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恆兒長的真高
到了屋內后，謝珠槿表現的比慕之恆還要自然，就好像她回答是自己家一樣，對待羅纖纖的態度更是溫和而親近。
這讓慕之恆止不住的，把目光往謝珠槿身上瞄。
他當然不會不明白，謝珠槿這副態度的原因是因為自己，不然憑着對方冷淡，又不喜歡和人有過多交際的性格，怎麼可能會對待只有一面之緣的羅纖纖，這麼親和。
慕之恆臉上終於多出了點笑意，目光也轉向了一直偷偷看他，卻因為他沉默而不知道該說什麼的羅纖纖。
“母親和父親這些年還好嗎？”
羅纖纖似乎有些激動，抓着慕之恆的手近乎無措般的點着頭。
“好，我們都好，只是這些年苦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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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從慕之恆的衣着打扮上，一點不難看出他現在生活的不錯。
但羅纖纖和自己的夫君，也在這裏生活了十三年，十三年前的慕之恆，最多也不過十多歲，也還是一個孩子。
這麼小的一個孩子，還離開了父母的庇佑，要怎樣艱難才能走到今天，還找到他們，羅纖纖都無法想像。
或者是只稍微一想，羅纖纖就心疼的無法呼吸，她更不敢去想，慕之恆會不會怨他們這麼多年，都沒有試着去找他。
想到這裏，羅纖纖險些綳不住情緒，卻強忍住淚意開口道。
“對不起，是母親和父親不好，這麼多年都沒能陪在恆兒身邊。”
似乎是這句話的威力太大了，讓慕之恆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沒有說出口。
只是這麼多年的執念還有隔閡，在羅纖纖的這句話下，瞬間消失了個無影無蹤。
慕之恆抬手幫羅纖纖擦去了眼淚，聲音微啞的開口道。
“不怪母親，是因為意外才會這樣的，我也相信母親和父親若是還記得我，一定會回去找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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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也不可避免的提出了一個問題，無論是羅纖纖也好，還是慕少征也好，他們都不記得慕之恆了。
這也是個不可忽視的問題，慕之恆記得他們，而他們記憶中，沒有慕之恆這個人的存在。
現在對慕之恆的感情回應，也更像是血緣上的牽引，而不是時間培養出來的親情。
這就好像把兩個陌生的人放在一塊，再告訴另一個人，你面前的那個人是你的孩子，你要愛他，顯得既不合理，又太牽強。
這也是慕之恆一開始，會猶豫糾結不安的原因。
羅纖纖伸撫摸着慕之恆的臉，聲音帶着泣音。
“不，不是，我還記得，我記得我有一個孩子，只是……”
只是這些記憶斷斷續續，又總摻着大片的空白，像極了痴夢和幻想，所以一番探尋無果后，羅纖纖就不曾再去深究了。
羅纖纖沒有繼續說下去，愧疚也再次漫上心頭，她這個母親是不稱職的。
慕之恆不知道羅纖纖的未盡之言，但也能大概猜到，所以當看到她臉上的愧疚時，本能的開口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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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已經團聚了，母親應該開心才是。”
羅纖纖點着頭，“母親很開心。”
說著又把目光轉向了謝珠槿，或許是人與人之間的因緣聚會，她見到這兩人的第一眼，就心生歡喜。
如今知道其中一個是自己的孩子，而另一個是自己的兒媳婦后，這份歡喜自然就更濃郁了些，看謝珠槿也是越看越喜歡。
謝珠槿被羅纖纖這種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輕咳着移開視線開口道。
“母親和父親這些年，一直都在這裏生活嗎？”
羅纖纖點了點頭，“是，這裏雖然偏僻了些，但也好在民風淳樸和清凈，只是沒想到，會因此十多年沒能陪在恆兒身邊。”
“好在現在有珠槿你在身邊，不然我們就要更愧對之恆了。”
慕之恆搖了搖頭，“母親別這麼想，我這些年生活的很好，姑姑也很疼我。”
聽到這句話，羅纖纖略感安慰，但也感到了失落，她缺失的不僅僅是陪在慕之恆身邊的時光，還有太多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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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以前覺得無所謂的事情，卻在此刻突顯出了它的弊端。
察覺出這一點的謝珠槿，淡笑着開口道。
“母親想不想知道之恆的事？”
