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會渣媽,虐繼父
又是一個周末,蘇嶼再次坐上了回家的車,房屋中介告知蘇嶼,房子已經找到買家。
最後房子只賣了47萬,其實這套房子可以賣更多些錢的,但是蘇嶼急着賣,被狠狠地壓了價。
把借貸時間最久遠的幾個借貸平台的錢還完,蘇嶼手裏還剩2萬。一口氣還了45萬,這錢到她手裏還沒有一個小時呢,蘇嶼痛心疾首。
把2萬交給外公做生活費,蘇嶼的口袋比臉還乾淨。
要去打工嗎?蘇嶼問自己。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打工。
上輩子蘇嶼就一直在自家武館摸魚混吃等死,最多在無聊時幫老爸調教一下那群皮實的師弟們。
蘇嶼想到了原主的渣爹渣媽。
自己還在上學,渣爹憑什麼不給生活費?更別說渣爹在她三歲后就沒有盡過一分作為父親的責任。
還有渣媽,作為外公唯一的孩子,沒有盡到一分對老父親的贍養義務。
蘇嶼說走就走,坐上了去渣媽家裏的公交車。
……
蘇嶼左繞右繞,終於在一片狹窄擁擠的城中村自建樓中到了目的地。
“小嶼?”
頭髮凌亂面容憔悴的女人,有些疑惑地看着門口那個俊秀帥氣的身影問道。
蘇嶼勾唇,不愧是親媽,一眼就認出了和原主相比大變樣的我。
“媽,是我。”
李香巧有些緊張地看了看四周,確認了那人還沒回來,才低聲道:“你怎麼來了?”
“怎麼?我來找我媽都不行么?”蘇嶼笑着對李香巧說道,眼神卻冰冷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不是,我……”
李香巧咬唇,似是不知如何面對突然變得有些冰冷嚇人的女兒,以前女兒雖然對她有埋怨,但眼裏還是充滿了對她的眷戀。
想到這裏,李香巧莫名的有些生氣,道:“你怎麼對媽媽說話的?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
“呵。”蘇嶼譏笑:“以前的蘇嶼在你只顧自己不顧他人,拋下她、拋下外公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外公做了手術這麼久,你一次也沒來看過外公,一分錢也沒有出,手術費都是我去借回來的。”
李香巧似是有些難堪,對着蘇嶼怒目而視,但視線接觸到女兒那冰冷中帶着些殺意的眼神時,她像是被嚇着了般收回目光。
“小嶼,媽當年也是沒有辦法,你那沒良心的父親,一有錢了就和公司的狐狸精亂搞,後來更是拋下和他白手起家吃了那麼多年苦的我。”
“他的創業啟動資金都是你外公給他的,這狼心狗肺的東西!”
“小嶼,媽當年也沒有辦法,我不是故意拋下你,你跟着你爸,總好過跟着我吃糠咽菜,我萬萬沒想到你爸這麼絕情,連自己的女兒都不要。”“後來我嫁到你方叔叔家,他們家不讓我帶着你啊。”
“媽媽如今的日子也不好過,還要撫養你上高中的弟弟,拿不出錢給你,你還是去找你爸吧。”
……
李香巧似是陷入了自我的世界中,祥林嫂般絮絮叨叨。
聽得蘇嶼不耐煩,正準備打斷的時候,一個喝得醉醺醺的男人回來了。
對着還在低頭絮叨的李香巧就是一搡:“快把你這個月的工資拿出來,今天老子一定要輸給把劉老鼠的錢都贏回來!”
“你又去賭了!?”李香巧震驚。
“廢什麼話,快拿出來!”男人揮着拳頭的吼道。
李香巧被吼得心一顫,抖着手拿出500塊錢,道:“你省着點用,這個月只賺了這麼多。”
男人拿了錢正準備走,突然看到站在一邊的蘇嶼,怒道:“好啊你,背着老子在這廝混小奶狗呢!”
