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懲治,家法伺候
江婉寧身上穿着鵝黃色的襦裙,她本就皮膚白皙如今更是襯得她皮膚光滑潔白。
她的頭頂斜插着一隻石榴珠釵,耳垂上吊墜着兩顆珍珠,東西雖然不多,可是一個個全都造價不菲,相比之下反倒是襯托江初月穿着更加寒酸。
現在的江婉寧尚不足可是卻已經是花容月貌,傾國傾城,在京城中小有名氣。
她的臉上始終帶着一抹微笑,給人一種十分舒服的感覺,她從前每每與人說話也都讓人覺得真誠無比。
就是這樣一張人畜無害的臉,上一世江初月雖然記恨二夫人王佩茹,可是卻是從心底信任江婉寧。
在她看來江婉寧是那樣的漂亮,那樣的溫柔,以至於到最後一刻她才看清楚這張美麗的皮囊下面那骯髒的心腸。
“婉寧,你怎麼來了?”
一見到江婉寧,王佩茹哭的就更是委屈了。
江婉寧突然也如同江初月一般跪在了地上。
“母親,我們知道您是為了月姐姐着想,想着第一時間接她回來,不願意她受苦,也可旁人未必就會這麼想了。”
一句話,就將整件事變成了是王佩茹的無心之失。
說完,她又看向江初月,聲音幾乎哽咽。
“姐姐,你在林州受苦了,其實當時妹妹真想跟姐姐一起去,只是心中實在是放心不下祖母,如今見姐姐平安回來,妹妹我當真是歡喜。”
一邊說著她一邊拿出帕子在自己的眼角輕輕擦拭着。
上一世,江婉寧也同她說了同樣的話。
當時的江初月感動的也是一同落淚,緊握住江婉寧的雙手,還安慰了她半天。
現在想想,她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如此拙劣的演技為何當時她就沒有看出?
抽泣了一會,江婉寧悄悄抬起眼角來看江初月,誰知江初月只是沉着臉看着她,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
江婉寧頓時有些摸不着頭腦,從前她若如此,江初月肯定會感動的稀里嘩啦的。
畢竟她和江初月交好這麼多年。
於是她乾脆抬起手來,想着去拉江初月的手,可誰知江初月很自然的一閃,她的手瞬間撲空。
這樣的小細節沒人看到,可是江婉寧卻尷尬到不行,又連忙對着江老夫人抽泣道。
“說起來這件事都怪我,若非我挂念姐姐,時常在母親面前提起,母親也肯定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所以千錯萬錯,都是寧兒的錯!”
“寧丫頭,你是個好孩子。”
原本江老夫人還打算對王佩茹問責,可江婉寧的幾滴眼淚,就把她的心都給哭化了。
畢竟是從小養在身邊的姑娘,就算江老夫人再不喜王佩茹,可是對江婉寧絕對沒的說。
王佩茹進府之後做的最正確的選擇,就是將當時不過三歲的江婉寧送到了江老夫人身邊去養。
“這件事怎麼能是你的錯呢,你心地善良,挂念長姐在外,祖母都是知道的。”
“祖母!”
江婉寧也借勢,直接撲到江老夫人的懷中。
若非江初月早已經知曉一切,否則看到這樣的畫面,說不定連她也會被感動。
再看江老夫人如今的樣子,不為了別的,就算是為了江婉寧也是不可能再去懲治王佩茹了。
誰讓王佩茹是江婉寧的生母,若王佩茹的身上有污點,那麼作為子女也是要跟着受影響的。
更何況現在的江婉寧已經快,正待字閨中,若想嫁得好人家,名聲至關重要。
當然,江初月一開始也沒想着用這件事能將王佩茹怎麼著,說到底這件事不過是家事,家醜不可外揚,江老夫人也不會將此事鬧大。
但既然是做了,就務必要將這件事利益最大化才好。
一旁的王佩茹剛剛鬆了口氣,好在是自己的寶貝女兒出面,看樣子她是順利的躲過一劫了。
可忽然,江初月又突然開口,也替王佩茹求情。
“祖母,這件事的確是不關二夫人的事,二夫人一直以來都對月兒視如己出,否則當時月兒重病在身,二夫人也不會費心費力的將月兒送到林州去養病了。”
眾人又是沉默,看江初月那篤定的表情,還真的分辨不出她說的是真心話還是在諷刺。
但總之她的話江老夫人已經聽得很明白了,那就是這一年來江初月的確是受了委屈。
從前江初月的性子要強,從不喜歡示弱。
可活了這麼多年她也算是明白了,有時候示弱才是明哲保身的最好的辦法。
她想要在江家活下去,留足了力氣去跟江婉寧斗,就不能鋒芒太露。
“月丫頭,這一年來你也的確是受苦了。”江老夫人嘆了口氣。
“如今回來了,還是和從前一樣,你是江家的嫡女,江家自然是不會苛待你的。”
嫡女。
兩個字,已然為江初月正名。
有了這兩字,旁的什麼下人什麼的就再也沒有敢瞧不起她的了。
江文翰對於江老夫人的措辭自然沒有反對意見,江初月是正夫人所生,自然是嫡女。
王佩茹的臉卻一下子掛不住了,若江初月是嫡女,那麼二小姐江婉寧和三小姐江心蕊又算什麼?精華書閣
這一次甚至連江婉寧都變了臉色。
這一年來,京城中人早就淡忘了江初月,只以為江家就只有她和妹妹心蕊兩位嫡女。
她強裝着鎮定,臉上依舊是一抹淡然的笑容。
“寧兒也肯定會好好照顧姐姐的。”
江老夫人點點頭,忽然坐直了身體,厲聲質問道。
“張氏,你可知罪!”
那張婆子原本就還跪在地上,如今幾乎將頭埋在了地里。
“奴婢……奴婢……”
“未經主子的允許,私自去城門口接小姐回府,險些害得江府於不仁不義的地步,行跡如此,不嚴懲難以服眾,來人,家法伺候!”
那姜婆子頓時臉色煞白,她年紀不小了,真若是家法伺候,她的身子骨怎麼扛得住。
剛想為自己辯白幾句,又撞上王佩茹那惡狠狠的臉,如今這罪名她是不想抗下也要抗下,否則下場只會更慘。
眾目睽睽之下,張婆子被幾個家丁拖出門外。
不願意事情鬧大,那張婆子的嘴裏被塞了布,沒有打板子,而是直接用兩根碗口大的棍子抵在腿部。
家丁們一用力,張婆子發出悶聲的哀嚎聲,然後便疼的昏了過去。
不過是一下子,只怕她的一雙腿算是徹底的廢了。
江初月冷眼看着窗外,一言不發。
從前若看到這樣的場景,她必然心軟為下人求饒,可如今她只會覺得痛快無比。
眼看事情解決,江文翰還有公務要忙就先離開了,江老夫人又對着江初月和江婉寧詢問了幾句,眾人就都散去了。
誰知剛一走出門,江婉寧忽然追上她的腳步。
“月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