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可以不喜歡你嗎?
因為合作沒有談完,沈玉就出了事,他只好提前結束出差趕回來。
本想把項目推遲幾天,但恰好合作夥伴的妻子有時間,可以跟他到這邊繼續談,他就把她帶回來了。
沈肆聽到季萱開導的話,又低頭看了一眼手機,喃喃道,“只怕這丫頭執拗起來沒那麼好哄。”
出差以來高強度的工作讓他心情逐漸變得煩躁,直到剛剛看到宴未晞的時候,他心裏愉悅又暖心,只感覺這些日子的空虛瞬間就被填滿了。
誰知她上來就像個要吃人的小老虎似的,恨不得活吞了他,好像他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似的。
沈肆開始回想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他最近一直在出差,跟她也沒見過面,甚至他怕自己分神,幾乎都沒怎麼跟她聯繫,想着忍過這半個月,就能見到她了。
想到這裏,沈肆不禁苦笑,想不到自己也會有這麼心癢難耐的惦記一個人的一天,甚至還得用這種逃避的法子躲過那快要吞沒他頭頂的思念。
“那個.....阿肆。”
“嗯?”
他看着季萱,發現她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怎麼了?”
“你女朋友該不會是誤會什麼了吧?”
她也是剛反應過來,剛剛那種情況,她又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說不準會誤會。
沈肆神情一肅,黑眸微微閃爍了一下。
驀地,他的腦海里浮現出了宴未晞那張醞着薄怒的俏臉,她的剪水瞳眸里似乎還帶了點不易察覺的委屈。
“抱歉,我有點事先失陪一下,我助理馬上過來,讓她幫你安頓。”
“快去吧,我不要緊。”
季萱看着沈肆急匆匆離去的背影,微微一笑,不禁感嘆,熱戀真好。
宴家。
宴智淵夫婦都去醫院看望兒子了,家裏此刻只有宴未晞和幾個傭人在。
宴未晞從醫院回來后,就窩在自家酒室里,一直沒出來。
她手裏拿着透明酒杯,把它當作假想敵,發狠的捏了捏,嘴裏叨咕着,“沈肆你個見色起意的大色狼,負心漢。”
說完就仰頭將辛辣的酒液一口灌了進去,喝的太猛,嗆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她抬手去擦眼淚,但是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顆顆的往下掉,怎麼都擦不完。
“宴未晞,你能不能有出息一點?別哭了!”
她急的胡亂在臉上抹,最後的效果也只是越來越糟糕,索性放棄,任由它流。
醉意上頭,她軟乎乎的趴在吧枱的玻璃枱面上,透着鏡面,倒映着一張漂亮又充滿失意的臉。
她輕輕劃過玻璃上映着的女人的臉,自言自語,“你什麼時候才能喜歡我一點?”
哭過的嗓音帶着濃濃的委屈,幾近哀求,可憐兮兮。
空蕩的酒室無人回應,她依舊細語不停,“你以為我跟誰假扮結婚對象都行嗎?不,只有你啊......那是因為.....因為我喜歡你啊。”
她說到最後輕輕啜泣起來,“你不是很聰明的嗎?你為什麼就看不出我的心意呢?為什麼還要跟別的女人一起出差?”
“為什麼......”
大概是哭的太凶,已經抽走了她所有的力氣。
她的身體軟趴趴的開始往下滑,差點跌到的時候,一雙健實的手臂及時環住了她。
宴未晞慢慢睜開眼,仰起頭,眼前男人的俊顏一會兒模糊,一會兒真切。
她伸手捧住,低低的道,“沈肆,我又夢到你了。”
男人輕嘆一口氣,單手覆上她的手,“不是夢。”
“還好你沒事。”
她醉眸微醺,眼睫上還帶着淚珠。
“為什麼會認為我有事?”
沈肆滿眼心疼的看着她,溫柔的問。
“因為你好久都沒聯繫我,我擔心你會出事。”
她沒了以往的張牙舞爪,此刻回答問題的樣子格外的乖巧。
沈肆胸口一痛,似乎明白她為什麼一見到他就那麼生氣了。
“我的錯,我不該不聯繫你,讓你以為我冷落了你,其實,我是太想你,想你會讓我分心,做不好事情。”
他輕撫她的發,將她按到懷裏,緊緊地,有力的,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
“我喘不上氣了。”
她微微抗拒。
沈肆聽到她撒嬌般的語氣,輕笑着鬆開了她。
“小人兒不大,學什麼借酒澆愁?這才多大功夫就喝了這麼多,你的胃不要了?”
他捏了捏她的鼻子,用教訓的語氣說道。
她皺了皺眉,靠在他的胸前,錘了一下他的胸口。
“沈肆......”
“嗯?”
“喜歡你好累啊,我可不可以不喜歡你了?”
“不可以。”
“為什麼?”
“以後我會更喜歡你,不讓你累。”
沈肆輕撫她的背,嗓音低沉有力地道。
漸漸地,她的重量完全放在了他的身上,耳畔也傳來她均勻的呼吸聲。
他斷定她睡著了,這才將她打橫抱起來,帶她回了房間。
把她輕放在床上,他沒有着急走,在她身側坐了下來。
沈肆看着她帶着淚痕通紅的臉,心裏不由得覺得自責。
早知道他就應該早點讓這個傻丫頭明白自己的心意,免得她自己胡思亂想,還把他想的十惡不赦。
修長的手指拂去她眼角的淚,他悄然俯身,冰涼的唇落在她的眉心,鼻尖,最後吻上了她的唇。
這時,宴未晞突然睜開了眼。
沈肆也不心虛,目光炯烈的看着她。
“醒了?”
他輕輕吻了一下她的手背,嗓音低柔的問。
如夢似幻。
宴未晞懵懂的點點頭,然後猛地伸出雙臂纏住他的脖子,用力將他往下拉,仰頭湊上紅唇。
他的眼神倏然一暗,在兩人的唇瓣距離不到一厘米的時候,他喑啞着嗓子開口,“真的要繼續下去嗎?”
她沒懂他的意思,只憑着主觀意識說了句,“要。”
“知道我是誰嗎?”
他挑眉看着她,大手撫過她細滑白摯的臉蛋兒。
“你是沈肆,我夢裏的沈肆。”
夢裏永遠不會拋棄她的沈肆。
他狠狠的啄了一下她的唇,嘴角扯出一個微笑,“寶貝,錯了,不是夢。”
“不過不重要了”,話音剛落,他一個翻身覆上,同時拉過一旁的被子,將兩個人遮的嚴嚴實實。
夜幕漸晚。
從暮沉西方,到旭日東起,房間裏這才漸漸歸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