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緊張
皇后親臨，這麼多閨秀齊聚，自然是最好下手的時候。
趙親王對皇位從來都不死心，所以不可能放過今天的機會。
冷凝霜自從來到凡人界面，手就沒沾過鮮血，雖然以前也沒沾過，但不代表她沒渴望過鮮血。
憋屈了九世，好不容易有送上來的人頭，好不容易不會亂髮型，不殺還留着？
更何況，她清楚的看到，她每殺一人，沈厲的魂魄就穩些。
沈厲改了神仙下凡的律法，從此仙界之人可在凡人界面殺該殺之人，但是因為事情並不是非黑即白，有時候雷公電母也不知是否該劈。
也因此，沈厲難免被牽扯到，同理，神仙要是阻止了想殺一國之母之人，自是會為沈厲積攢功德。
這就是神仙很少改律法的原因，誰建造的，誰就要承擔因果，也是玉帝在沈厲承諾后，才會實施新政的原因。
冷凝霜不知新政與沈厲有關，但是凡人界面的律法能改，也是與她有一部分關係。
所以，她提着劍，一刀一個，只留幾個活口，龜孫子在後面收屍，洛塵帶着禁衛軍運屍，沈厲在一旁規勸。
沈厲換了無數種叫法，但是大庭廣眾之下叫姐姐都沒有阻止霜兒“切菜”，只能跟着龜孫子一起收屍。
不是沒想過幫忙，而是根本不需要。
金鑾殿。
皇上召群臣覲見，先說了女子可以參加科考的事情。
群臣嘩然，御史大夫第一個站出來反對。
“皇上，臣認為此事不妥，女子理應在家相夫教子，出來拋頭露面本就不妥，若讓女子一同參加科考……”
皇上打斷御史的話：“朕意已決，誰若不滿，朕允許告老還鄉，丞相、兵部尚書和禮部尚書，此事你們負責。”
丞相、兵部尚書和禮部尚書都是皇上新任命的官員，上次皇上大刀闊斧，一下革職了十幾人。
這些人聯合起來想擁立趙親王，被龜孫子用隱身術把密謀信件偷了出來。
像兵部尚書和禮部尚書這樣的一品官員，有自己的勢力，沈厲之前讓霜兒幫忙就是因為此事，畢竟若調兵遣將，百姓難免恐慌。
皇上見群臣沒有反對的了，讓所有人退下，他急急忙忙的換上便衣，往女子學院去。
他也想親眼目睹皇后講學的樣子。
就這樣，待學子都離開大學堂，贏環就看到了遠處那挺拔的身姿。
他目光灼灼，流淌着繾綣的情誼。
他運起輕功，落在她面前，聲音溫柔帶着一絲驕傲：“我家夫人，講得極好。”
贏環唇畔揚起，眼裏含着被肯定的喜悅，如繁星般閃耀。
皇上沒忍住，把環兒攬在懷裏：“我突然不舍讓環兒出宮了。”
“太過耀眼。”
贏環羞紅了臉，小拳拳輕輕錘了他一下：“鎮哥，還在外面呢！”
“那又如何？”皇上垂眸，眼含笑意地看她：“誰敢說我們？”
贏環羞得不行，把他推開，步履匆匆地往外走，皇上在後面不快不慢的跟着，腦海里還想着剛剛光彩奪目的環兒。
怦然心動。
——
轉眼，過去八個多月。
這一日，冷府眾人皆忙碌了起來，因為冷凝霜要生產了。
沈厲最緊張，一早上問了接生婆無數遍接生問題，親自去看熱水、剪刀、人蔘等物是否有準備好。
失憶時，他見識過“母親”生產，自是知道這是一道鬼門關。
還有他之前特意去太醫院請教過，聽說了無數可能發生的意外。
龜孫子實在看不下去了，走到沈厲身邊：“姑爺爺，你是不是忘了，姑奶奶有法術？”
沈厲：“法術能有什麼用？”
“……”龜孫子咬牙切齒：“的確沒用，姑奶奶又要遭罪了。”
“我得去看看那棵人蔘多少年份的。”沈厲自言自語的離開。
其實不是不知道法術最起碼會保霜兒和孩子無憂，但是他根本靜不下心。
總有一種什麼也不能做的無力感。
再加上，他也沒用過法術生產，想像不出來具體用途，還有一種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的擔心。
冷凝霜近期有些嗜睡，此時才睜開眼，有些茫然的看着自己周圍環境，起身往外走。
剛剛打開門，就見沈厲抓着一個成精的人蔘娃娃朝她走來。
他眉宇間儘是擔憂，把人蔘娃娃舉了起來問：“霜兒，你看這人蔘怎麼樣？”
“根骨挺好。”冷凝霜掃了一眼。
沈厲點頭：“那正好你生產時能用到，你若精力不濟，可以割一片在嘴裏含着。”
冷凝霜嘴角抽了抽：“這就不必了，還不至於精力不濟。”
她看着人蔘娃娃嚇得瑟瑟發抖，要不是不會哭，想必已經淚流滿面，同情了一秒鐘。
沈厲：“還是備着吧，你還有兩個時辰生產，我再去看一圈，有沒有落下的東西，你放心，一定會平平安安的！”
冷凝霜看着沈厲風塵僕僕地離開，看着龜孫子：“這人怎麼了？”
龜孫子一臉麻木：“從姑奶奶睡午覺后就這樣了，像是魔怔了。”
冷凝霜對魔怔這詞無語凝噎，這明明是智商離家出走了。
沈厲又看了一圈，這才回來，親自扶着霜兒道：“聽說生產前得走走，不然不好生，我扶着你。”
“……”冷凝霜沒忍住敲了一下沈厲的頭：“你去把人蔘娃娃還給玉帝，順便要一本仙界生子指南好好看看。”
沈厲：“我已經看過了，但是你這身體不還是凡人嗎？”
冷凝霜扶額，不想說話了。
沈厲：“更何況仙界生子指南上寫的，有萬分之一的概率，母親生產時會短暫失去法力，所以咱們還是得做好萬全準備。”
冷凝霜張了張嘴，還是閉上了，那萬分之一的概率只是因為對於所有醫者，話不能說的太絕對，但是她想，哪怕她跟他說，他也不會放下擔憂。
嗐，這就是被重視的負擔。
兩個小時后，沈厲去做了一頓好克化的食物，端到霜兒面前。
他怕霜兒太過於緊張，薄唇微張道：“霜兒，我給你講個笑話吧？”
冷凝霜睇看他，想知道沈厲腦子裝得什麼，不怕她把孩子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