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天縱之資
靈氣如同道道暖流，匯入秦越六腑、奇經八脈之中，隨後匯聚於腹下三指之寬的位置——丹田處。
“發生什麼事情了？”蒼梧真人感受到了殿外靈氣波動，急忙沖了出來。
哈！
秦越猛然睜開眼睛，口吐靈光。
噗嗤一聲，不遠處一棵手臂粗細的雜樹應聲而倒。
“師……師尊，怎麼會這樣？”
他一臉錯愕。
蒼梧真人快步走近，二指搭在他的手腕處，眉頭輕挑，狐疑道：“嗯？你……你之前修鍊過仙訣？不對……是玄妙自在訣的氣息，難道……”
他突然瞪大眼睛，拉着秦越直奔大殿。
砰！
殿門轟然合上。
秦越看到了一臉肅然的蒼梧真人。
“師尊，我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他緊張道。
蒼梧真人突然臉色陡轉，壓低聲音，大喜道：“哈哈哈，非但不是問題，而是喜事，天大的喜事啊！想不到你不僅一朝入道，還能在一炷香時間內領悟玄妙自在訣，絕對是天縱之資啊！”.
沒有問題就好！
秦越暗自鬆了口氣，完全不知道在一炷香內領悟玄妙自在訣意味着是什麼。
但蒼梧真人很清楚：玄妙峰天賦最好的弟子領悟玄妙自在訣的奧妙也花了整整二十天！
相比之下，秦越的天賦已經不能用妖孽來形容了。
他看着秦越的眼中儘是激動之色。
半晌后，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正色喝道：“秦越，還不快朝我玄妙峰列祖列宗行大禮？今日之後，你便是我玄妙峰第三十六代弟子！”
說罷，他揮動衣袖，百丈高的大殿薄霧散去，空中浮現出數百塊牌位。
牌位閃爍着銀光，如群星薈萃。
殿堂最高處的位置赫然高懸着一副仙風道骨的中年人畫像。
他一襲白袍，豐朗神韻，御劍而立，衣袍翻動。看到他，秦越彷彿能聽到獵獵作響的風聲。
嗯？
秦越正打算下跪行禮，突然身形一震。
體內那股暖流從腹下湧起，以玄之又玄的軌跡在四肢百骸中運轉起來。暖流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瞬息間，從髮絲粗細壯大到拇指粗細了。
熱！
身體越來越熱！
秦越感覺有股無形的力量想要衝破身體的束縛。
他不由自主地抬起手腕，一道銳利的劍光激射而出。
噗嗤！
殿中，一根青天白玉柱上赫然浮現蠶豆大小的窟窿。
“小自在劍指！”蒼梧真人不由瞪大了眼睛，驚愕道，“你……你怎麼會小自在劍指？”
“什麼劍指？”
秦越一頭霧水，指着空中高懸的中年人畫像，道：“弟子感覺體內有股熱流竄動，不由自主地抬起了手，沒想到壞了這根柱子，弟子並非有意的……”
看着本來完璧無暇的青天白玉柱上多了一個刺眼的窟窿，他怯怯道：“師尊，這柱子應該很值錢吧。”
“隔空授法，隔空授法，一定是老祖庇佑！”
蒼梧真人喃喃自語，根本沒有聽見他說什麼，然後直接跪在大殿中，朝列祖列宗跪拜，頭搗如蒜，行三拜九叩的大禮。
秦越一臉懵逼：這老頭不會把腦子磕壞了吧？
入門禮畢，天色漸晚。
蒼梧真人心情大好，對秦越道：“越兒，本來為師打算明天教你築基心法的。但沒想到你這麼快就領悟了《玄妙自在訣》，那這份《玄妙劍經》便一併交給你！”
他一翻手，一塊玉符籙出現，其上流光溢彩，端的是仙人寶貝。
秦越雙手接過玉符籙。
“弟子心中有許多疑惑，還請師尊釋疑。”他正色道。
“但說無妨！”蒼梧真人笑道。
“弟子今天感覺體內有股暖流涌動，那是什麼？”
“那便是我等修仙之人的真氣。”蒼梧真人解釋道，“我等修仙之人以靈脈為根基，真氣為源頭活水，是以擁有超凡之力。
你初入宗門，有很多事情不知道。那為師便為你講解一二。
我等修仙之人在沒有開天靈之前，雖擁有超凡之力，但終究未脫離凡根，離不開生老病死。
所以開靈之前的修鍊境界分為凡境九品，依次為一品淬體境、二品鍛力境、三品納靈境、四品築基境通幽境、六品神台境、七品靈胎境，八品化嬰境，九品聚靈境。”
“那弟子現在是何境界？”秦越問道。
“從你頓悟《玄妙自在訣》，擁有真氣，便已經踏入了三品納靈境！”
“那師尊呢？”
“為師愚鈍，窮盡一百二十年的壽元才剛入化嬰境。”蒼梧真人眼中閃過一抹黯然之色。
不過，他又怕秦越小看了自己，解釋道：“不過，八品化嬰境已經超過了我西川劍宗九成九的修士了。你放心，有為師在，沒人敢動你！”
他拍着胸脯保證着。
秦越重重地點點頭，又道：“師尊，那今日你說的小自在劍指又是什麼？”
“那是祖上傳下來的一套神通，可惜後來失傳了。”
蒼梧真人看着他，眼神陡亮：“不過，沒想到小自在劍指能在你手中重見天日！須知當年我玄妙峰先祖憑藉著這套小自在劍指，傲視西川劍宗，何等風光？”
說著，他眼中儘是意氣風發之色。
“弟子一定好生修鍊，不讓師尊失望！”秦越正色道。
“好，很好！”
蒼梧真人拍拍他的肩膀，欣慰道：“今天也不早了，你早些休息，等明日再好好修鍊玄妙劍經吧。到時候有不懂的，為師再給你好好講講！”
“是！”秦越起身行禮。
“不必多禮。”蒼梧真人擺擺手，略帶感慨道，“這玄妙劍經，為師當年花了半個月才入門，以你的資質估計三天便可以入門。到時候，看誰還敢小覷我玄妙峰！”
說到這裏的時候，蒼梧真人本來還有些佝僂的腰桿突然挺直了。
“弟子一定不讓師尊失望！”秦越正色道。
“好好好！”蒼梧真人心滿意足地向外走去。
秦越低頭看着手中的玉符籙。
“師尊！”
沒等蒼梧真人走出房間，秦越突然抬起頭。
“何事？”
“這玄妙劍經怎麼才算是入門?”秦越問道。
“玄妙二字，以頭頂碧霄，腳踏黃泉為上品劍意；以頭懸昊陽，腳踩銀桂為中品劍意；以頭頂金蓮，腳踏流波為入門劍意……”
蒼梧真人一邊說著，一邊微笑着轉過身：“你剛開始修鍊，莫要急躁……”
話音戛然而止，但見秦越手握玉符籙，頭頂碧霄高懸，祥雲萬里，腳下黃泉暗涌，怒濤萬丈。
劍意浩浩蕩蕩，聲勢波雲詭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