“呵,你複雜的五官,也掩飾不了你樸素的智商。”蘇嶼的耐心早就告罄了,手有點癢。
男人似乎有些沒聽懂,但他知道這絕不是什麼好話。
渾濁的雙眼,發狠地盯着蘇嶼道:“哪來的臭小子,也不打聽一下我方軍的名頭,就敢在這撒野!”
說著就揮着拳頭衝上來。
蘇嶼輕飄飄地往旁邊一閃,腳步虛浮的男人就揮了一個空,踉蹌着摔倒在地。
男人徹底怒了,拿過一旁的鐵鍬朝蘇嶼揮來。
蘇嶼半眯着眼雙手插兜,漫不經心左右騰挪,還打了一個哈欠,男人揮來揮去的鐵鍬愣是連蘇嶼的一片衣角都沒碰到。
終於玩夠了的蘇嶼,雙眼圓睜,眸中冰冷的殺意震得男人動作一頓。
蘇嶼抬腳踢飛男人手中的鐵鍬,再一個連環飛踹,男人被踢得涕泗橫流,牙齒與鮮血齊飛,眼淚共鼻涕一色,怎一個慘字了得。
自始至終,蘇嶼的手都沒離開過褲兜。
“小嶼快住手!他到底也是你的長輩,你怎麼能打你的繼父?”
李香巧終於在震驚中回過神,小嶼怎麼變得這麼兇殘可怕,一個女孩子家居然還會打架了。
“他也配做我的長輩?別說他,連你也沒有資格做我長輩。”蘇嶼的雙眼藏在劉海的陰影中,讓人看不清她眸中的神色。
“剛才他揮着鐵鍬打我的時候,你連攔都沒有攔一下。”蘇嶼的聲音有些顫抖,似是在壓抑着極大的怒意和悲傷。
這是原主留在身體裏的執念嗎?
蘇嶼,這樣的親人,你有什麼好留念的。
“他不是沒打着你嗎?反而是你把你繼父打成了這樣!”
李香巧的邏輯清新脫俗,蘇嶼都快yue了。
“是誰報的警?”兩個片警突然出現在現場。
“警察叔叔,是我報的警,我繼父打我。”影帝蘇一秒變臉,可憐兮兮地看着警察。
“小嶼,你什麼時候報的警?”李香巧有些生氣,本來就是一點小事,鬧到報警的地步,臉都被她丟光了。
“就在剛才繼父搶你錢的時候,媽,你不要再拿錢給他賭了,你這是在害他。”
不等李香巧回話,蘇嶼又對着警察訴苦:“警察叔叔,我繼父搶了我們的錢去賭博,還要打我和我媽,我們這個月的生活費都被他賭沒啦。”
“你個小兔崽子,到底四隨打隨!”方軍捂着漏風的嘴,站起來還想揮拳。
“警察叔叔救我,我繼父酗酒打人,他自己沒站穩,才摔成這樣的,我一根手指頭都沒碰他。”
蘇嶼跑到警察後面躲着,挑釁地看了方軍一眼,可不是一根手指頭都沒碰嘛,她都是用腳。
警察是負責這一片的片警,方軍是什麼貨色,他們早就一清二楚,雖然這個小鬼看着也不像個老實的,但是他們更願意處理方軍這樣的社區毒瘤。
“都帶走,和我們回局裏去。”警察鐵面無私的道。
“哎別,警察同志,我們都是一家人,今天就是有點家庭矛盾,真不用鬧到局裏去。”李香巧趕緊出聲解釋道。
警察每天特別忙,如果苦主不追究的話,他們也不會管別人的家務事,反正路是自己選的,是苦是甜都得自己嘗。
“你呢?小鬼。”警察看了一眼蘇嶼道。
“警察叔叔,既然我媽都這麼說了,我也聽她的。”蘇嶼一臉乖寶寶相。
警察走了,蘇嶼一秒齣戲。
勾唇看着這兩堆人間排泄物道:“你們可要好好過,我以後還會來看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