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無恥姬家,殺母奪令
殘陽如血,姬家廣場上鮮血遍地,一個少年手持一柄斷刀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他的周圍全是姬家的武者,每個人手裏都拿着武器,警惕地看着中間的他。
在他們看來,這個少年就是凶獸,強大到讓人恐懼的地步,即便受傷了他們也不敢掉以輕心。
姬軒然一條手臂已經被斬了下來,汗水與鮮血混雜在一起,順着滾燙的臉頰滑落。
即便周圍全都是殺意凜然的武者,他的眼睛始終看着被綁在廣場中央那根木樁上的纖瘦身影。
姬軒然本是蒼雲城最為耀眼的天才,覺醒了三星武魂,姬家也因為他的存在,在短短十年裏,從最為弱小的世家,一舉攀升到了如今蒼雲城最為強大的世家。
他為姬家賺取了太多的利益,大量的靈石供他們揮霍,讓他們花天酒地,使姬家成為了蒼雲城最為富有的家族。
沒有他,就不會有今天的姬家。
可如今,姬家卻對給他們帶來榮譽與地位的少年刀戈相向,將他的武魂打碎,斷了他的未來。
甚至,將他的母親,一個體弱多病的凡人,綁在烈日下曝晒,整整一天滴水未進,到了瀕死的境地。
烈日炙烤着大地,也燃燒着姬家眾人的耐心,可對於姬軒然來說,越熱越讓他感到內心冰寒。
「這就是你們回報我的方式嗎!!?」
姬軒然揮舞着斷刀在廣場上怒吼,他太累了,此時的他就是一隻剛捕獵結束的獅子,來不急享用自己應得的戰果,就被自己得同伴給背叛了。
即便如此,這些姬家得武者也不敢輕易上前,只能同他一起頂着烈日對峙。
他的怒聲質問在廣場上回蕩,讓姬家一眾高層臉色有些難看。
不過一想到姬家能夠攀上了滄海郡郡主,他們也就不在乎這點顏面了。
為首的姬家家主姬寒武,一揮衣袖上前冷漠地說道:「這不是我們的錯,你作為姬家的一份子應該清楚,我們的任務就是振興姬家!」
「呵呵,不是你們的錯?那我母親為何被你們綁在木樁上,太陽底下!」
「她只是個凡人,你們不知道嗎!!?」
姬軒然臉色氣得漲紅,雙眼被血絲侵蝕,與之對視着,皆能感受到他的憤怒,紛紛避開他的視線,不敢看他。
「放肆,誰教你這麼和家主說話的!?」姬家長老怒聲呵斥。
「哼!如此頑劣之徒,其母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她如今這般遭遇,就是我們給她的教訓!」
所有人都避而不答,反倒呵斥起了姬軒然。
「再問你們一遍,為什麼要將我的母親綁在這裏!?」
所有人都沉默了,他們不想解釋。
可偏偏有人不在乎顏面,只圖打壓姬軒然的痛快,姬寒武身後的少年主動站了出來,譏諷地笑道:「為什麼?因為我們姬家不需要這種蠢貨!」
「你什麼意思?」
姬軒然咬着牙,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怒火,自己的狀態越來越差了,斷了一條手臂現在已經失血過多,若不是母親危在旦夕,自己可能早就堅持不住了。
少年是姬家少主姬文,但是作為少主的他,卻一直被姬軒然壓一頭,長此以往,姬府上下對他這個少主也多有質疑。
每當外人提起姬家,張口就是姬軒然,全然不提他,彷彿姬軒然才是姬家少主一般。
這讓他毫無顏面可說,他恨姬軒然,恨不得將他踩在腳下,狠狠的欺壓!
「哼!實話告訴你吧,滄海郡郡主想要你的秘境令牌,我父親他們為了姬家的未來,便打算將令牌送過去。」
「可你這不長眼的母親卻百般阻撓,惹得郡主不快,差點壞了我姬家攀上郡主的機會!」
「你說,我們該不該將她綁在這裏!?」
這時姬寒武也開口說道:「我兒所言不錯,我想你也能理解我們,畢竟我們都是為了姬家。」
「為了姬家,一塊秘境令牌而已,你又何必與家族撕破臉皮。」
「呵呵,為了姬家!?」
姬軒然扔掉手中的滴血斷刀,捂着臉低頭大笑,聞者都能聽出他的悲傷。
悲傷莫過於心死,此時的他徹底看清了姬家這些人真實面孔!
「我為姬家戰鬥了近十年,讓姬家成為了蒼雲城最強世家,這還不夠嗎?」
「你們可知,那秘境令牌是我拼了命得來的,你們竟然為了自己的利益,在不與我溝通的情況下送與他人,還將我母親綁在這烈日之下整整一天!」
「你們好狠的心!!」
現在話都已經講明白了,姬軒然還是不肯罷休,他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姬寒武淡漠的揮手道:「把他抓起來關進地牢,等到明日,將他煉製成傀儡,既然活着不再為姬家,那就去死吧,成為傀儡,為姬家戰鬥到死無全屍。」
「哈哈哈,活該!」
姬文激動的大笑,指揮着那些武者上前。
看着步步緊逼的姬家武者,姬軒然的視線開始模糊,失血過多不足以支撐着他繼續站着,雙腿一軟直接倒在了地上。
即便如此,他也始終看着木樁上的母親,他好恨,恨自己無能,恨自己眼瞎。
恨自己救不了母親。
為什麼,為什麼要讓我們遭受這樣的痛苦,明明都這麼努力地活着了啊!
母親明明就在眼前,可他伸出手卻始終夠不到。
逼近的那些武者害怕他突然暴起反攻,抬腿就是一腳踢在他的腦袋上,其他人也跟着效仿,有人踢頭,有人踩他的手。
幾十名武者每人一腳,踢得姬軒然口鼻中鮮血橫流,踩得手掌血肉模糊,血液將他們鞋底的灰粘在臉上,已經看不清本來的樣貌。
「就是這樣,踢他的襠部,廢了他,反正都要被煉製成傀儡了,那東西要着也沒用!」姬文興奮的擠了進來,推開眾人,腳尖在地上轉了轉,對着姬軒然的襠部踢了下去。
可是此時的姬軒然已經沒了動靜,這讓他有種一腳踢在了棉花上的感覺,十分的不得勁。
「瑪德,這就不行了,帶下去關在地牢裏。」
幾名武者抬着姬軒然離開了這裏,剩下的則問道:「少主,那他的母親怎麼辦?」
「就這麼掛着,直到掛死,掛着腐爛。」
說著,姬文仰天長笑甩着袖子大步離開了這裏。
姬寒武剛回到書房裏,姬文就走了進來。
「怎麼,還有什麼事嗎?」
姬文笑着問道:「父親,今天上午姬軒然還在為我們姬家爭奪礦場,今天下午我們就如此作為,我們該如何對外解釋?」..
他這番話倒是提醒了姬寒武,雖然為了姬家,手段不光彩也不算什麼,但若是讓他人知道了真相,會讓姬家成為笑柄。
沉吟了一會兒之後,這才說道:「向外告知,就說姬軒然貪圖郡主身上秘境令牌,被我們就地正法了。」
姬文笑着應了一聲,轉身離開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