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虎符丟失
“你幹什麼?你放開我!”被打橫抱起的宋憶霜先是一愣,待她反應過來之後,雙拳如雨點般瘋狂向沈雲洲身上砸去。
然而,無論任她如何掙扎,他環住她的雙臂好像鐵打的一般,絲毫沒有鬆懈的樣子。
只是他額間緩緩滑下了汗水,而肩膀上的傷口處隱隱約約的顯現出一抹紅色的血跡,越來越深。
宋憶霜眼見他肩上逐漸滲透出來的血,慢慢的停下了捶打的動作。瞬間明白過來,是她剛才下的狠手令他的傷口又再度裂開了。
她只好由着他環抱住自己,不敢再使勁掙扎,生怕他的傷口會因為自己的舉動而裂開的越來越大。
“你傷口又流血了,你...沒事吧?”她小心翼翼觀察着他的臉色,試探性的問道。
“你別再亂動,就沒事。”沈雲洲只是輕喘了一口氣,而後好似沒事人一般,對自己傷口再度裂開視若無睹,只是微微低頭,向她淡淡的睨了一眼。
宋憶霜無奈,也只能任由他如此抱着自己了。
這樣的舉動,自然引來了路上往來的將士們紛紛側目,沈雲洲面對他們的偷偷打量着的眼神毫不在意,大大方方的走着,只是環住她的臂膀緊了緊。
宋憶霜因惦記着他的傷口,在他懷中連呼吸都很輕,不敢用力,此刻被他突然間的一使勁,她差點喘不上氣來。
“沈雲洲,要不你還是放我下來吧,這樣容易引起誤會。”宋憶霜自懷中抬起頭,望着他小聲的說道。..
沈雲洲低頭瞟了她一眼,若無其事的給她仍下一連串的反問:“這不是你求之不得的么?你還怕引起誤會?入營第二日你不是便以將軍侍妾自居了?”
誤會?
他彷彿聽見天大的笑話,從那日在議事堂見她伊始,他便沒把她與一般的良家女子看待了,她還會怕誤會?
不,是在望月樓初見之時。
宋憶霜忍住了與他爭論的衝動,但還是忍不住陰陽怪氣的反唇相譏:“那最後不也沒成為將軍您的侍妾么。”
“哦?看起來你很希望?”沈雲洲隨之輕視的一笑,頃刻間看向她的眼神又恢復了以往的厭惡和嫌棄。
沈雲洲頃刻之間的變臉,讓宋憶霜看的心中直偷樂,看來噁心他,也不失為一種“報復”的辦法。
她故意裝出一副嬌滴滴的模樣,柔弱無骨的靠在他懷中,用着曖昧發嗲的語氣說道:“是啊,要不今晚....”
話還沒說完,她便故意曖昧的在他懷中笑得花枝亂顫,雙手順勢勾住了他的脖子。
沈雲洲對此雖然默不作聲,但雙眸之中卻是很明顯的閃過一縷厭惡之色,很快將她勾在他脖子上的雙手甩了開來,這個舉動引得宋憶霜又是一陣媚笑。
她前後不一的變化確實勾起了他的好奇之心,但是此刻她故意營造出來的浪蕩模樣,也確確實實噁心到了他,他一時間不知道到底哪個面目是真實的她。
她到底為什麼要以如此面目示人?不管是在望月樓,還是在此刻。
她的動機、意圖、身份、真實面目,他都會一一弄清楚的。
眼下宋憶霜的卧房近在眼前,沈雲洲加快了腳下的步伐,無視一臉驚訝的銀,徑直的將她放於床榻上。
“照顧好她,有事找我。”沈雲洲對一旁的銀鈴扔下了這句話,便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眼不見心不煩,他此刻一點也不想再看到這個女人。
銀鈴對於沈雲洲的舉動摸不着頭腦,都親自把小姐送回來了,為何又黑着一張臉匆匆的走了。
“小姐,這是...怎麼了?”銀鈴將心思放回宋憶霜身上,隨即撩開她破敗的衣袖,只見上身纏了厚厚的幾層紗布,不禁瞪大雙眼驚呼,連手都抖了抖。
“無事,也就被西陵的人砍了一刀。”宋憶霜對銀鈴笑了笑,故作輕鬆的說道。
刀劍無眼,尤其是在沙場之上。這種傷對她來說,就好似是家常便飯一樣,無可避免。
看多了,也就習慣了,還能留下一條命,便是不幸中的萬幸罷了。
她也曾想過解甲歸“田”,回到西陵的皇宮好好做她的公主,後半生享盡榮華富貴,但是死去的母妃、西陵的黎民百姓、以及自己所擁有的一身才學、武藝都不允許她這麼做。
冥冥之中,上天似乎已經將她與這身盔甲束縛在一起了。
“也就?”銀鈴以為自己兩耳出現幻聽了,驚訝的重複了一遍。
宋憶霜看見她驚訝的表情,僅是報以勾唇一笑,也不打算解釋,只是淡淡道:“銀鈴,我先睡了,你也去休息吧。”
經歷了白日裏的一戰,加以身上又多處受傷,宋憶霜此時只覺十分疲憊,只想好好休息,以待恢復些許元氣。
待銀鈴走後,她便將身上的衣物脫的精光,除了肩上的刀傷以外,身體的各處又添了不少深淺不一的新傷。
她在房中一陣摸索,找到紀蒙此前送來的回春堂金瘡葯,均勻塗抹在了傷口之上,這才從櫃中拿出一件新的裏衣穿上。
待這一切做完之後,撩開淡色的帷帳,她艱難的爬上了床榻,終於得以好好的睡上一覺,兩眼一閉便進入了夢鄉。
這一覺直到第二日,她被一陣猛烈的敲門聲吵醒。
被吵醒的宋憶霜十分惱火,但此刻木門卻還在一刻不停的敲打着,她只好套上一件外袍赤腳下地去開門,不悅的瞪着外頭的人。
“霜姑娘,多有得罪。”
門外站着的是略帶歉意的紀蒙,以及身後沉着一張俊臉的沈雲洲。
“搜。”沈雲洲面無表情冷冷的撇了她一眼,吐出了一個字。
“霜姑娘,多有得罪。虎符丟失,而此前又只有你來過將軍的房中,所以...得罪了!”
紀蒙本來還面帶愧疚,猶豫不決,但一想到丟的是虎符,便心一橫的越過宋憶霜跨進了內室開始搜查,沈雲洲後腳一併跟了進來。
宋憶霜一聽是虎符,立即感到心虛了,但嘴上還是倔強道:“我沒拿,你若是找不到怎麼辦?”
她才不怕他們搜呢,她雖然確實“偷”過虎符,但虎符並不在她的房中,任他們翻個底朝天也找不到蛛絲馬跡。
“將軍,確實沒有...”
半柱香后,紀蒙紅着臉過來複命,目光躲閃。
見紀蒙神態怪異,沈雲洲不解的看向紀蒙最後搜查的地方,正是宋憶霜的衣櫃,此刻正敞開着半個櫃門。
他走近柜子,拉開櫃門一看,只見一件幾乎透明的淡色肚兜和褻褲靜靜的躺在其他的衣物之上。