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4章 桃花妝
穿過長長的外廊,又由宮內嬤嬤帶着,繞過了好幾座大殿,這才終於到達尤妃娘娘的宮殿。
“尤妃娘娘讓兩位姑娘隨老奴來。”待尤妃宮裏的嬤嬤稟告了尤妃,得了準話這才轉身出來領着尤秋雪和趙歡喜往裏走,而兩人帶的丫鬟皆被留在了外面。
尤秋雪遞給趙歡喜一個安心的眼神,率先跟着嬤嬤進入了宮殿,趙歡喜接過芍藥手裏的小木箱子,“你們在外面等我。”也跟着抬步走了進去。
尤妃的宮殿很大,朱牆石磚琉璃瓦,深宮高院暖裟羅。
尤妃所住的宮殿名為無憂宮,彷彿是為了讓尤妃住的無憂,所以裏面的裝潢幾近精緻又細緻,每一處都透露着貼心和對尤妃的寵愛,邁過無憂宮的宮門,越往裏走景色便越是精緻,趙歡喜跟着前面的尤秋雪及嬤嬤安靜的前進着,沒有多看。
待到了內院,宮裏的暖爐發出陣陣熱氣,將外面的冷空氣給隔絕了去。
“秋雪見過尤妃娘娘。”
“見過尤妃娘娘。”
趙歡喜跟着尤秋雪行禮,“起吧。”
尤妃的聲音很好聽,是那種溫婉的聲線,聽着便讓人覺得舒服,“謝尤妃娘娘。”
“秋雪,你便是那位趙姑娘?”
“回尤妃娘娘,是的。”
“抬起頭來讓本宮瞧瞧。”尤妃開口,趙歡喜這才緩緩抬頭,因為入宮,趙歡喜沒有着面紗,精緻的容顏便這麼闖入尤妃的眸子裏,尤妃一愣,隨即一笑,“倒還真是個美人。”
趙歡喜同樣這才看清尤妃的樣子,眉眼如畫,朱唇不點而赤,身上精緻的錦衣相稱,發間朱釵交錯,怎一個貴氣可概括。
尤妃的容貌屬於一眼便驚艷型的,讓人忍不住淪陷在其美貌里,就算趙歡喜是女子,依舊覺得尤妃的美充滿掠奪性,讓人忍不住目光停留。
見尤妃誇自己,趙歡喜將眼裏的驚艷也收了收,“民女跟尤妃娘娘的美貌比起來,如同熒光遇明月,萬不敢造次。”
“你倒是個慣會惹人高興的丫頭。來吧,讓本宮看看你是否真如傳言那般心靈手巧。”說著,尤妃微微抬手,身旁的嬤嬤得了自家主子的意思,拍了拍手,便有丫鬟魚貫而出,將一個精緻的梳妝枱移到了尤妃身側,桌面的朱釵步搖數不勝數,身後更是各色衣衫蘿裙被整齊的掛了一排。
“衣服和首飾都在這裏,你根據色調給我整體設計個妝面,今日便按本宮身上穿的這套來設計吧,明日便那套淡藍色的。”
“是,尤妃娘娘。”
幸好趙歡喜早有準備,看着尤妃身着的淡粉色宮裝,很快便在腦海里出現了一個桃花妝面,想着前一日自己從空間裏翻出來的彩妝貼紙,隨即將小木箱打開,拿出了自己的化妝刷和彩妝盤,“還請尤妃娘娘面向民女。”
尤妃臉上原本便着了胭脂水粉,趙歡喜拿出小木箱裏提前放進去的卸妝水,便開始着手給尤妃卸妝,因為卸妝水溫和,很快便將尤妃臉上之前畫的妝卸了去,“尤妃娘娘的皮膚真好。”
“你倒是嘴甜。”
趙歡喜雖說著話,手上卻也不停,一旁的嬤嬤及尤秋雪看着,也不敢多言。
只是安靜的看着趙歡喜手上的動作。
只見趙歡喜拿出一個一個小瓶用巴掌大的棉花布條輕輕在尤妃臉上擦了擦,便將尤妃臉上的胭脂水粉卸了個乾淨,要知道這個時代的胭脂水粉普遍厚重,就算是宮裏貴妃用的也大多如此。
每日給貴妃卸妝變成了極其困難的事兒,因為宮裏妃子的皮膚大多細嫩金貴,水溫和面巾更是要控制得當,一不小心便會惹主子不快。但趙歡喜手裏的棉布條就像是有魔力一般,就那麼輕輕一擦,便將尤妃臉上厚重的妝容給擦了去。
就連一旁的尤秋雪看着都直瞪眼。
而尤妃卻如同沒有感覺一般,閉着眼享受着。
卸完了妝,趙歡喜接過一旁婢女遞過來的溫熱棉帕,“尤妃娘娘,溫熱的毛巾有助於將臉上的毛孔打開,等下塗精華水的時候也更容易吸收。”
怕尤妃不能接受,趙歡喜特意開口說道。
“嗯。”得了尤妃的回應,趙歡喜這才輕輕的將溫熱的棉帕搭在了尤妃的臉上,“再來一個。”
婢女很快便準備好了第二個,趙歡喜接連換了三個這才停手,從小木箱裏再次拿出了一個晶瑩剔透的陶瓷瓶子,裏面赫然裝着化妝前必用的精華水。
“這是?”尤秋雪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東西,忍不住開口問道。
趙歡喜趁着尤妃臉上還溫着熱毛巾,將手裏的陶瓷瓶子打開,輕輕的抹了些在尤秋雪的手背上,“精華水,妝前補水能有效減少皮膚毛孔粗大和細紋,你推開試試,是不是很滋潤。”
說著,趙歡喜已經將尤妃臉上的熱毛巾取下,又將陶瓷瓶里的精華水在掌心溫熱了,這才輕輕塗抹在尤妃的臉上。
“精華水裏含了靈芝,可以有效穩固皮膚狀態不易過敏。鎖水和補水效果也很好,長期用皮膚也會更加緊緻和細嫩。”
趙歡喜一邊說著,一邊認真仔細的給尤妃娘娘塗抹着精華水,因為熱毛巾敷過的原因,精華水也更容易吸收,原本洗過臉后緊繃的皮膚,在這一刻也很滋潤,單單就這個變化來看,尤妃便對趙歡喜信任了幾分。
待精華水完全吸收,趙歡喜這才拿出提前準備好的粉底液及粉餅,因為尤妃皮膚底子很好,幾乎沒有什麼瑕疵,所以壓根不需要特意遮瑕,粉底液便足以掩蓋臉上的小瑕疵,趙歡喜的動作很快,尤秋雪和嬤嬤只見趙歡喜的手拿着沒見過的大小刷子,在尤妃娘娘的臉上比劃着,沒一會兒便完成了尤妃的妝容。
“好了尤妃娘娘。”趙歡喜往旁邊一退,露出尤妃面前的銅鏡來,尤妃感覺不過是打了個盹兒的功夫,便已經好了,睜着朦朧的睡眼,無意間往銅鏡里瞥了一眼,便再也移不開視線。
鏡中的精緻美人好像是自己,又好像不是,饒是對自己無比熟悉的尤妃,也驚嘆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