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茶言茶語反擊老潑婦

大半夜，喬聽南就聽到一陣「哐哐哐」的砸門聲。

她躺在床上，沒有半分要出去看情況的意思。

這種事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自從那天，毛翠翠和顧三狗在坑裏干那檔子事被大伙兒撞破后，就有人往她住的知青大院裏頭扔大糞，往門口扔血淋淋的死耗子。

大半夜去開門，誰知道對方會幹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來？

為了自己的安全，她也不會把門打開。

很快，砸門聲就停了，跟之前幾次一樣。

她都能想像到，明早起來家門口會是怎樣一副「盛況」。

果然，第二天早上她就發現，大門口掛着一排血淋淋的死老鼠。

每隻死老鼠都被剝皮倒掛在屋檐上，要不是她早有防備，大門打開那些剝了皮的死老鼠就能砸她一臉血。

「嘔」喬聽南沒害怕，但被噁心壞了。

她跑出去扶着牆根乾嘔，就聽到身後傳來毛老娘那尖酸刻薄的聲音，「喲，這是老天爺開眼，在懲罰某些個黑心爛肺的污糟玩意兒。喬知青你別是做了什麼喪天良的壞事，才被老天爺這麼懲罰吧？」

「是老天爺懲罰，還是某些黑心爛肺見不得光的東西在背後搞小動作，你我心知肚明。嬸子，人在做，天在看，您老壞事做多了打雷下雨天可記得躲屋裏別出門，免得被雷劈。」喬聽南又不傻，這三番兩次的事是誰在搞鬼她心裏門兒清。

沒找上門討要說法，不過是因為她勢單力薄，又無憑無據罷了。

不出聲可不代表她真就是個軟柿子，誰都可以拿捏幾下？

既然毛老娘送上門，那她就先從她身上收點利息。

思及此，喬聽南眼底閃過一抹狠光。

「小***你咒誰被天打雷劈呢？你才天打雷劈，你才不得好死。」毛老娘掐着腰指着喬聽南罵得唾沫橫飛。

喬聽南挨罵了非但沒生氣，還衝她露出個挑釁的笑來，道，「你使勁罵，等你罵夠了記得多安慰安慰你的寶貝閨女。畢竟，她可是被顧三狗那樣的男人給睡了。唉，真是可憐啊，也不知道她還能不能嫁得出去？誰家會要個婚前就跟村裡老光棍鑽草窩窩，還光溜溜被人撞破的破爛貨當兒媳婦呢？」

「實在不行，不是還能嫁給顧三狗嗎？雖然顧三狗老了點，丑了點，懶了點，是個不學無術的混子懶漢，可誰讓他運氣好睡了你的寶貝閨女呢？嬸子放心，等顧三狗娶翠翠那天，我肯定去喝喜酒。」她故意說這些話刺激毛老娘。

果然，毛老娘聽到喬聽南說的這番話后，當即不管不顧地衝上來要撕打她，叫嚷着要跟她拚命。

喬聽南就躲，邊躲邊大喊救命。

同時，也不忘了繼續用言語刺激毛老娘。

這邊的動靜引來不少住在附近的村民，大家都出來看大清早發生什麼事了這麼鬧騰？

毛老娘看到來人了，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淚地開始邊嚎邊控訴喬聽南的「罪狀」，「欺負人啊，太欺負人了。可憐我家翠翠，錯把蛇蠍當姐妹啊，被她給害了……我可憐的翠翠啊，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太狠心了……」

毛老娘哭嚎着把喬聽南剛才說那些話添油加醋地說給大伙兒聽。

說著說著，就發現大伙兒看她的眼神不太對勁。

還有人勸她說，「翠翠她娘，你這欺負人也要有個度，不能仗着人家喬知青是外鄉人性格好，就把人往死里欺負吧？」

「可不，你家翠翠跟顧三狗那檔子事兒，當時那麼多人看着，關人家喬知青啥事兒？」

「這兩天你往人喬知青院裏扔大糞，丟垃圾，扔那些血淋淋的死老鼠，人喬知青可沒跟你計較。」

毛老娘想像中所有人跟她一起討伐喬聽南這個小***的場景並未出現。

相反，倒是大伙兒都你一言，我一句地說起她的不是來。

氣得毛老娘差點當場吐血。

「你……你們……」她指着在場的大伙兒，捂着胸口氣得好半晌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這時，就見喬聽南紅着眼睛怯生生的，臉色蒼白，怯生生的，像只受到驚嚇的小鹿般，說話都帶着顫音地對大伙兒說，「謝，謝謝大家願意相信我。」

「嬸子肯定是對我有誤會，我跟翠翠是好姐妹。家裏給我寄的衣服，吃的，我都分翠翠一半。翠翠想去鎮上幹活兒，會寫的字不多，我手把手教她寫字。翠翠找工作要送禮，我把家裏給我寄的麥乳精和錢票都給翠翠。我把翠翠當自己的親妹妹，只要她好，我就高興。」

「翠翠出事我也很難過，如果可以我寧願跟她換。」

毛老娘想說，你放屁！

可喬聽南壓根不給她插話的機會，紅着眼眶，哽咽着往下說。

跟剛才咒她，威脅她的時候，判若兩人。

「嬸子，你也是，才讓嬸子你誤會我。都是我不好，我……以後我任你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就是了。只要嬸子你心裏能舒服些，我挨打挨罵都沒關係的。」

說到最後，喬聽南眼淚簌簌往下掉。

那叫一個可憐，弱小又無助。

簡直聞着傷心，見者流淚。

反觀毛老娘，聽到喬聽南這番茶言茶語后，第一反應就是：「你放屁！你這個黑心爛肺滿嘴噴糞的小***……」隨之而來的是一陣不堪入耳的破口大罵。

一個滿嘴飆髒話的老潑婦，一個楚楚可憐的嬌美人。

村民們會向著誰，想都不用想。

所有人都在誇喬聽南善良仗義是個有情有義的好姑娘。

又指責毛老娘多少有些不知好歹，人家對他們家這麼好還這麼欺負人。

聽到那一聲聲對自己的指責，毛老娘氣得差點背過氣去。

喬聽南則是在收穫很多安慰后，屋檐下掛的血淋淋的死老鼠也被人幫忙給收拾掉。

最後毛老娘是被人架着離開，她走之前還雙眼怨毒地惡狠狠地瞪着喬聽南，頗有種死不瞑目的架勢。

當晚，村裡好幾戶人家，家門口被掛上了死老鼠。

這幾家好巧不巧都是白天幫着喬聽南說過毛老娘的。

可沒逮着人，找上門毛老娘又死不承認。

這幾家人家也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心裏是狠狠記上了毛老娘一筆。

再說毛老娘，她想給閨女報仇，沒成想卻在喬聽南手裏吃了這麼大的虧，回家后是越想越生氣。

加上閨女天天在家裏哭着要死要活的，老二媳婦在她耳朵邊煽風點火，她一咬牙，就帶着竹簍繞開村裡人悄悄上山了。

姓喬的小***，是你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