聽到這句話，羅纖纖的眼神明顯一亮。
“珠槿願意和母親說說嗎？”
謝珠槿點點頭，“當然，不過我知道的也不算很多，在家中聽到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慕丞相如何優秀，又是如何……”
謝珠槿難得話多了起來，在場的兩人也都聽的很是認真，尤其是羅纖纖，生怕錯過一點關於慕之恆的事。
“不過吧，我們兩個第一次見面還真不怎麼愉快，成婚也是皇上賜婚，新婚第一天晚上，慕丞相還給我分了一個最安靜的院子。”
聽到這裏，羅纖纖微微皺眉，有些不贊同的看着慕之恆。
“恆兒怎麼可以這麼做，你既然同意了成婚，就要負起責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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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之恆張了張嘴，有些無言以對，只能再謝珠槿憋笑的眼神中低頭認錯。
“是我的錯，日後也定當改進，夫人可願意給我這個機會。”
不等謝珠槿回答，慕之恆就又開口道。
“我讓人把西郊佈置了一番，如今已經在收尾階段了，成婚那天沒能完成的，等夫人回去后，我們再一起補回來如何，還有母親你……”
慕之恆話還沒說完，羅纖纖就有些激動的應道。
“這是應該的，不能委屈了珠槿才是，恆兒準備的怎麼樣了，若是還沒準備好，就交給我來處理怎麼樣？”
迎着自己母親期待的眼神，慕之恆點了點頭，“好。”
謝珠槿“……”
所以，話題是怎麼進行到這一步的，他們剛剛聊的事情跟這個有關嗎？
不管謝珠槿是怎麼想的，但慕之恆和羅纖纖無疑是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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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羅纖纖，她本就遺憾愧疚錯過了自己孩子的成長，如今雖不能補回，但能見證自己孩子的婚禮，也算是得到了彌補。
羅纖纖也能看出，慕之恆對謝珠槿很在意，看着她的眼神中，更是毫不掩飾自己的柔情和歡喜。
這也讓羅纖纖感到一絲慶幸，慶幸她的孩子沒有再失去父母后，還和一個不喜歡的人，結成一對怨偶。
見羅纖纖和慕之恆兩人的表情，謝珠槿在心中悄悄的嘆了口氣。
算了，反正她都已經答應過慕之恆了，也無所謂再麻煩一點了。
這個想法還沒有落下，羅纖纖就又開口道。
“既然恆兒願意把事情交給我，聘禮自然也是不能落下的，我和你們父親雖然在這裏呆了十幾年，但也攢下了點家業。
“等我回頭清點一下，全部划給珠槿，算在珠槿的嫁妝中。”
謝珠槿“……母親，這不太合適吧。”
羅纖纖笑道，“這有什麼不合適的，我這個當母親的，給自己的兒子準備聘禮，不是應該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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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少征被這麼一拍，似乎回過了神，手忙腳亂的把手中的狐狸放到了一邊，語氣磕絆道。
“兒子好……恆兒你吃飯了沒……”
慕之恆“……吃了。”
謝珠槿“……”
這句話問的就……很別緻……
羅纖纖“……”
羅纖纖捂着臉，此刻突然就有些不想承認，這人是她丈夫了。
慕少征也察覺出了自己說的話，有些不太合適，一時間漲紅了臉，連忙補救道。
“恆兒長的真高……”
後面那個高字明顯變了音，慕少征也被自家夫人掐的倒抽冷氣，腦子倒是冷靜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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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冷靜下來后，慕少征就更加慌了，就連手腳都不知道該如何擺放了。
這是他的兒子，都長這麼大了，看着就是一個優秀的好孩子，但是他接下來該怎麼辦？
上去抱一抱嗎，這樣會不會太肉麻了？
慕少征心中慌的不行，臉上的表情也不自覺的更加嚴肅了，看起來頗有些不近人情的意思。
這讓一旁的羅纖纖急的不行，他們本來就這麼多沒給兒子關愛，如今慕少征這個父親又是這副表情，該讓恆兒怎麼想。
羅纖纖急的咬牙，剛想再提醒一句，慕少征就突然動了，卻也讓在場所有的人都呆住了。
其中，跟個孩子一樣被抱起來，還轉了一圈的慕之恆，更是一臉的木然。
唯獨慕少征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麼不妥，笑呵呵的開口道。
“好小子，都長這麼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