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死裏逃生
阿古阿魯口中的藏寶之地是城裏的一間老宅,離這裏並不遠。
它帶着秦越一路小跑着。
背後,王瀟等劍宗弟子已經肆無忌憚地大殺四方了。
“哈哈哈,爾等插標賣首的賊寇好好嘗嘗本公子的劍氣吧!”王瀟的大笑聲響徹城區的大街小巷。
飄逸的劍光傾瀉向四方,所過之處,妖族慘叫不已。
阿古阿魯憤怒地握緊拳頭,罵罵咧咧道:“豈有此理,老子肯定會來教訓你這小癟犢子的!”
秦越沒有多說,眼下跟着阿古阿魯回藏寶之地,拿到合適的療傷靈藥才是當務之急。
畢竟,他昨夜在城主府中受了重傷,回來之後,依靠文楹語的丹藥才勉強清醒過來,現在跟着阿古阿魯等妖四處奔波,傷勢隱有加重的趨勢。
咳咳!
秦越不禁咳嗽起來,嘴角沁出血水。
阿古阿魯急忙將他扶着:“你怎麼傷得這麼重?哎……到底是個凡人,一點風吹草動都承受不住,你堅持着,老子去給你找靈藥!”
說罷,它將秦越扶到老宅的門邊坐着,帶着阿魯阿古去拿靈藥了。
趁着它們離去的空檔,秦越閉上眼睛,小心運轉玄妙心經,帶動真氣流過奇經八脈,加速傷口的癒合。
若非如此,他恐怕等不到阿古阿魯過來,就會昏迷過去的。
不過,好通幽境修士已經打通了靈脈與天地之力的溝通渠道——通幽脈,能夠煉化天地靈氣,轉為己用。
通幽脈催動,他手心隱有玄妙的光芒閃爍。
呼!
他暗自吐了口濁氣:有了真氣溫養,傷口惡化的趨勢減緩了許多。
但片刻之後,阿魯阿古的抱怨聲響起:“喂,有沒有搞錯啊,這株火線金絨草可是我們費了很大力氣才搶來,你現在要給那小子用?”
“不給他用,他死了怎麼辦?你來救死扶傷?”阿古阿魯反駁道。
“可是……”阿魯阿古一副不情願的語氣,“哎哎哎,你幹嘛,你拿你的靈藥,為什麼要動我的啊?你……還給我。”
砰砰!
一陣急促的打鬥聲傳來。
“該死,你這傢伙有沒有點腦子啊,救他又不是為了我一個人。你出點靈藥怎麼了?”阿古阿魯嚷嚷着。
“我不幹!”
“你再說不幹!”
“那你好歹也給我留點啊!”
兩妖吵吵嚷嚷着跑來。
秦越急忙收斂了氣息,靠在門框上,有氣無力地呻吟着。
“怎麼樣,你沒事吧?”
阿古阿魯抱着一箱子天材地寶,放在秦越面前,然後着急忙慌給他喂火線金絨草:“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我兄弟們都還指望你呢。”
那火線金絨草有兩三百年的火候入體之後,立馬化為一團炙熱的火焰,在四肢百骸中流竄。
噗!
秦越當即被這股霸道的藥力激得噴出一口逆血,面色蒼白:好傢夥……差點被這傢伙給葯死!
“喂喂喂,你怎麼了?”阿古阿魯急忙道。
在它看來,火線金絨草是威力最小,治療效果最好的靈藥了。若不是事態緊急,肯定捨不得給秦越吃的。
一旁的阿魯阿古還露出幽怨的神色。
不過,它不知道的是妖族之體本來就比人類抗造,而且它還是修鍊有成的妖族,所以能夠承受得住靈藥的霸道藥力也是正常。.
而秦越身負重傷,若是凡人之軀的話,恐怕就直接被葯死了。好在他已經踏通幽境,可以快速將多餘的靈氣存於通幽脈中,與外界靈氣一同煉化。
“你……你們去幫我開藥爐,我要煉藥!”秦越稍稍恢復片刻之後,艱難開口。
這些天材地寶固然是好東西,但是每個藥性都太過極端,隨意服用的話,不僅無法發揮最大藥效,身體也承受不住的。
煉藥,是最好的選擇。
這也是阿古阿魯兄弟倆之前要摸黑求助他的緣故。
“好好好,我這就給你生爐子!”阿古阿魯急忙點頭。
秦越能夠煉藥,對它們來說就是天大的好事,這意味着外面受傷的弟兄都有救了。
而它們這幾天在製藥坊待着,也少幫秦越看葯爐,也算是輕車熟路了。
很快,爐火燒起來,銅爐燒得紅亮。
秦越虛弱無力地靠在一旁,指揮着兄弟二人幹活。
轟!
這時,振聾發聵的爆鳴聲在耳畔響起,幾聲刺耳的妖族慘叫聲隨即傳來。
“哈哈哈,一群廢物也敢在本公子面前撒野!”王瀟狂狷的大笑聲在不遠處響起。
炫目的劍芒衝天而起,霸道的劍勢挑起一尊妖獸的屍首爆成一團血光。
“豈有此理!”憤怒的巨鹿妖怒吼聲傳來,一條長棍劃破長空,霹靂之音彷彿在秦越等人耳畔炸響。
轟!
氣浪如潮水洶湧。
巨鹿妖的盛怒一擊被許易給擋住了。
六品神台境的許易劍勢沉穩有力,對付一尊受傷的巨鹿妖易如反掌,根本沒有使出全力。
這時,王瀟嚷嚷道:“許師兄,你把這傢伙的胳膊卸了,再交給我來對付!”
許易微微頜首,身形在空中閃爍變幻,劍光如龍飛鳳舞。
啊!
一聲凄厲的慘叫響起。
巨鹿妖的兩條鹿蹄被斬斷。
隨後,王瀟大笑一聲,舞動劍光,在它身上留下千瘡百孔:“哈哈哈,爾等畜生,還敢在我百賀城地盤興風作浪?”
不遠處的老宅中,阿古阿魯和阿魯阿古兄弟二妖看到這一幕,都赤紅了眼睛,發出陣陣低吼。
秦越眼瞼微動,沒有多說,而是看着銅爐中跳動的葯湯。
這時,西南方向飄來一片陰沉沉的黑雲,其中似有陣陣戰鼓聲傳來,壓抑而急促,給眾人帶來無形的壓迫感。
空中的許易、王瀟等人皆看了過去。
“是海大王!”
“太好了!”
阿古阿魯兄弟二妖相視一眼,皆看出對方眼中的驚喜之色:“太好了,海大王來了。這下,巨鹿老大有救了!”
“殺殺殺,殺光這群人族的鱉兒子!”
阿魯阿古揮舞着拳頭。
秦越默默地撇去銅爐上的浮沫,先給自己來了碗葯湯。
滾燙的葯汁順着舌根滑落,恰如無數柄刀刃在喉嚨中撕裂,劇痛無比。但隨後,馥郁的藥力散開,溫暖六腑,連之前火線金絨草的藥力也一併被化開。
傷口有了酥酥麻麻的感覺。
太好了!
秦越暗自鬆了口氣:總算從鬼門關活着走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