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跟蹤和反跟蹤
等一切都準備好了之後,王軒拎起軍用背包,穿着衝鋒衣,在鏡子前拿起了那枚鑰匙。
“走你!”
白光閃爍,王軒頓時在房間裏消失。
下一秒,他便在大院裏再次出現。
看着陌生又熟悉的場景,王軒才放下心來。
他最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他還是回到了這個剛剛買的院落,這證明每次穿越並不會改變位置。
王軒離開了十幾天,院子並沒有發生太多變化。
院子裏的梧桐樹還是病殃殃的樣子,白石板上的落葉又厚了些,只是水缸里卻裝滿了水,貌似前幾天下過一場大雨。
拿着掃帚打掃完主卧,王軒靠在椅子上便累的滿頭大汗了。
看起來得找個丫鬟什麼的,要不然這麼大的院子,里裡外外收拾下來還真麻煩。
可想想也就算了,王軒知道他的秘密太多了,很容易會引起警覺。
而且,上次他掙的那點銀子,這幾天採購設備、辦理喪事也花的差不多了。
這年頭有錢走遍天下,沒錢寸步難行。
這段時間,他想過下一步的計劃。
其實很簡單,就是利用現代工業製造的產品,在這個世界售賣。
低買高賣,俗稱倒爺!
不過,他這個不太一樣,乾的是兩個世界的生意。
將麻醉針別在袖口,高爆電棍綁在大腿,再將乙醚放在兜里,穿好防彈衣,再將那把輕弩放在包里。
王軒才咂摸咂摸嘴,可惜準備還是少了點,要是有把54式手槍就好了。
沒辦法,人生地不熟的,安全始終得放在首位。
胡亂套上大褂,將美式軍刀放入皮套,他才打開了門。
家門外是一個茶攤,用棚子支着,擺着七八張桌子,有幾個客人正在飲茶。
王軒注意到有一桌的客人,桌上的茶一口未動,反而一直盯着他家的大門。
但看見他之後,又轉移了視線,裝作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王軒沒有理會,繼續向前走到橋頭,見橋下有一處賣面的攤子。
粗布支成的棚子,攤下熱氣騰騰冒着白氣,一共支着兩口鍋,稍大的鍋旁還放着幾籠蒸屜,小些的鍋中白花花的高湯燒至沸騰,咕嘟咕嘟冒着氣泡。
老翁正拿着長長的筷子,在鍋中挑出麵條,裝在海碗裏,放了些蔥花和綠葉菜,加些佐料,拿高湯一澆,香味便順着飄開了。
王軒早上沒吃多少東西,被這香味一逼,肚子咕咕叫了起來。
落座,吆喝。
“一碗陽春麵,一屜包子。”
“好勒。”
說話的是個女孩,穿着粗布衣裳,髮髻間別著一把木釵,面頰略黑但帶着几絲紅潤,看起來十分活潑開朗。
“客官,你的面和包子。”
女孩將面碗放在桌子上,不敢直視王軒的目光,略微低下了頭。
“好的。”
王軒緩過神來,藉著吃面的功夫,瞥向了後頭的兩個人。
這兩個人從家門口一路跟到了橋下,也不靠近,一直遠遠的望着。
此刻,一個正在脂粉攤前和一群姑娘挑選胭脂,另一個則背過身酒館牆角佯裝解手。
“他們要做什麼?”
王軒自問在這個世界沒招惹過任何人,此刻卻被人跟蹤。
看這兩個人似乎沒有惡意,只是在盯梢。
到底是誰呢?
王軒不知道,繼續吃起了面。
別看這小攤不大,但這麵條還真不錯,格外的勁道爽口。
再加上用羊骨頭熬成的高湯,香味醇厚、極其鮮美。
“結賬!”
“一共十文錢。”
王軒從衣袍間摸出一把銅錢,排在桌面,起身便走。
“喂,那人走了,快跟上。”
“小心點,別跟丟了。”
“人呢?”
“我也不知道啊。”
巷口中,兩個小肆面面相覷,都不知所措。
本來一切都跟着好好的,他們見王軒轉進了這個巷口,便跟了上來。
可沒想到,一轉眼的功夫,這人就消失。
“人呢,辣么大的人,怎麼啪的一下就沒了。王二狗,我們不會碰上了練過武的茬子吧。”
其中,一個小廝縮着腦袋,戰戰兢兢。
而他身邊那人則鎮定許多,咬緊牙關說。
“繼續找,這是死胡同,除非他練過輕功,否則不可能飛出去。”
這個巷口成凹字形,兩側都是青磚壘成的高牆,大門又都上了鎖。
即使是練過武的行家,想要頃刻間翻越,也不是易事。
兩個小肆勾着腰忐忑的往前走,忽然聽見了咻…咻的兩聲,腰間一痛。
剛要扭頭,便見砂鍋般大的拳頭在眼前越來越大。
嘭!嘭!
前後兩聲,兩個小肆臉上便像是大染坊似的,紅的一塊青的一塊。
“二狗,我怎麼感覺我這麼暈啊,我好想睡覺。”
“別說了,我也是。”
兩個小肆感覺身體軟的好似麵條,用不上一點力氣,眼皮像灌了鉛越發沉重,連周邊的事物都看的越發模糊。
“兩個小蟊賊,也敢跟蹤我,真當爺爺學的反跟蹤是吃素的啊。”
王軒不屑撇撇嘴,將磚頭往牆角一扔,拍了拍手。
咚!
咚!
吳府尹放下了茶杯,瞥向了一旁的王胖子。
“你的意思是說,這奇物是從海外方士手中買來的?”
“千真萬確!”
王胖子站在大廳,躬着腰滿臉奉承。
“那人衣着談吐皆不像我大魏人士,而且這手錶本就是海外之物,自然是海外之人才能擁有。”
“那我還聽說你花了八千兩銀子,只為贖買此物?這事是真是假?”
“假的,絕對是假的!”
王胖子猛然抬頭,諂笑道,
“此物本是小人用一萬兩銀子換來的,只為孝敬您老。
可小人轉念一想,像您老這種兩袖清風一心為民的清官,斷然不會太過鋪張浪費,小人才自作主張少說了兩千兩銀子。”
“說的好,本官一心為民,從不收取搜刮民脂民膏,至於此物嘛……”
吳府尹露出了笑容,拎起桌上的手錶,仔細端詳。
“真值這麼多銀子?”
“那是自然。”
王胖子擦了擦額頭汗珠,
“此物名為鐘錶,和日晷滴漏相似,都是計量時辰所用。
去年,西洋的弗朗機人便是拿此物當做朝貢,送給了聖上,自然是價值連城的寶貝啊。”
“好東西,可惜本官無福消受,這樣吧,你拿七百兩銀子出來,權當本官賣給你如何?”
吳府尹輕描淡寫的說道。
“多謝大人賞賜,只是此等重寶,三千兩銀子實在是少了些,小人做主再添一千兩如何?”
王胖子臉皮不經意抽搐了幾下,有些肉疼。
“那多不好意思啊,四千兩銀子還是多了些,七百兩剛好。”
府尹徐徐起身,讓婢女攙扶着走進了內堂,輕嘆道。
“那銀子明早便送來吧。
對了,找點人盯着點那海外方士,要是還有奇珍異寶,跟我那孩兒說一聲。”
“放心吧,早就派人盯着呢。”
王胖子回答的乾脆,內心卻像是吃了黃連般苦澀。
呸!狗貪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