，還給大家帶來過什麼好處嗎？所以我認為這樣的管事大爺不要也罷！」

眾人一聽確實是這個道理，反正自己也當不上，乾脆那就誰都別當好了。

「劉軒，你做的對，我們支持你。」

「牛逼呀，這麼年輕就看淡權力，以後劉軒真是前途不可限量啊。」

「是啊，我是真沒想到劉軒有這樣的膽量和魄力。」

在一片誇讚聲中，劉軒看着眾人微笑着點點頭，轉身離去，沒有絲毫留戀。

院子裏沒有了管事大爺，鄰居們感覺空氣都輕快了一些。

二大爺劉海中認為這個方法不可取，院子裏沒有了管事大爺，那還不亂成一團？

「等着吧，等回頭院子亂起來就會明白我們管事大爺是多麼的重要！」

他抱着一絲期望返回了家中。

這一晚，有人歡喜有人愁。

住在後院的聾老太已經一天沒吃飯了。

以前有傻柱，一大爺一大媽幫忙照顧着，她從來沒有為吃飯發愁。

可現在不成了，傻柱遠走香江，一大爺剛剛去世一，大媽更是直接把房子都賣了，遠走他鄉。

聾老太住在後院，年紀又大了，大家誰也不敢把這些壞消息告訴她，生怕老太太一個激動直接跟一大爺走了。

大傢伙本是好心，卻誰也沒有想到，沒了傻柱和一大爺，誰也不想多事，聾老太愣是一天連口熱飯都沒吃上。

躺在床上的聾老太餓的實在受不了，打開燈喝了幾口熱水。

「哎喲喂，傻柱這小子怎麼還不給我送飯？易中海這傢伙也沒個蹤影，不會是出啥事了吧？」

寒冷的夜晚，她拄着拐杖顫顫巍巍的走出房門，剛走了十幾步，就感覺身上直冒虛汗，眼前開始有金星出現。

院子裏已經沒有了管事大爺，沒人會去管她，鄰居們也不會多手多腳有人看到聾老太往院中走去，直接把燈一關裝作沒看見。

聾老太率先來到一大爺家，站在門口看着空蕩蕩的房子，整個人都傻了。

「什麼情況這是？人呢？這是搬家了？不能吧，搬家應該會跟我說一聲啊。」

藉著清冷的月光看見牆上還貼着辦喪禮時用的白紙，聾老太嚇了一跳。

是一大爺死了？

還是一大媽死了？！

該不會全家都死絕了吧？！

聾老太轉身就走，決定要去找傻柱問問清楚，來到何家，燈是黑的。

換做以往聾老太肯定不會前去打擾，但今天不一樣，一大爺家沒有人，傻柱也沒給自己送飯，直覺告訴聾老太肯定出事了！

黑暗中的四合院，聾老太拄着拐杖，顫顫巍巍的來到傻柱家的房門前，用手拍着房門。

「傻柱開門啊。」

房子一片死寂，沒有人回應她的呼喊，其實聾老太不知道自從傻柱殺了人之後，何雨水忍受不了院子裏異樣的目光，早就搬出去和警察男朋友住在一起去了。

聾老太敲了半天沒人回應，只好轉身離去，大晚上的腹中飢餓睡不着，她決定到大街上走一走看看有沒有國營飯店還開門，好歹先填飽肚子再說。

來到街上，昏黃的路燈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長，道路兩邊行人稀少，偶爾出現一個人還是神色匆匆。

聾老太拄着拐杖，顫顫巍巍的走在道邊，此時的她滿腦子疑問四合院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輛疾馳而來的自行車，因為道路結冰而發生打滑，直直往聾老太撞來。

「哎喲，我去！撞死人了？」一個年輕小伙慌亂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推着自行車就跑。

聾老太被撞倒在地，感覺全身都快散架了，她想開口呼救，可卻沒有了絲毫力氣，一條瘦弱的胳膊慢慢垂落下來。

「傻柱，易中海，你們到底在哪啊？」

十分鐘后，有過路的好心人給報了警，當警察來的時候發現老太太屍體都已經涼了。

大年初六。

四合院又開始忙碌起來，鄰居們紛紛結伴去上班。

劉軒也騎着自行車往廠里趕去，雖說他是電影放映員工作輕鬆，可新年過去第1天上班總歸也要露個臉。

扎鋼廠數千名職工，上班第一天就迎來了一個重磅炸彈，婁廠長跑了！

婁廠長雖然跑了，但廠里的管理層都還在，廠子裏的情況並不慌亂，只是大傢伙紛紛開始八卦起來，婁廠長這麼好一個人，怎麼說跑就跑了呢？

劉軒對這一切心知肚明，卻沒有聲張，安安穩穩的打了卡，找了一個有太陽的角落開始摸魚。

閉目養神的他突然感覺眼前一黑，睜開眼睛一看一個身穿綠色軍裝的年輕戰士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這位同志你有事啊？」

年輕戰士沒有廢話，直接道明來意。

「你好，請問你是劉軒是吧？我們大領導有請！」

大領導？

劉軒滿頭霧水，自己只是一個電影放映員，也不認識軍中的大領導啊，對方該不會是找錯人了吧？

可這也不可能啊，都指名道姓來找自己了說明確實沒有找錯人！

算了，先過去看看吧！

劉軒站起身拎着小凳子，笑呵呵的打聽道：「沒錯，我就是劉軒，兄弟，大領導是誰呀？他找我有啥事啊？」

年輕戰士抿了抿嘴唇，滿臉嚴肅的說道：「對不起，無可奉告，等你到了大領導那裏就知道了。」

看着對方這煞有其事的模樣，劉軒也不由得緊張起來。

「你稍等一下，我去跟領導請個假，免得他找不到人。」

年輕戰士伸出手阻攔道：「不必了，我們已經跟你領導說好了，咱們直接坐車去就好了。」

看見對方安排的如此妥帖，劉軒不僅沒有放下心來，反而更加疑惑了，對方到底是什麼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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