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啟示永恆
影看着眼前毫髮無損的顧墨，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顧墨微笑着向熒擺了擺手。
“接下來交給我，保護好自己。”
熒皺了皺眉，卻也沒說什麼，只是默默退後。
影也不再糾結，拔刀沖向顧墨，顧墨不閃不避，就看着這一刀落在自己身上。
“咔嚓...”
玻璃破碎的聲音響起，影已然捕捉不到顧墨的身影。
“什麼？！”
影回過頭，顧墨竟是在她的身後。
“好快的速度...”
下意識的感嘆，但隨即影就意識到了不對，顧墨分明沒有移動半分。
反倒是自己莫名發生位移，才使得那本應命中的攻擊落空。
顧墨抬手，深呼一口氣。
“轟！”
影直接被轟飛出去，她此時還不太能理解戰場的情況，而顧墨緩步上前，臉上沒有半分着急。
影掙扎着起身，眼神中滿是戰意。
多少年了，自己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這般威脅了。
眼前笑着的少女，毫無疑問，是她面對過的最強大的敵人，就連璃月的那位岩神，也沒給她帶來過如此強大的壓迫感。
電光一閃，雷電影也終於不再藏拙，全力以赴。
接連不斷的斬擊裹挾着雷霆，彷彿連空間都要被劈開一般，那把名為夢想一心的長刀，在雷電影的手中發揮出了最極致的威力。
顧墨雙瞳閃爍着詭異的光，那猛烈的攻擊似乎是有意避開她一般，總是擦着她的身子飛過。
抬手，魔力暴動，雷電影瞬間被炸退出去，可她又怎是如此簡單便可解決的人物，左手掐印，雷暴化作浪潮席捲整個一心凈土。
一旁的熒和派蒙連忙躲避着雷電浪潮。
滾滾雷暴涌動，顧墨動了。
一閃而過，星雲暴漲，整個空間都被奇異的幻星包裹。
星雲凝結，黑色和紫色構成速度迅捷的閃光，像箭一般飛散在雷電影周身，時不時的發起進攻。
雷電影一時疲於應對，被顧墨抓了空子，結結實實的挨上了一發魔力轟炸，猛地吐出一口鮮血。
“咳咳...”
她擦了擦嘴角的血，再次起身，手中的刀勢暴漲到了極點。
“此刻，寂滅之時！”
全力一刀，連空間都為之顫抖。
但在刀勢散盡之後，顧墨卻仍是毫髮無傷，雷電影心中不免感到陣陣無力。
但顧墨此時真的就佔盡了上風嗎？也不見得，猶格索托斯的降神本就比克圖格亞要更加費力，更別提這一次的降神時間已經遠遠超過璃月對戰奧賽爾那時了。
此刻的她，亦是強弩之末。
雷電影笑了，她還是看出了顧墨的狀態，憑藉著她上千年征戰留下的經驗。
“看來你也不是沒有極限啊...”
顧墨調整着呼吸，勉強扯出一抹笑意。
“是啊，到極限了...”
“那也該決勝負了吧？”
“嗯。”雷電影點頭。
當兩人再次起身相對之時，一心凈土之內突然發生變化，那被幻星籠罩的天空深處，竟是張開了一個個惡曜之眼，將星雲濃霧撕裂開來。
“你很強，但一心凈土，終究是我的領域。”
雷電影揮刀而下，無數雷暴自天而降，重重砸在顧墨所在的區域，在這個過程中，一心凈土也在不斷搖擺，一副行將崩潰的樣子。
“賭上心境決勝？真有你雷電影的風範。”
顧墨抬頭，幻星之眼正對雷暴。
“但對不起，現在，真理只為我所用。”
顧墨的身後，銀色的真理之門敞開，整個心象風景被瞬間扭轉。
剎那一刻，星辰隕落。
無數星辰轟然落下，天空瞬間成為了隕石和雷電的舞台，而在這舞台中間，出演的兩位主角，也將決出最後的勝負。
雷電影拔刀而上，這一刀賭上她全部的力量，而顧墨則是喚出長劍，將全身魔力匯聚於劍刃之中。
刀鋒對劍芒，勝負在瞬間分出。
雷電影的刀被一劍震飛出手，顧墨緊跟其後的追擊直接刺入她的肩膀。
雷電影被擊飛，而顧墨也是搖搖欲墜。
影看着落在手邊的夢想一心，有些失神。
“是我輸了...”
“是啊...我的故友...”
聽到這個聲音，雷電影猛地抬頭，正對上八重神子那含笑的雙眸。
“神子...”
神子頗有些感慨的搖搖頭。
“我的神明也有失敗的時候啊...”
“不過，也是好事。”
影皺着眉，看着八重神子，一副不滿的樣子。
“神子，你也是來勸我的嗎？”
神子笑着點頭，沒有否認。
雷電影的臉上滿是不甘。
“這場勝負不能說明什麼...那個人確實比我強，但這不能證明...”
八重神子接上了話。
“不能證明眼狩令的錯誤？還是不能證明願望的力量？”
“好好看看吧，影。”
她一揮手，千手百眼神像之前的景色便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在那神像之上，本該暗淡的神之眼熠熠生輝。
“你以為小傢伙作為人類，憑什麼可以把那種狀態維持那麼長時間？”
“從無想的第一刀揮出開始，願望就已經站在她那一邊了。”
影一時無語，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影，你堅持多久了，永恆的道路，你還沒發現嗎，這條道路，只會讓我們失去更多。”
“我等了你好久，好久...”
八重神子看着面前的雷電影，聲音中竟是帶了些顫抖，眼中閃爍的晶瑩就連她自己都未曾注意。
但影看的清楚。
“神子...”
她伸出手，想替神子拭去眼淚，可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神子已經把她摟在懷中。
“影...可以再相信我一次嗎，也相信稻妻的人民一次。”
影沉默了，沉默了很久。
“...好...”
............
在這邊心理開導的同時，另一邊顧墨再一次被熒以公主抱的姿勢抱在懷裏。
“我說...沒必要吧？”
“不行，有必要，你這次維持那麼久降神，身體肯定受不住。”
熒搖搖頭，沒有把顧墨放下來的意思。
當她們穿過凈土的迷霧后，看到的便是並肩而立的影和神子。
“欸？神子...”
八重神子笑了笑，伸出手指放在嘴邊，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好啦...影已經同意放棄眼狩令了。”
熒疑惑的看向影，影則是僵硬的點點頭。
“咳...關於永恆的道路...我還要再想想...”
而顧墨，在一頓掙扎之後總算是從熒的懷抱里脫出身來，她看向影，眼中滿是笑意。
影也看着她，眼中戰意仍然火熱。
兩人默契的沒說什麼，不過這場戰鬥，大概也打開了兩人友誼的窗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