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病弱千金 116
雁殊接過許一笑遞上的紙巾。
緩了緩,回頭對卓謙說。
“您這麼大方,我再客氣就不合適啦。點菜點菜!”
許一笑不時攔着她一通亂點。
“這道菜有辣椒……這道菜有羊肉……這道菜有熏肉……”
卓謙笑吟吟地說:“小許很體貼小潘啊。”
“她體質不好,忌口多,不在家的時候又得送急診室。”
卓謙輕輕搖頭,“不喝酒,那還談什麼合作。”
雁殊直直盯着他,準備起身。
“如果您覺得,合作的前提不是項目本身,而是我能不能喝酒。那我想我們即使合作,也無法長遠。這頓飯的人情,我欠下了,改天再找機會還您。”
卓謙仍舊笑着,“小潘,功利心別那麼重。今天不談合作,以後再談也一樣的。簡單的吃飯,聊天,像朋友那樣,不好嗎?”
許一笑遲疑道:“不談合作嗎?”
“怎麼,不想跟我這個老人交朋友?”
“沒有沒有,您願意跟我們交朋友,是我們的榮幸。”
“那,來,小許,我給你倒酒。小潘,你就喝果汁吧。”
許一笑惶恐地看着杯子裏的酒斟滿,硬着頭皮干下一杯。
雁殊喝着果汁,默默地在意識里讓系統提供關於卓謙更多的信息。
卓謙的手機鈴聲忽然響起來。
他當著兩人的面接通。
一直沉着臉沒說話,身上散發出冷厲的氣場。
許一笑和雁殊都莫名地緊張起來。
“年輕人犯錯難免,願意改過自新,我自然不會計較。不過,道歉是必須的,這是態度問題。畢竟,態度決定一切。”
卓謙掛上電話,又是一副隨和模樣。
“看到你們,我就想到我念大學創業的時候。我是農村人,起步比你們更難……”
包廂外,經紀人好聲好氣地勸着劉念薇。
“我已經幫你關照好了,你進去好好跟他認個錯,請他再給你個機會。”
劉念薇抬起空洞的雙眼,“我不想……”
“別不想。你想想前幾任海女郎,哪個不是一再妥協隱忍,才擁有今天的地位?黑歷史一堆又怎麼樣?她們現在的地位,沒人能夠撼動。”
劉念薇看着海三爺的電影長大,對女主角們戲外插足他人婚姻、為大企業高層未婚生子、在富人與政客之間遊走,充當掮客的事迹,倒背如流。
“這包廂是他一個月前為你預定的,說明你在他心裏的分量,比你自以為的要重很多。”
“一個月前?”
“你啊,真是不懂男人!他讓你去陪別人,你完全可以撒嬌說,不想陪除了他以外的人嘛!說一些讓他高興的話,很難嗎?非要戳他脊梁骨!”
劉念薇茫然地揪着外套上的蝴蝶結。
包廂內,卓謙回憶着自己賺第一桶金的故事。
許一笑聽得滿臉崇敬。
門突然打開,一道修長美麗的身影走進。
卓謙講到一半的勵志故事,就那麼卡住了。
許一笑根本沒注意到來人,熱切地問:“然後呢?”
雁殊瞪了他一眼,他才看清劉念薇的臉。
在他心裏,日漸模糊的臉。
劉念薇都已經習慣性地準備脫下外套。
看到許一笑,整個人顫慄起來,緊緊抱住雙臂。
她最怕的,就是被他知道。
卓謙看着三個年輕人迥然不同的反應。
問許一笑:“你們認識?”
劉念薇立刻說:“不認識!”
許一笑聞言,一個字也說不出。
雁殊獃獃地望着她,“小薇,你……”
劉念薇緊張地對卓謙說:“小雁是我的姐姐,但是他,我不認識!”
卓謙壓在酒杯上的手指開始發白。
喝掉剩下的酒,感受着衝上腦門的酒勁。
卓謙仍然不看劉念薇,淺笑着對座位對面的兩個年輕人說。
“小潘,你有這麼漂亮的妹妹,也不介紹給小許認識?是不是有什麼私心啊?”
雁殊喚出系統:“小黑,她怎麼了?為什麼要裝作不認識許一笑?”
【她為了當海三爺新電影的女主角,花了很多時間討好卓謙,到最後關頭又不願意出賣身體,得罪了他。】
【卓謙惱羞成怒,用自己的人脈對她進行軟封殺。這幾天,她的劇被卡審核,代言黃了,綜藝飛了,資源涼了。】
【現在她來向卓謙道歉,也準備答應做他的金絲雀,所以更不能被他發現自己有喜歡的人。】
雁殊琢磨着怎麼才能不戳穿劉念薇的謊言,又不至於讓許一笑炸毛。
“我以前,特別喜歡許一笑,那時候特別不想讓他認識任何漂亮的女孩子。”
許一笑轉過頭,奇怪地望着她:“你現在呢?”
雁殊說:“現在我看開了,漂亮的女生那麼多。”
卓謙盯着雁殊的雙眼,說:“念薇那天跟我說,你不是個好姐姐,總是欺負她,看來是真的。”
雁殊和許一笑都震驚地看向劉念薇。
她90度躬身,深深地低着頭,宛如視死如歸的日本死士。
雁殊有些傷心地問:“原來我在小薇心裏,一直都算不上好姐姐嗎?”
卓謙笑道:“如果你是好姐姐,怎麼會不記得她今天生日,還跑來跟我談合作?小潘,創業有拼勁是好事,太功利,又是另一回事了。”
許一笑皺眉問:“您怎麼知道她今天生日?”
“我當然知道。這個地方,就是我一個月前為她定下的。十九歲,女人一生中最美的年紀,我希望她能過個有意義的生日。不過,她不領情。”
淚水在劉念薇眼眶裏打轉:“卓老師,我不該不領情,不該對您出言不遜,我真的知道錯了!請您……別把我當空氣。”
卓謙終於正眼看向她:“知道自己的問題了?”
劉念薇用力地點頭:“知道了!”
“那,江湖規矩,自罰三杯,總不過分吧?”
劉念薇感激地說:“不過分!”
卓謙一邊倒酒一邊說:“上次你倒掉我的酒,這次是不是應該補上?”
劉念薇說:“應該的!”
她從卓謙手裏接過酒杯,眼睛一閉,仰頭喝下。
酒液順着她的下顎流進衣領,淚水順着她的眼角滑入髮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