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斬斷根基
一天，兩天，三天.....
半月過後，陳萬里身上的氣息已經衰落到了極致，萎靡不振，像是風中的燭火，隨時會熄滅，隨時會倒下。
包括他的身體面容，失去了大量的水分，和乾屍一般。
忽然，他猛的睜開雙眼。
眼睛中帶着一絲渾濁，但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這雙眼睛下面完全沒有絕望，反而帶着欣喜在裏面。
“砰！”
一聲悶響。
陳萬里的境界開始下降。
玄海三重，玄海二重，玄海一重，宗師，先天，練體......
不多時，他的境界就下降到了底線，達到了練體一重，這個境界連山野農夫都不如。
不過陳萬里還不滿足，依舊在不斷的挖掘自己的根基，企圖打碎自己原先建立起來的武道。
從根源上，讓自己成為一個徹徹底底的“廢人”。
這也正是他想取得的效果。
只有讓自己完全的成為一個廢人，他才有可能在絕望之中迎來新生，在已經倒塌的建築上面，再次建立一座牢固的武道大廈。
陳萬里意識進入氣海之中。
雖然他從氣海境上面跌落下來，但氣海依舊能夠進入，因為氣海本身就是每個練武之人所擁有的。
在最開始練武的時候，每個人最開始提煉的就是氣海。
無論是練體還是先天，其實都是在為自己的武道打下根基，為開闢氣海做準備。
所以他猜想，自己的武道根基應該也在氣海之後。
只有進入氣海，將原先的武道根基，原先壞掉的根挖出來，才能讓自己的身體這塊土壤種下新的武道，才能浴火重生。
不然無論他吞噬什麼體質，吞噬什麼力量，都不能改變現在的局面。
這整整15天的時間，陳萬里已經看明白了自己現在的處境。
劍骨是他最開始修鍊的根基，劍骨被挖，不僅是他的境界停滯，境界跌落，不能修鍊那麼簡單。
而是他的武道根基已經壞掉了，無論怎麼努力，都是在這壞掉的根上面努力，所以修鍊不僅沒有用，反而會加大自己身體的負擔。
氣海中是一片荒蕪的景象，雖有大地在氣海之上漂浮，但是氣海之中並無天空，只能靠着自己的意識之火，在氣海之類漫無目的的搜尋。
而氣海之中，並沒有時間的概念。
可能是過了一個時辰，可能是過了一天，可能是過了一月，更有可能是過了一年。
終於，在陳萬里意識已經快消散，就快要支持不住的時候，他看到了一顆如同利劍般鋒利的巨樹。
“看來這就是我的武道立足之地。”
陳萬里呢喃了一句，接着便沒有猶豫，提起最後一絲力氣，幻化出長劍，一劍接着一劍的朝着巨樹砍去。
每砍一次，他的身體和意識都會受到傷害。
在這時候，他處於一種奇妙的狀態，既能感覺到身體痛苦的顫慄，又能感到武道被挖掘意識消散之感。
換言之，他每砍一劍，他的身體氣息都會衰弱一分，意識都會消散一些，或許不等他砍到巨樹，他倒是先要死亡了。
“我境界跌落之前是靈感境，這時武道已經在我身體裏紮根，我們之間的羈絆太深了。”
“如果要是這樣直接砍掉武道巨樹的話，恐怕我還沒有挖掉自己的武道，自己反而先死了。”
“就像是一座修建百米高的大廈，若是一二十米的時候挖倒，影響雖然有，但也不大，但到了一兩百米的時候再挖倒，那影響足以砸死砍樹的人。”
陳萬里心中打定了注意，既然不能直接斬掉以前的武道，那就只能另闢蹊蹺了。
........
萬寶司門前，王一鳴負手而立。
他看向旁邊的張曉，說道：“已經一月沒有看到陳師兄了，陳師兄會去哪裏呢？”
“會不會是修鍊去了。”張曉有些不確定。
“不應該吧。”王一鳴搖搖頭，說道：“不是說陳師兄已經不能修鍊了嗎，閉關有什麼用。”
“誰知道呢。”張曉攤攤手。
“總之，過兩天再來看看吧，反正有陳師兄的名頭，那些師兄弟也不會慌着問我們要錢。”
“師兄你說陳師兄需要這麼多法寶嗎？200多件，一天換着用一件，也可以用大半年了。”
王一鳴翻了個白眼，無語道：“要是一件普通的法寶，自然是沒有什麼用，但這二百多件都是一套法寶，只要陳師兄識貨，就不可能不要，這可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張曉有些疑惑，問道：“那我們為啥不自己賺這個錢，反而要賣給陳師兄。”
“蠢不蠢你。”王一鳴恨鐵不成鋼的道：“你是什麼境界。”
張曉撓撓頭，不好意思道：“練體境九重。”
“陳師兄什麼境界？”
“不知道，但我聽說陳師兄境界大幅跌落了。”
“靈海境。”
王一鳴認真道：“傳言陳師兄本來是靈感境，雖然境界跌落，但依然是靈海境強者，這可不是咱們可以比的。”
“那師兄你的意思是咱們要討好陳師兄，給陳師兄當狗腿子咯？”
王一鳴臉色一沉，語氣不善道：“什麼叫狗腿子，你好好說說。”
“咳咳，師兄我的意思是說我們以後要跟着陳師兄混？”
“這還差不多。”
王一鳴點點頭道：“陳師兄再怎麼樣，也不是我這種普通弟子可以比的，更不用說你個交錢來的。”
“他雖然境界跌落，但要是咱們能得到他的賞識，藉助他以前的名聲，咱們以後在宗門也要好過的多。”
“所以你不要認為陳師兄這樣，咱們就可以比得上人家，無論再怎麼隕落，人家以前也是天才，要是能因為這件事照顧我們兩一點，咱們以後也能騰飛。”
張曉有些不確定問道：“那我們修鍊有啥意義，反正一輩子都不一定趕得上陳師兄那種天才。”
王一鳴看向張曉，正色道：“修鍊最重要的不是和別人比，而是和自己比，這世界上強者又不是只有天才。”
說到這，王一鳴嚮往道：“真武大帝就是於微末中崛起的，咱們雖然比不上，但死之前望望靈海境不是奢望吧。”
“到時候你回去，在哪裏一坐，城主都要捧着你，你不是光宗耀祖，給你老子爭光。”
張曉若有所思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